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和飒露乌的磨合

以黑色发带现形的飒露乌，在半空中飘了两圈，大概是表示自己在思考，然后很不确定似的说道：“我想不出来该怎么称呼你……哎呀，还是你说吧，反正我的名字也是你取的，我听你的。”

晏霖笑了：“行，我最讲求平等了，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晏霖。”

“晏霖……”飒露乌找了找感觉：“我还真有些不太习惯，不过你说啥就是啥，我就这么叫了。”

“好！……那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继续走呗，得离开这里啊。”

“什么！”晏霖大叫一声：“要走着离开？”

“我看你赖在这里也半天了，一点也不怕热，走走怕什么，万一还能遇上什么好玩的东西呢。”

晏霖苦着脸问道：“你就真不能变个飞毯什么的？”

飒露乌摇了摇，表示不能。

“后面是不是还会有妖怪？”

飒露乌又摇了摇，表示不知道。

“你肚子饿不饿？”

飒露乌还是摇了摇，表示不饿。

“可是我饿了……怎么办？”

飒露乌叹了口气：“这个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早走早解脱啊。”

“你真是……”晏霖咬牙切齿但是毫无办法，她终于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再次毫无目的地往前走，飒露乌嗖地一下又缩回晏霖的头发里。

经过刚才的一幕，晏霖对这个戈壁滩不再像起初那么不安，这里完全有可能是一个虚幻空间，所以即使热浪滚滚，本应足以把人晒干，但晏霖却并不觉得很难以忍受，因为她的心能够平静下来，但自从离开玄武宫后，她确实重新开始感到饥饿和口渴的需求。

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晏霖真的不能确定自己又走了多久，没有食物和水的补充，她感到疲惫，但她还能做到警惕，继续在这里游荡应该意味着训练尚未结束，怪物可能还会随时来袭。虽然晏霖知道怪物也是虚幻的，但和它们搏斗和濒死的感受太过真实，以致于晏霖并不希望自己再一次“被杀死”。

一直再也没有东西出现，晏霖停下脚步暂时休息片刻。她举目四望，天空湛蓝，黄白色的地平线就在远方，可是却怎么也走不到。

晏霖有点颓然地低下头，做了几口深呼吸，想让自己不要心浮气躁。这时她的耳朵里好像听到了一缕微风吹过的声音，这本不算什么事，可这阵风动却让晏霖心跳加快，不仅因为那风不是热风，反而十分凉爽怡人，而且风声中似带有细微的金石之音，这可就不太正常了，难不成妖怪又来了？

如果这是一阵妖风，可是它要不现形自己就无法看见，晏霖略作思考后开始发足奔跑，她想观察一下对方的反应。

在奔跑中，妖风并未尾随，可一旦晏霖停下，那种感觉便很快又会回来。如此重复两次，晏霖在心里有了盘算。

她继续快速奔跑，并且低声呼唤飒露乌，这次她终于感受到了飒露乌的回应，晏霖很满意。在调整好脚步的节奏后，晏霖突然一个急刹车，飒露乌几乎就在同时幻化成一把漂亮的黑色弯刀落在晏霖手里。

有刀在手的晏霖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完成了一个十分潇洒的360度旋转挥刀的动作，周围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但晏霖知道那阵妖风消失了。

她手握弯刀闭着眼睛静静地站着，让自己打开大脑和心灵去感受身边的世界。她虽然还是看不见异常现象，却渐渐地能更清晰地感触到周围气流的异动。她知道更多的妖风在一团团地逼近，在它们将近未近的时候，晏霖毫不犹豫地开始挥刀砍杀。

但是和飒露乌的配合并不默契，晏霖挥刀时觉得很不顺手，有时自己想往东刀却想往西，弄得晏霖又郁闷又愤怒，直吼道：“飒露乌，你行不行啊！”

