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杨回病愈

进来的人是杨回。李相几乎是立刻从病床上跳了下来，迎了上去。

“杨队，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李相由衷地感慨了一句，然后立刻想给他找把椅子。

胡丽主动站起来说道：“坐这儿吧，我正好出去一下。”

杨回也没客气，谢了一声就坐下了。李相就在靠近他的床沿上坐下，继续打量杨回。

“别看了，”杨回无奈地瞪了瞪李相：“都说我瘦了反倒更帅了，是不是？”

李相笑了，林萍先说道：“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觉得还是原来的样子更帅，杨队长，你得赶紧补回来。”

杨回笑着说：“孙女士，你放心，我一定多吃。”

李相摆摆手：“别听我老妈的，杨队，你现在帅得不得了！”

杨回不怀好意地问他：“有李侘帅吗？”

李相挠了挠脑袋，调皮地说：“都帅，只是味道不同，帅得不一样。”

杨回轻轻地在李相头上拍了拍：“孙女士，你这个宝贝儿子，最会甜言蜜语了。”

林萍笑得不行，只能用手捂着嘴。李相这时也闭嘴了，心想再胡闹就该出乱子了。

大家彼此聊了聊病情的进展，也都安下心来。

“孙女士，车祸的肇事车辆已经找到了。”这是杨回今天来的正事之一。

林萍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李相已经瞬间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地追问：“怎么样？”

杨回摇了摇头：“车辆是找到了，但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而且司机还尚无下落。”

李相愣在了那里，林萍却平静地说道：“没事的，杨队长，我相信你们。”

“谢谢理解！”杨回由衷地说。看大家好像一时都没话，杨回便站起来告辞，说下次再来看望。林萍赶紧让李相去送，李相巴不得地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杨回明白李相的心思，两人一起到楼下就近的小咖啡厅坐下。不等李相开口问，杨回就当头一棒告诉他没有找到李侘和晏霖，也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

李相低下了头，像霜打的茄子。杨回心里不落忍，就把去络宁的经过简述了一下，只是隐去了最重要的杀手环节，因为他不想让李相更难过和担忧。

李相默默地听着，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声地问：“我知道那个地方凶险，杨队，你觉得，他们还活着吗？”

杨回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可面对李相他却坚定地说：“一定还活着！”

李相依然低着头，杨回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他猜测李相心里不好受，便想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就问他：“大相，最近一切都还好吗？李侘走前还嘱咐过我，让我多关心你，可是没想到我自己也病倒了。”

李相没有抬头，是因为不想让杨回看到自己红红的眼睛。虽然杨回那样说了，却无法打消他心头的忧虑，如果他们还活着，为什么还不回来？即使暂时回不来，为什么连一点音讯都没有？李相不敢再往下细想。此时听到杨回的问题，李相便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一切都好。

杨回继续试探着询问：“那么，你还愿意继续参与调查吗？” 

李相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终于抬起头，坚定地说：“愿意。”

杨回露出了一个笑容。他想起了关于这个问题自己和李侘曾经探讨过，李侘并不愿意李相牵涉案件过深，但他似乎同时也愿意让李相跟着自己历练。杨回其实也颇为矛盾，李相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过度参与案件调查确实存在危险，可是看他那么消沉，杨回又想通过这个方式给他鼓鼓劲。

“大相，你方便的时候，请你再来警局一趟。”

李相果然提起了精神，立刻表示没问题，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问道：“杨队，不会又是……那个啥吧？”李相想起之前两次去警局都只为一件事，看尸体。

杨回先笑了笑，然后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你一定记得晏霖住院时被追杀的事，多亏了李侘，那个杀手被抓住了，可是他却不明不白地死了。”说完他便看向李相。

李相已经听明白了，他想了想很快说道：“杨队，我随时都可以。”

杨回心里很欣慰，他用夸赞的口气说：“大相，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那就后天吧，后天我让丁婕来接你。”

一旦确定了一个目标，无论多小，李相反倒感觉轻松了起来，他爽快地答应了。杨回观察他的神情，才放下心来。

“大相，最近身边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杨回还是问了一句，他相信这是李侘最希望他关照李相的，而且李相母亲遭遇的车祸也实属蹊跷，杨回对此也难以释怀。

李相脱口而出说没什么，不过他随即在心里想起遇见叮当和贺叔的事儿，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杨回。

经验丰富的杨回一眼看出他心里有事，就追加了一句：“大相，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你要相信我的话，无论什么情况都可以，跟我说说呗。”

面对杨回真诚而热切的目光，李相笑着说：“其实不算什么大事，你知道我在医院遇到谁了？”

随后李相把叮当住院贺叔照顾的情况大致描述了一番，杨回严肃认真地听完，陷入了沉思。李相不知道贺叔的四灵党身份，所以他没觉得什么，但是杨回的心里可是吃惊不小。

过了一会儿杨回关切地问道：“那个贺叔，没对你怎么样吧？他表现怎么样？”

“一开始不太友好，后来缓和了。”

“你和叮当聊天时，有没有提到过任何和案情有关的事？大相，你务必仔细回忆一下！”

看杨回如此严肃，搞得李相都有点紧张，他闭起眼睛回想了一下，然后肯定地说：“没有……其实我刚开始是想向她打听点信息来着，但是慢慢地我觉得她绝不可能参与到那种事情里去，自然也不会知道那方面的情况，所以就放弃了。”

杨回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心里庆幸还好，像李相和叮当这样单纯的人在贺叔面前很难伪装，如果李相一旦流露出刺探案情的苗头，很可能已经上了四灵党的黑名单了。

“怎么了，杨队？”不明白事情严重性的李相，对杨回的态度有点好奇。

杨回笑了笑：“贺叔这个人，我和李侘都觉得他是个老江湖，现在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如果被他发现你别有企图，我是担心对你不利。”

李相觉得杨回的解释很合理，不过他还是以轻松的口气说道：“没事的，杨队，叮当想学武，贺叔也同意，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再了解了解他。”

杨回立刻说道：“大相，你必须答应我绝不能擅自行动，明白吗？”

在杨回的威严下，李相几乎是不自觉地答应了一声，怔怔地看着他。

杨回赶忙缓和下来解释：“我现在病好了，调查工作回归正轨，我绝不能让你陷入任何危险中。大相，你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面对罪犯时缺乏经验，而你又充满热情容易冲动，所以，和案件有关的任何调查行动，你一定要事先告诉我们，我们认真计划后才能执行，大相，你明白吗？能答应吗？”

李相理解杨回的心情，他和李侘是一样的，虽然语气严厉，但却是一份真挚的情谊，他笑着说：“杨队，我明白。”

杨回终于又露出了笑容：“好，下次你来局里时，我们一起商量。”

李相高兴地连连点头。

“说起来，你的那位师父什么时候回来？”

“他没说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

杨回沉吟片刻，又补充了一句：“大相，我们是朋友，你要愿意的话，我们也和李侘一样是你的家人，别有任何顾虑，有事儿别埋在心里，随时告诉我们，好吗？”

李相觉得如沐春风，他欣然说道：“放心吧，杨队，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