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晏霖和李相结盟

第二天丁婕早早就来到了办公室，果然杨回还没有到，她便开始打扫卫生，然后去食堂吃饭。她还特意给杨回发了信息说会给他带早饭，没想到很快杨回的回信就来了，说他已经吃过早饭，丁婕晃了晃脑袋也没往心里去。

等见到杨回时，丁婕明显感觉到他脸色不好。

“头儿，你昨天跑了多少公里啊？”

杨回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故作豪气地说：“怎么滴也有个半马吧。”

“啧啧，佩服佩服！回头我给你买个巧克力勋章颁发一下，以资鼓励。”

杨回连连摆手：“算了算了，骨头都老了，就别丢人现眼了！”没给丁婕继续发挥的机会，杨回又说道：“小丁，上午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再给晏霖打电话。”

丁婕赶紧问道：“你去哪里啊？”

杨回一边往外走一边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了句“回头告诉你”，丁婕只好目送他的背影。

说干就干是杨回的性格，他决定直接去找刘渭水，没想到运气不好，刘渭水出差去了。悻悻而回的杨回就近找了家咖啡馆，他并不爱喝咖啡，但还是点了一杯清咖，喝了一口，慢慢品尝着它的苦味。

没见到刘渭水虽然有点遗憾，但这在工作中是很常见的情况，况且已经留下联系信息，见面是迟早的事，不急在这一时，杨回想静静思考一下的是跟晏霖交流的思路。

晏霖变了，虽然还不知道她现在的能力有多强，杨回有种担心，怕她精神受到刺激后开始胡乱地大杀四方，这是杨回不愿看到的，所以他还是倾向于采取保守策略，不能一下子全部和盘托出，得先观察一段时间。

回到办公室和丁婕一说，没想到两人想得完全一致，便约了晏霖下午见面。

晏霖此时正在李相家。她单独拜访李相的主要原因，一是想让他看看飒露乌变的李侘雕像到底像不像，二是她要向李相郑重道谢，感谢他无私地把万清丹送给自己，三是担心李相在得知噩耗后状况不好。

及至见到李相，晏霖的担心算是落地了，李相虽然显得疲惫和憔悴，但他的精神没有垮。

为了表示感谢，晏霖挑了一颗蓝宝石的原石送给他。李相拿着石头仔仔细细看了半天，才眉开眼笑地表示不好意思接受，晏霖二话不说把那块石头塞进李相的裤袋里，并用让人无法辩驳的语气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就别跟我这个小女子争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请教你！”

听晏霖这么说，李相便赶紧问是什么事。晏霖让他在堂屋稍等，她自己进了李相的卧室，并告诉李相一定要等自己叫他的时候再进来。

李相既好奇又狐疑地在堂屋里转圈圈，终于听到晏霖的声音后就立刻冲进了房间。晏霖站在椅子旁，椅子里似乎放置了一件大大的东西，被床单盖住了看不见。

“李相，为了不吓到你，我就先直言相告，这下面是李侘的雕像，我之前眼睛失明，没有亲眼见过他的容貌，所以我想请你告诉我它像不像。”

李相早已张嘴瞪眼愣在那里了，晏霖很能理解他的反应，便也不着急，给他缓冲的时间，终于李相不知是出于激动还是恐惧，结结巴巴地说道：“快，快让我看看。”

晏霖便缓缓扯下了床单，同时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李相。而李相的全部注意力都已放在了那尊雕像身上，根本顾不上晏霖那逼人的目光。

李相这次是真的呆住了，他先是站在原地看了半天，然后慢慢走近雕像又细细地看了半天，最后他伸出手似乎想摸摸那雕像的脸，却最终停在了半空中，咬了咬牙后还是缩了回来。

“怎么样？”晏霖轻声问道。

李相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在自己的床上坐下，一边依然注视着那雕像一边缓缓地说：“挺像地，但……又不太像……”

这个答案并不让晏霖意外，她挨着李相坐下，也看着那雕像，不急不慢地说道：“毕竟我没有亲眼见过他，这是难免的……李相，跟我说说哪里不像！”

