第215章 晏霖初见朱老板

之前拜访完吸血鬼邻居聂升，在绿河公寓和丁婕分手后，晏霖并没回直接酒店，她去了两个地方。

她先去紫龙西餐厅转了转，这个地方她很熟悉，以前来过好几次，今天故地重游，她悄悄地把这个地方的里里外外都查看了一番，这是她以前来时不会做的事。

她还让飒露乌隐形查看了后续的预订记录，她想看看有没有自己熟悉的人，她记得栗丽时不时会带人来这里聚餐玩乐，可惜暂时没有什么收获。

随后她去了香格里拉酒店的酒吧，也想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熟人，谁知别人没碰上，却看到李相和一个漂亮女孩在一起。易了容的晏霖，李相自然认不出来，况且他那时根本顾不上其它的。

直到刚才李相把自己的故事说出来，晏霖才明白那个漂亮女孩是怎么回事。晏霖回想了一下，那个女孩虽然长相不错，但总体感觉很普通，她的容貌尚不至于惊世骇俗，她的气质也无法让人倾慕拜倒，她的条件算中不溜，要想在娱乐圈混出头不容易，可能需要运气更多些。

而今晚她临时决定去探访的地方是帝华酒吧。

晏霖去过的酒吧不算少，不过帝华酒吧的暗黑风格还是让她猛地不太适应。她化身美女卢荻，在吧台挑了个位子坐下，其实客人并不多。

酒保过来服务时，晏霖明显可以感觉到他的眼神老道，晏霖知道他是在打量和评估自己。这是所有酒保都会干的事，不过这里的酒保似乎更犀利，这让晏霖提高了警惕。

晏霖点了一杯马天尼，酒保端过来时顺便说了句：“怎么这么晚一个人出来喝酒？可不安全。”

晏霖苦笑了一下，说了句：“没事，看起来你是愿意保护女生的，是吧？”

“我可不是。”酒保说完就走开了。

晏霖抿了几口酒，便起身去洗手间，其实是想去四处看看。可惜这个酒吧光线过暗，不熟悉的人一时真找不着北，那个好心的酒保很快过来领着她去洗手间，甚至还在外面等她，又领着她回到吧台。

“这儿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黑？”晏霖无奈，只好跟酒保聊天。

谁知酒保只是耸耸肩不说话，却有另一个人在晏霖身边坐了下来。

“美女你好，我是这里的老板，鄙姓朱。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

晏霖看了看朱老板，他穿着精致高档的白衬衣和灰色休闲西装，戴着金边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皮肤显得有点惨白，但面部修理地干干净净，倒不失为是一个颇为儒雅的形象，而且他的声音颇带磁性，听起来相当悦耳。

“朱老板，谢谢关照，我没事。”

“小姐贵姓？”

“免贵姓卢。”

“和男朋友吵架了？”

晏霖斜眼看了他一眼：“不是吵架，他死了。”

“天呐，对不起对不起，无心的，请节哀！”朱老板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真诚，稍微顿了顿，他又说道：“一醉解千愁，今晚你的酒资全免，以示我的歉意。”

“谢谢。”说完晏霖便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朱老板抬手一示意，酒保很快又端了一杯上来。

晏霖看着这杯新酒，幽幽地说：“朱老板这儿不是什么黑店吧？”

朱老板诧异地问：“何出此言？”

“不是黑店，为什么搞得这么黑乎乎的？”

朱老板这才反应过来，无奈地笑着说：“这就算一种风格而已，跟黑店毫无关系，卢小姐可千万别误会。”

“朱老板不忙吗？有时间在这里陪我聊天？”

“今晚确实不太忙，客人也不多，而且卢小姐确实很美很引人注目……你介意聊聊天吗？”

晏霖摇了摇头。

“卢小姐怎么会找到我这家小店的？我这儿虽说也属于金融街的范围，但实际上有点偏不好找。”

