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杨回对骆驼王有自己的分析，便说道：“第一，我没有发现他携带着猎捕野生动物的武器或装备；第二，野骆驼虽然也是濒危珍稀动物，但它身上并没有像象牙那样致命的诱惑，一个成功商人为什么要猎捕这种动物？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变态的炫技吗？”

丁婕点了点头：“果真如此，也能解释地通他为什么敢于瞎咧咧，没干过的事儿就不怕胡说。”

杨回这时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惜说再多也没用，这家伙跟李侘和晏霖可能没什么关系。”

丁婕出于女生的敏感和细腻，对杨回的心结大概能猜个七七八八，她正想说点什么，忽然听到门口有人一边说着“好香啊”一边走了进来。不用说，是庄练。

丁婕立刻站起来迎接，她是真心感谢庄练这次及时救援了杨回，脸上自然而由衷地绽露出甜美的笑容：“庄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你吃了吗？”一边说着一边给他搬椅子。

“吃过了。”庄练接过椅子，在病床边坐下，撩了一眼他们的食物，表扬说：“不错嘛，点得还行！”

杨回顺口说道：“这事儿交给年轻人准没错，他们的鼻子好像天生就灵。”一句话说得三人都笑了起来。

“庄哥，快跟我说说情况。”杨回是真的迫不及待了。

“我刚去医生那里了解了一下，你这回还算幸运……不过你小子这身子板儿怎么回事，有点弱啊！”

“庄哥，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自己心里也难受着呢。”杨回一副愁眉苦脸的郁闷样子。

庄练不忍心地赶紧宽慰：“别，小回，我逗你的，别往心里去。那个鬼地方，昼夜温差极大，你那么单薄的衣服能在野外扛一个晚上已经算奇迹，你的身体够好的了。”

丁婕笑着说：“庄哥，不带你这么夸人的，刚才连我的心都拔凉拔凉的了。”

庄练双手合十表示道歉，杨回依然追着问：“这算什么……庄哥，别说那没用的，赶紧告诉我你的调查进展，求你了！”

庄练看着杨回，沉吟片刻才问道：“好消息和坏消息，想先听哪一个？”

丁婕带着相当复杂的神情也看着杨回，杨回坚定地说：“坏消息。”

庄练便缓缓说道：“你发现的弹头，经痕迹鉴定，与我正在调查的大案现场发现的弹头，出自同一把枪。”

杨回和丁婕都愣住了，两人都怔怔地看着庄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俩心中想到的坏消息，是在那辆被埋葬的车里发现了李侘和晏霖的尸体，跟这相比庄练说的简直不值一提。

丁婕反应快，弱弱地追问了一句：“庄哥，还有其它坏消息吗？”

庄练吃惊地反问：“这还不算坏消息？你俩看来心真大啊！”

杨回干脆直接问他：“那辆车挖出来了吗？里面有尸体吗？”

庄练笑了：“看把你急得……那我可以欣慰地告诉你好消息了，车里没有尸体。”

杨回登时长长吐出一口气，毫不掩饰地表示松了一口气，丁婕也不易察觉地扬了扬嘴角。

“你是担心你的调查和保护对象已经遇害了，是吧？……不过，小回，虽然并没有发现尸体，但我刚才说的弹头的事，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杨回这时已经安下心来，无论如何只要没有发现他俩的尸体就代表还有希望，听到庄练的问题后，他沉着地点了点头：“我明白……有一个穷凶极恶的家伙，在犯下弥天大案后，竟然去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绝不会是为了打鸟才去的。”

“你说得对，所以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你的调查对象目前是什么情况还不好说……当然这也可能和你的案子无关，但一切有点太巧合了。”

杨回轻轻叹息了一声：“我同意……庄哥，那辆车是怎么回事？”

“正在调查中。可以肯定的是那辆车并不是你的调查对象租的车，而是另一辆车，租车人身份是假的。”

“车上有什么发现吗？”

“有手机和电脑，但设置非常高级，密码一旦输入错误就会启动自我销毁程序，已经交给专业人员破译。”