“这个，真的很难描述，”李相努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侘爷是一个让人觉得气质很复杂的人，这个雕像无法表达出来。不过仅从容貌来说，还是挺像的，只除了眼睛。”

“眼睛怎么了？”

李相撅起了嘴，显得十分为难：“他的眼睛，大部分时间是，不发光的。”

晏霖显然无法立刻理解李相的意思，她看着雕像的眼睛问道：“你是说，这雕像的眼睛太发光了？”

李相点点头：“大概是这个意思。”

晏霖陷入了沉思。在她看来，飒露乌变的这雕像已经相当呆板了，如果它的眼睛还要进一步黯淡，那可真是死气沉沉了，但她觉得李相不会说谎，所以只能尽量去理解。

李相也觉得自己的表述不够准确，想着再补充说明一下，便又说道：“我打个不太贴切的比方，你看过那种隐藏在深山里的火山口湖吧，又安静又冰冷，毫无波澜……大概就是那种感觉。”

这个比喻让晏霖有了更具象的想象，她点点头，慢慢地说了句：“有点明白了。”她想起了和李侘仅有的交往，倒是佐证了李相的这个比喻。

“晏霖，你是什么时候把这个雕像搬进来的？”李相忍不住问了这个困扰他的问题，他当然记得晏霖进来的时候可没抱着这个大大的家伙。

晏霖笑了笑：“当然是变出来的。”

李相震惊地看着晏霖，结结巴巴地问道：“那，你还能把它，变没了吗？”

“当然可以。”晏霖的话音刚落，那尊雕像就化为一道隐约的黑光迅速消失了。

“哇……”李相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惊叹：“这是，什么东西啊？”

“它是一股无形的超自然力量，在我危急的时候会帮助我。”在昨天的叙述中，晏霖并没有把乌练蛇的这个情况告诉大家，因为她不想把事情过于复杂化，此时李相问起，她便只能谨慎地措辞。

李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继而又像自语般说道：“真的有神秘的超自然力量啊！……有这样的东西存在，我们怎么打得过呢？”

晏霖看着李相，柔声说：“打不过也得打。”

李相也看向晏霖，两人对视良久，晏霖问他：“李相，你愿意帮助我吗？”

“我愿意。”李相说得很坚定，经历过昨晚消沉绝望的黑暗一刻，他急需为自己找到新的锚点，重拾生趣和意义。他虽然对晏霖完全不了解，可她是李侘用自己的生命救下的人，只凭这一点，李相就愿意像对待李侘一样地对待她。

晏霖并不知道李侘对李相深沉的回护之心，她只知道李相是方师，她只想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见李相如此爽快，心中便对他生出好感。

“晏霖，那个神秘的地方，你还能再找到吗？”

晏霖摇摇头：“凭我自己是找不到的。”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李相，你听说过冥灵和仙灵吗？”

李相心里一震，严镖完全没有跟李相提及过人类之上的世界，但他曾经听鲁师傅提到过冥灵，经过刹那的犹豫，李相决定装傻，他想听听晏霖的见解，于是说道：“啊，什么，冥灵和仙灵？那是什么东西？” 

“是所有方师都不知道？还是只是你不知道？”晏霖的直脾气上来，也不顾及李相的感受了。

李相被问得面红耳赤，只得说也许只是他不知道。嘴上这么说，心里难免有点埋怨严镖，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自己。

晏霖颇为失望，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解释说：“信息太少，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能猜测人类之上还有一个世界，是由冥灵和仙灵组成的，其中仙灵似乎又比冥灵更高级一些，他们都以吸取元气为食物。”

“那么说，害你的就是冥灵了？”

“很有可能。”

“那要怎么分辨冥灵呢？”

晏霖无奈地说：“只可意会难以言传……方师能看见冥灵和仙灵吗？”

李相更无奈了，甚至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只能用摇头来回答。

这时杨回的电话来了，晏霖接完电话后告诉李相，约好了下午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