“因为我男朋友之前曾经来过，所以我也想来看看。”这些地方晏霖都是从杨回那里得知的，据说李侘之前都曾经实地探访过，所以晏霖这会儿便顺口一说。

“方便问问你男朋友是哪位吗？也许我认识。大凡来过我这里的客人，我都能有点印象。”

朱老板有没有这个过目不忘的本事晏霖不知道，但如果她描绘出李侘的样子，她相信对方一定记得，不过晏霖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暂时不说，敷衍道：“现在不想谈论他……希望朱老板理解。”

“当然理解。没关系的，如果哪天你心情好些愿意聊聊的时候，我随时欢迎。”

晏霖抿了一口酒，轻声问道：“朱老板是对所有客人都这么温柔体贴的吗？”

朱老板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声：“不谦虚地说，的确是的。来的都是客，都是我的衣食父母，我都会真心诚意地对待……当然我不否认，对卢小姐特别关注一点，你在这里实在非常鹤立鸡群。”

“朱老板真会说话，谢谢你的赞美……你这儿的生意好吗？”

“只能说有一批回头客老朋友一直捧场，所以还过得去。”

“朱老板，我实话实说，这儿的风格实在不太符合大众口味，什么样的人会喜欢经常来这里呢？”

“你，没有问过你男朋友？”

晏霖摇头：“他没有说喜欢或不喜欢，早知道我就问问他了。”

“卢小姐是准备把你男朋友去过的地方都去一遍吗？”

“是有这个打算。”

“我能问问原因吗？”

“想进一步了解他。”

朱老板点点头，轻声说：“如果我说的不妥，请卢小姐务必原谅……恕我直言，你不觉得这有点矫情？”

“为什么？”晏霖转头看向朱老板。

朱老板迎接着晏霖的目光，微微笑着说：“斯人已逝，活着的应该向前看才好。”

晏霖收回目光，也笑了笑：“的确……但我有心结。”

“什么心结？”

“一个那么阳光的人为什么会来这种黑暗的地方？”

“这……”

“朱老板，能告诉我你这里有什么秘密吗？”说着晏霖从容地看着他。

朱老板苦笑道：“我这儿能有什么秘密！再说我这里也不是黑暗的地方，这只是一种审美风格。”

晏霖忽然灵机一动编了个谎话：“这个我明白，但我男朋友是一名调查记者，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毫不相干的地方感兴趣。”

朱老板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他并不掩饰地结结巴巴地说：“卢小姐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男朋友，在调查我这里？”

晏霖很佩服朱老板，他的反应和表达都很恰当，但能感觉出他的阵脚丝毫不乱，晏霖回转头，做出思考片刻的样子，才慢慢地说了句：“我不知道。”

朱老板没有马上说话，恰好这时有两位客人要离开，他说了声“失陪一下”就出去送客人了。

晏霖胡乱放了个烟雾弹，但这种事无法预测结果，只能算撞撞运气。如果这个酒吧真有什么问题，那么这位朱老板也许会有一些后续动作，不过晏霖相信至少今晚对方还不至于马上作出对自己不利的举动。

晏霖没料到今晚居然能碰上这家酒吧的老板，看来这酒吧确实很小，一般来说稍具点规模的地方，老板都会采取隐身幕后的办法，或者这个所谓朱老板也就是个看店的而已。

朱老板不让人讨厌，但晏霖对他拿不准，因为他伪装地太好了。固然如他所说他要善待所有来店的客人，但对大部分人来说，个体身上爱恨情仇的能量总量是有限和恒定的，一个人如果在某一面消耗地太多，那么他背后的另一面就会比较容易不堪。晏霖难以想象朱老板的另一面。

过了没多久朱老板回来了，他依然在晏霖旁边坐下，只不过这次手里拿了一杯饮料。

“朱老板不喝酒吗？”晏霖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是啊，毕竟正在工作，总不能让自己先东倒西歪的，怠慢了客人。”

“说得有理，看来朱老板是个很理性且训练有素的人。”

“谈不上，我只是想把自己的小营生做好，仅此而已。”稍微顿了顿，朱老板似乎略带迟疑地问道：“方便问问，卢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吗？不会也是记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