即便如此，晏霖在战斗开始的一段时间内尚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可妖风却越来越多，怎么砍也砍不完，晏霖慢慢地感到体力不支，但她无法停下，一旦停下就会立刻被淹没。

坚持了一段时间，晏霖再也挥不动了，终于瘫倒在地，瞬间感到似乎有千万只虫子在叮咬自己的身体，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她就眼前发黑了。

不用说自己又“死了”一回，晏霖破罐破摔地躺着，她要好好歇会儿。这次飒露乌倒是没有飞到空中呱噪，反而很安静。

晏霖越躺越觉得纳闷，这条黑蛇怎么没动静了，难道开溜了？终于晏霖忍不住忿忿地呼叫飒露乌。

叫了好几声，飒露乌才怏怏地答应了一声。

“咦，飒露乌，你这是在给我摆谱吗？”

“没有啊，我在休息呢。”

“你，还需要休息？”

“当然咯，被一个猪队友折腾了半天，累死我了！”

晏霖被气地霍得坐了起来，飒露乌变化的那柄弯刀不见了，晏霖本想抓起那刀把它狠狠地扔出去，可突然没了对象，她只能干生气。而飒露乌真的不知了去向，因为晏霖此时头发披散，那发带已不见踪影。

“飒露乌，出来吧。”对一个能随时变化的东西，晏霖也是真没脾气了，只得先服软。

“怎么，想骗我出来整我吗？”飒露乌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晏霖叹息了一声：“本来是有这个想法，不过现在我的气儿消了，不想整你了……再说，你的本事那么大，我整得了你吗？你自信点，行不行？”

飒露乌发出了清脆的笑声，晏霖依然看不见她，不过随着她的长发被盘起，晏霖知道飒露乌又变成发带了。

“哎呀，以后我这梳头的活儿，你可以全包了，挺不错，我很满意。”晏霖这么说，一方面是描述事实，同时也是在继续给自己顺气。

“这个可以有。”

“那，我要参加个晚宴什么的，你能变个宝石钻石什么的给我撑撑场面吗？”

“这个嘛，也可以有。”

“好，那我就更满意了。”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挺虚荣的人啊！”

晏霖没有意识到飒露乌在缓慢地逐渐融入人类世界，她只是再次躺倒在热辣辣的地上，看着碧空万里，她对飒露乌的评价毫不介怀，因为她觉得自己不是这种人，便不想做无谓的辩解。

“晏霖，你不会因为自己又死了一回就泄气了吧？”这回轮到飒露乌沉不住气了。

“死了倒没啥，不过被说成是猪队友，还真让我泄气，明明猪队友是你。”

“我不跟你计较，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生气。”

“看来我毕竟不是你的主人，你终究不是真心帮我。”

“你说的不对，主人既然指派我，我必定真心帮你，只是你还没有掌握技巧。”

“噢，什么技巧？说来听听。”

“你回忆一下，在开战前我们是怎么交流的？”

晏霖开始仔细回忆，忽然她又坐了起来，说道：“我记得我先叫了你一声，然后我听见你回答了我一声，然后我说我需要武器，你就答应了……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那我就直接告诉你吧，我们之间的交流，可以说出口，也可以不用说出口。说出口的就不必多说了，但如果你想不让别人知道，你可以在心里默默对我说话，我也会一样默默地回答你。还有就是，如果你对我直接下达明确的指令，我会按你说的做，如果你对形势难以把握征求我的意见，我可以为你提供建议，但如果你既不下达指令也不跟我商量，我们就可能各干各的。”

晏霖愣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这么说，你能随时读我的心思？”

“那倒没有。只有你召唤我，跟我说话，你的心思我才知道。”

“那如果我没有召唤你呢？”

“那我就睡觉呗。”

“那如果你明知我下达的指令是错误的，你也会执行吗？”

“是啊，只要是明确的指令，我能办的一定照办，至于结果如何，只有你自己承担了。”

晏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那我们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