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为爱而死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晏霖心想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破往前冲了，便笑着说：“没关系，正好认识一下。”

戴维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继续喝他的酒。

果然，就在晏霖正在想着接下来聊什么天时，一个身影蹿到了戴维身后，一把抱住他从后面在他脸颊上亲吻了一口，戴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随即两人开始叽叽喳喳地说话，酒保好像也早就知道似的端给她一杯类似的酒，没有人关注旁边的晏霖。

晏霖并不着急，她不想让自己显出猴急的样子，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打量了一下戴维的女朋友。晏霖觉得其实她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挺普通的华国女孩，她比自己强的唯一一点可能就是说话声音很温柔。

不过晏霖还是在心里自嘲了一下，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自我感觉良好而已，不然那么多年也不至于没什么人喜欢过自己。

终于戴维的声音传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肖雪。”然后又向肖雪介绍了晏霖。

晏霖很自然地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肖雪看了看她，也笑着说：“你就是今天死活缠着戴维的人？”

晏霖当然听得出她的口气中不是很好的意味，不过换位思考自己也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如果换做自己，估计也得爆发一下，所以晏霖保持和气地说：“我今天是有点冒昧，不过我没有恶意。”

“但愿如此……那么，接下来你还想干什么呢？”肖雪继续逼近。

晏霖刚才一直在思考，对此已有准备，从容说道：“今晚，我希望向你借戴维一个晚上。”

戴维和肖雪瞬间都瞪视着晏霖，晏霖赶紧解释：“肖雪，不是你可能误解的那样，我借戴维只是聊聊天真心交个朋友。”

虽然晏霖解释了，但肖雪的目光并没有因此而变得缓和，她死死地看着晏霖，冷冷地说：“聊一个晚上的天？你以为你是谁？别跟我说你已经死了的朋友，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你自己也是女人，你说说要是换做你，你能信？”

晏霖被一顿抢白心里自然很不舒服，但她还是尽量和善地说：“如果是我，我相信，我既会相信这是一份真诚纯洁的友情，也会相信自己的男朋友。”

晏霖的语气虽然平和，但她的话却不啻为是对肖雪的挑衅，处处暗指肖雪小心眼，肖雪不傻，自然听得出来，不过肖雪一反常态，这会儿却显得不急不躁，她收回了犀利的目光，笑着对戴维说：“维维，听到没，有人在数落我呢……我呢不是母夜叉，听听你的想法，你愿意吗？”

戴维面前的酒杯已经空了，他向酒保举手示意，一边等酒一边冷冷地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哟，你俩倒是一唱一和还挺默契，合着就我一人小心眼呗！”肖雪用酸酸的口气说道：“那行，我可以答应，不过我有个条件。”

戴维坐在晏霖和肖雪中间，刚才两个女人交谈时，戴维把身体靠在了高脚凳的椅背上，让出了自己身前的交流空间，此时他和晏霖不约而同都看向了肖雪。

“既然是交朋友，那怎么能少了酒呢？这么着，一瓶白酒分三份，我们三人都一饮而尽，我就算你刚才说的纯洁友情是真的。”肖雪说完分别看了看身边的戴维和晏霖，追问道：“怎么样，这个不算过分吧？”

戴维耸了耸肩表示没问题，晏霖犹豫了片刻，一是怕喝这里的假酒，二是她没有这样喝过猛酒，不过她很快做出了决定，点了点头。

这时酒保正好把戴维刚续添的酒端过来，肖雪立刻拉住酒保耳语了几句，酒保乐呵呵地点点头，去做准备了。

很快他就端着三只装满白色烈酒的大玻璃杯回来了，分别放在了三个人的面前，说了句“请慢用”，但人却没有离开，站在附近看好戏。

戴维和肖雪几乎同时拿起了酒杯，晏霖心里极不情愿，但还是和他们一样拿了起来。肖雪主动跟戴维和晏霖都轻轻碰了杯，便率先仰头喝了起来，咕嘟咕嘟地只用了两三分钟就见了杯底，喝完后把酒杯往吧台上一杵，转头看向另外两个。

戴维微微笑了笑，他比肖雪喝得更快，一会儿就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轻轻地放下了空杯。

晏霖由衷感叹他们俩的好酒量，自己退无可退，只得也开始喝。可是只喝了一口就咳嗽了起来，这个酒的味道实在又粗糙又猛烈，可当她看到肖雪脸上那种不屑和俨然自己已经获胜的表情时，不甘示弱的情绪被激发出来，等咳嗽平复后，不管三七二十一，闭着眼睛捏着鼻子举杯往自己胃里灌。

等晏霖放下酒杯的时候，她已经觉得自己快要死过去了，咳嗽地更加厉害。戴维、肖雪和酒保在旁边默默地看着，没有什么表示。

晏霖趴在吧台上咳了得有差不多五分钟，等她抬起头时只觉得头晕眼花，往旁边看了看，发现肖雪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戴维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很难受吧？”戴维主动问道。

晏霖点了点头：“我第一次这样喝酒……肖雪呢？”

“去洗手间了。”

“那么，她应该算是答应了吧？”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

“她舍不得离开。”

晏霖困惑地望着他，表示没明白。

戴维冲她笑了，露出了很漂亮的笑容，晏霖痴痴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的目光越过晏霖看向了她的背后，晏霖忽然感到一阵透骨的凉意从后背升起，她意识到这不是好兆头，可等她反应过来要呼叫飒露乌时，自己已经被人从身后袭击了，即便如此晏霖的目光依然望向戴维，只是他的脸庞和笑容渐渐地模糊起来。

晏霖在黑暗中醒来。这熟悉的黑暗让她想起了玄武宫，心想自己是又回到那里了吗？可是仔细听了听，周围完全没有水声，好像又不像玄武宫。

她默默地呼唤飒露乌，可是没有她的回应，晏霖便明白此时干什么都没用，只能等待。

晏霖坐在黑暗中，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心里既有懊悔也有不甘，她承认是自己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轻易地掉进了陷阱，可是为了李侘，哪怕只是再见他一面，哪怕只是让自己亲眼看一看他的模样和笑容，自己真的愿意放弃一切，无怨无悔。

晏霖不觉潸然泪下。训练结果显然是不合格，也许自己已经失去了这得来不易的机会，李侘的牺牲被自己浪费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从容面对；如果还有一次机会，一定加倍奉还。

这时黑暗中响起了一个声音，没错，就是那个声音。

“你让人失望。”这句话简单而冰冷。

晏霖淡然地说：“我承认。”

“你还值得被相信吗？”

“值得。”

“说一个理由。”

“只有真诚且聪明的人才值得被相信。”

“你难道想说自己聪明吗？”

“如果我不聪明的话，怎么能再把你逼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

“之前你让我问了十个问题，可你的回答我很不满意。现在，我还有一个问题，请你必须如实回答，否则我拒绝接受任务！”

“不接受任务就必死！”

“那就死吧。”

面对晏霖如此决绝的态度，那个声音沉默了，晏霖感受得出沉默中潜藏的一股愤怒，可她不在乎。她决定赌一把，因为通过和飒露乌的接触，晏霖有种感觉，把那样一把利器交给自己，这股神秘力量似乎很希望自己大展拳脚，自己半途而废反而是对方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良久，空气中愤怒的张力渐渐松缓，那个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好，只有一次机会，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