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冥灵

晏霖闭上眼睛开始和飒露乌进行心灵交流，过了大约五分钟后，她睁开眼睛，一脸的难过。

“你很喜欢那个人吗？”飒露乌看晏霖久久无话，就问了一句。

“是的。”晏霖轻轻地回答。

“我帮不了你，我查不出他的下落……我认为他已经死了，你不要再想了。”

“飒露乌，你是死侍，自然不懂感情。”

“的确不懂，情已不在，何必还要恋恋不舍？”

晏霖苦笑了一下：“像你这样也挺好的……你的主人，有多少像你这样的死侍？”

“我不知道啊。”

“那在玄武宫里，住着多少像你一样的？”

“我不知道啊。”

“难道你真的就只知道睡觉？”

“是啊，未被唤醒的，就一直睡觉。”

晏霖想了想，问她：“如果你可以选择，你会选择离开那里吗？”

晏霖本想飒露乌至少会思考片刻，没想到她回答地很干脆：“我不知道。”

晏霖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知道你的声音听起来是个妙龄少女吗？这是你自己选的吗？”

“不是的，我无所谓，你想换种声音吗？”

晏霖赶紧否决：“算了，不用了，这个声音就挺好，需要时再换。”

“听你的。”

“飒露乌，这样的训练还需要多久？”

“我不知道啊，该结束时就会结束的。”

“结束时会怎样？”

“我不知道啊。”

晏霖被噎得实在无语，可她不甘心，继续问道：“我之前遇到的，究竟都是什么东西？”

“是你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东西。”飒露乌总算说了句有用的话。

“可是一开始我看到的还是个人，后来根本连人影都没有，只有一团团的风，为什么呢？”

“他们没什么本质的不同，你说的那一团团的风，其实随时可以变成人形。”

晏霖心想这些应该就是超自然的东西了，便又问道：“那究竟怎么才能杀死他们呢？”

“吸走元气就可以。”飒露乌说得很轻描淡写。

“怎么吸？”晏霖相当好奇。

“你吸不了，因为你是人。其实如果你没有得到主人的帮助，你根本杀不了他们。”

“可是我有了你，就可以，是吗？”

“聪明。”

“那你可以吸吗？”

“可以啊。不过我吸的元气都要交给主人的。”

“就因为你是死侍？”

“是啊。”

“那你自己不需要元气吗？”

“我需要的元气，主人会专门给我的。”

晏霖似懂非懂：“可是，你们为什么需要元气呢？”

“没有为什么，就像人要吃东西，一样啊。”

“你不用吃东西吗？”

“不用，我只要元气就可以了。”

晏霖忽然提高声音质问道：“那我的元气就是被你们吸走了？”

飒露乌愤怒地回答：“什么叫你们？我又没有吸你的元气。”

“哎呀，我没有说你，我只是说像你一样的妖怪。”

飒露乌哈哈大笑：“你刚才就说过‘妖怪’这个词，还有你说的‘神仙’，这都什么意思啊？”

这倒把晏霖难住了，她只能尽量简单地解释：“不是人类的，要么就是神仙，要么就是妖怪……这可能只是我们人类的想法，我不知道你会怎么称呼呢？”

“冥灵啊，冥灵会吸人类的元气。”

“冥灵？……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我就说不清了。”

“飒露乌，你真不合格！”晏霖实在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切齿感。

“哼，懒得理你……我要睡觉了。”

“唉，别睡啊，我们俩是不是应该再磨合一下？不然下次什么‘冥灵’又来杀我，我总不要第三次挂掉吧。”

“那你先道歉！”

“我是你现在暂时的主人哎，我还要向你道歉？！”

“可你并不是我真正的主人！”

晏霖长叹一声：“看在我是很开明的人的份上，我向你道歉！”

“好，那我不跟你计较了……还有，以后不许骂我！”

