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飞上云霄

被蓝天和宇宙吸引的晏霖，都没有看到小白已经停落下来，她等待着晏霖的评论，却发现她在傻乎乎地看着天上。

“你在看什么？”小白一边慢慢踱向晏霖一边问道。

晏霖把头低下来，呆呆地看了看小白，过了一会儿才忽然回过神来激动地说道：“小白，你真棒！你证明了即使是传说也很有可能是真的。”

小白已经走到晏霖身边，白色飞马实在漂亮，晏霖忍不住伸手抚摸起她的皮毛，一边摸着一边发出了笑声：“除了你那老妇人般的声音我还有点不习惯外，你真是太美了！”

“听着听着就习惯了。” 

“你有多大年纪了？几百岁还是几千岁？”

“说不清咯，反正够老了……对了，你刚才在看什么看得那么认真？”

“我在看天，我在想你能不能带我飞上云霄？”

晏霖没觉得这是个什么大问题，就当开玩笑也可以，没想到小白却沉默不语了，晏霖便好奇地问她：“你怎么了？”

“可以带你飞，但飞不上云霄。”

“小白，别那么严肃，我就是开个玩笑。”晏霖顿了顿，忽然又问道：“不过，为什么呢？”

“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飞不了很高。”

晏霖皱着眉头心想：“看来就算是神仙妖怪也摆脱不了星球的引力。”

小白实在搞不懂晏霖都在想些什么：“你又发呆了……你想飞吗？” 

晏霖正有此意，高兴地连连点头。

当小白驮着晏霖开始振翅奋蹄时，晏霖明显感觉到她很吃力，赶紧问她：“小白，你行不行，可别勉强！”

“没事，就是对这个造型实在还没习惯，你坐稳了！”小白奔跑扑腾了一番后终于摇摇晃晃上了天，晏霖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点也不敢怠慢，双手紧紧抓住鬃毛，双腿紧紧夹着马肚。

小白一路攀升，飞行高度逐渐拉高，晏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似乎越来越近的天空，她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觉得胸中充满了气体，她因兴奋而浑身燥热，她感到那里是属于自己的。

当云气在身边缭绕时，小白开始平飞。晏霖本想问问是不是只能到这里了，一开口却发现自己几乎发不出声音，这才意识到这里空气稀薄。

小白似乎明白晏霖的心意，她又开始缓缓飞升，只是这次的角度缓和多了。不过还没飞到十分钟，天空中突然开始电闪雷鸣，小白毫不犹豫地开始下沉，过了不久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晏霖这回咂摸出滋味了，小白如果飞越过一定的高度，就会招来严重警告，她不禁心想如果强行穿越会怎么样呢？可惜这个问题估计无人能回答。

小白开始慢慢地俯飞，晏霖便把目光随之投向大地，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她竟然看不清人间的模样，直到熟悉的沙漠戈壁出现在视界，不久她俩就落在了原地。

卸下晏霖后，小白就恢复成了骆驼，她显得自在多了。

没能飞上九天，晏霖有点遗憾，她坐到地上，花了点时间调整了一下呼吸和气息后，迫不及待地问道：“小白，刚才你往下飞的时候，为什么我一点也看不清地面上的情形呢？”

“因为你还没有回到人间啊。”

晏霖似懂非懂，她不解地继续追问：“你的意思，如果我回到人间后，你再带我飞时就能看见了？”

“人的肉眼是看不到我的，如果我要在人间显形，那我就不能像刚才那样带你飞，不然人都该吓疯了。”

晏霖点了点头，这个说得有点道理，她又问道：“小白，你带我离开这里后，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一般来说不能了。”

晏霖睁大了眼睛：“那要‘二般’呢？”

小白很困惑：“什么叫‘二般’？”

晏霖笑了：“是我说的不对……你说一般情况下见不着了，那么特殊情况呢？”

“特殊情况下，是有可能的，但很难。”

“为什么呢？”

“灵兽不能擅入人间，除非是主人的命令或受到非常强大的力量召唤。”

晏霖忽然想起了飒露乌：“小白，你有主人吗？你是主人的死侍吗？”

“有啊，我和乌练蛇是一样的，不过因为我等级低，所以还算不上死侍，我的任务就是巡视和守卫这里，我不能离开这里。”