“有指纹吗？”

“有，但在系统里没有匹配的。”

“几个人的？”

“多于三个。”

“没有其它证明身份的物品吗？”

“没有。”

“庄哥，你知道的，我这里有一个嫌疑人，如果我能搞到他的指纹，我会立刻提供给你比对。小丁，你马上联系津南局，请他们协助。”顿了顿他又说：“酒店那个王柠，这个嫌疑人曾经去过他办公室，不知会不会留下指纹……”

庄练和丁婕都笑着点点头，杨回对工作的执着他们都很了解，随即庄练恨恨地说：“妈的，都是成精的老狐狸。”

一直在认真听取两人谈话的丁婕，此时提出了一个问题：“这辆车假设是坏人租的，那么他们留下手机和电脑并丢弃这辆车是为什么呢？他们又是怎么离开的呢？”

“好问题！”庄练夸了一句：“这也是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除非他们是故意要留下线索，否则这样的做派不符合这种人的行为模式，太随意了……而且这辆车的租赁时间就在前几天，怎么可能被风沙埋得那么结实呢？这几乎不可能是人为的！”

庄练的无心之语让杨回心里一动，他心想这里面是否也有超自然力量的介入呢？他问道：“庄哥，那个帐篷钉有没有什么线索？”

庄练摇了摇头：“那个钉子已经被烧坏了，无法辨别品牌和提取痕迹。”

这倒在杨回的意料之中，他也没有很失望，不过这又让杨回隐约感到了非人为力量的存在，骆驼王说看到了大火，可是现场除了这个钉子毫无其它焚烧的遗迹，当然这个地方是不是起火地点也无法确定，就算是吧，如果大风可以把所有痕迹都吹走，为什么又偏偏留下一颗钉子和两个弹头呢？

杨回不能和庄练探讨这种颇近玄幻的分析，庄练不是专门调查这类案件的，杨回不想扰乱他正常的调查思路。不过杨回还有一个问题想确认：“庄哥，你刚说那辆车的租赁时间是哪一天？”

“和我手头的大案发生在同一天，是在那天的上午。”

“那就是说，可以推测那个家伙是先犯了大案，然后才出发去了那里？”

“嗯，除非有新的证据，可以做此推定。”

这一点更坚定了杨回的直觉，一定有新的杀手在继续追杀李侘和晏霖，而且新的杀手之一很可能就是这个穷凶极恶的魔头。

“庄哥，能犯下你手头那种案子的人，可不多。”

庄练看着杨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俩都知道有这么个魔头，但TA究竟是谁还是个谜。杨回心想TA会是那个吴明灯吗？还是另一只隐藏极深的恶鬼？这其中的曲折经过实在不得而知。

突然，丁婕冷不丁地说道：“你们说，这些个神秘人物，有没有可能已经死了？”丁婕觉得自己这小角色瞎说一下也没事。

庄练笑着看了看丁婕，又看向杨回：“小丁这脑洞够大的，不过我得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反正现在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杨回不谦虚地说道：“那是，小丁可是我们局最优秀的年轻警察，她不管开多大的脑洞我也会认真对待。”

庄练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你俩这一对儿倒是不含糊，我看行！”

杨回瞪了庄练一眼，正想反击他一句，忽然听到房间里有手机在鸣响。除了杨回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在哪里，另外两人都条件反射地拿出各自的手机查看，最后发现是杨回的手机在响，只不过他的手机在丁婕那里，丁婕赶紧递给了杨回。

在杨回昏迷期间，他的电话丁婕自作主张都代接了，顺便就把他的手机放在了自己身边，但现在他醒了，自己再越俎代庖就不合适了。

杨回倒也没表现出介意的神色，很自然地接了回去。可是接完电话的杨回，眼睛和嘴都张地挺大，他先看了看丁婕又看了看庄练，庄练担心地主动问道：“小回，怎么了？”

杨回有点难以置信地说道：“租车公司的电话，说是有人去还我租的车了，还想见我。”

“骆驼王！”庄练和丁婕不约而同地惊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