晏霖平心静气地想想，觉得确实不能拿飒露乌撒气，便欣然同意，于是两人和好，开始演练彼此之间的配合。

晏霖是个极聪明的人，飒露乌是个很好的伙伴，她俩很快就找到了协作的节奏，飒露乌不仅可以随时回应晏霖的想法，可以她确实可以秒变各种杀器，让晏霖大开眼界。

就像刚才变过的弯刀，飒露乌不仅可以让它呈现正常的形状，还可以随时让它变成异形，例如可以无限拉长或加宽，更神奇的是，一旦她们的默契增进，晏霖握着也不再觉得吃力，而且如果晏霖需要，弯刀可以瞬间变成小巧的匕首。

在飒露乌的指导下，晏霖完全忘记了饥渴，痴迷地试用了很多种杀器。晏霖长这么大，从来一丁点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放下乐器玩武器，在不考虑实施后果的情况下，她觉得自己简直酷上天了。

“可是，飒露乌，你变的这些杀器，到底能杀死什么？”

“杀死人类不在话下，至于冥灵，低级的很容易，中高级的不能保证，不过只要能伤到，我就有很大把握能够立刻吸光元气，一样干掉……不过呢主人吩咐过，在保护你的期间，不能随便开杀戒。”

“那要是有人行凶，你怎么保护我？”

“吓跑就行了呀。”

晏霖一时竟无言以对，她说的好像也没错。

“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我可不怕冥灵。”飒露乌信誓旦旦地补充了一句，她说起这些事倒是侃侃而谈，晏霖呆呆地听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过飒露乌对晏霖的有些想法不能理解，例如她不知道怎么变成一朵玫瑰，因为她的库存中没有这种东西，晏霖对此乐不可支。

“飒露乌，别担心，我一定带你去看世上最美的玫瑰，你看过之后就一定会变了。”

飒露乌却说道：“那个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主人一定早就定制在我的库存里了。”

晏霖目瞪口呆，这个家伙简直毫无风情可言，不过她没有气馁：“别呀，这东西可管用了，万一要用美人计杀人，那就能派上大用处了。”

飒露乌困惑地问：“美人计？……谁是美人？”

晏霖差点气背过去，她努力克制了一下才怼道：“我呀……我就不能是美人吗？”

“我不知道啊。”

听到这熟悉的话语，晏霖无语了片刻，才试探着问道：“你是不知道什么样的是美人，是吧？”

“是啊。”

晏霖这才觉得心理平衡了些，便笑着说：“那你记着，我这样的就是美人。”

“噢……”

晏霖在心里偷着乐，从没人说过她是美人，不过骗骗这个小跟班还是可以的，谁知她一得意忘了此时她和飒露乌正处于交流状态，飒露乌可以读她的心思。

果然，飒露乌立刻冷笑道：“你还想糊弄我？你不是美人！”

晏霖这才反应过来，连连懊悔，赶忙解释：“不是的，美人有很多种，有人觉得我不是，可有人会觉得我是，大家的审美不同而已。”

飒露乌继续冷笑，晏霖只好垂头丧气地说：“信不信由你，反正接下来你会看到很多人，你可以自己判断啊。”

飒露乌总算说了句：“也对。”

晏霖吸取了教训，不再胡思乱想了，她瘫倒在地，虚弱地说：“折腾这么久，我这会儿真是饿极了，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继续走。”

晏霖带着哭腔问道：“这训练是你主人安排的？”

“我不知道啊，应该是吧。”

晏霖无奈到极点：“那干脆这次也不用别人来杀我，我直接饿死算了。”

“可我变不出吃的东西，我没见过啊。”

这句话倒把晏霖逗乐了，她忽然说道：“要不这样，你要是答应我下回见过玫瑰之后就变朵玫瑰，我可以拼了老命再坚持一下。”

飒露乌想了想，虽然不太情愿，还是答应了。晏霖也不能食言，只好使劲咽了咽口水，挣扎着站起来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