晏霖无名地觉得一阵难过，无论什么样的世界都逃不开尊卑贵贱这一套的东西，她不觉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又引起了小白的好奇：“你为什么叹气呢？”

“我只是挺想带你离开这里，让你去见见外面的世界。”

小白笑了：“真是瞎操心，我在这里挺好的，外面的世界我并不想去。”

晏霖心想人各有志也不能勉强，但她的疑问还没有得到完全的解答：“小白，你刚才说除非受到非常强大的力量召唤，这是什么意思？”

小白想了想才说：“其实我也是听说的，并没有经历过……据说当召唤的力量足够强大时，我们自然而然就会奔赴而去。”

“我们，是指谁？”

“灵兽啊。”

“灵兽难道有很多？”

“那我可不知道了。”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语，晏霖立刻想起了飒露乌，便又问道：“小白，你知道乌练蛇？”

“知道啊，她不就在你头上吗？”

晏霖这才恍然大悟：“噢，原来你能够一眼就辨认出来，真厉害！”

“我虽然等级低，但因为任务需要，我必须能够辨认出在这里活动的各种东西，包括入侵者。”

“据说进入这里的人没有活着出去的，是真的吗？”

“早早知难而退的都没事，自以为了不起硬要闯进来的就回不去了。”

“难道都是你杀死的？”

“大部分都会自然死亡，因为这里环境太恶劣，但如果确实需要的话，我可以制造风暴，普通人是逃不了的。”

“那像我这样的，多吗？”

“当然不多，不仅不多，而且极其罕见，反正我是第一次遇到。”

晏霖的心一动，她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小白，除了风暴，你也会制造流沙吧？”

“会啊，流沙和风暴通常是相伴相生的。”

晏霖心里对小白的好感顿时没有了，她后退几步发狠地说道：“原来，我的朋友是被你杀死的！”

小白不解地问：“你的朋友，是不是开车的那位？”

晏霖冷冷地说：“事到如今没必要装了吧，就是在这里，我的朋友被流沙吸走了。”每每回想起那一刻，晏霖就心如刀割，她总会忍不住徒劳地猜想李侘在最后那刻会用什么神情看着自己。

“那可不是我干的。”。

晏霖先是觉得愤怒，但看小白说得那么斩钉截铁，又困惑了：“不是你，还有谁？”

“这个我不知道。我没有随意害人的权力，如果要执行这样的任务，都必须事先得到主人的首肯。那天你俩闯入时我是知道的，但主人并没有给我下达杀死你们的指令，我只是被告知把你带回去。”

晏霖怔住了，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得继续问道：“那，承担和你一样工作的灵兽，其他还有吗？”

“有的，我们负责巡狩的区域不同。”

“你既然知道我们有两个人闯入了，但最终只发现了我一个，你不奇怪吗？”

“不奇怪。闯入这里的除了纯粹的普通人类以外，也有其它人，那类人都不归我管。”

晏霖震惊了：“你是说，我们俩不是纯粹的普通人类？”

“这么说吧，我搞不懂你俩是什么人，你们看起来都是普通人，可又好像有所不同……但从结果看，你朋友应该是普通人，不然他应该也能和你一样活着。”

晏霖好久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喃喃地自言自语：“如果不是你，那他是被谁害的呢？”

小白仿佛想宽慰一下晏霖，她说道：“在这里遇到自然流沙也是很正常的事，并不非得需要制造流沙。”

“那他的尸体现在在哪里？你能找出来吗？”晏霖突然提高了声音。

“找不到了。”

“为什么？”

“陷入流沙后他会一直堕入地心的熔岩湖。”

晏霖不再说话了，那景象只是想象都太可怕，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小白的话，她也根本不想去相信，她默默地拉过自己的背包，开始收拾自己的物品。背包里有沙子，晏霖便把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抖落出来，清点后发现自己的物品一件没少。

但最吸引她目光的还是巧克力和牛肉干，那是李侘塞给自己补充能量用的，如今巧克力看起来已经变了形，应该是在昼夜温差的作用下反复融化又凝固的结果。

晏霖无言地撕开一包巧克力，放进嘴里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