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潘教授终于来了

杨回坐卧不宁，决定去厨房找找看有没有剩酒。他惊讶于自己的行为，为了这个案子，难不成自己的性子都被改变了？！

在冰箱里找到两瓶啤酒，只喝了一瓶，不擅饮酒的杨回终于感到困意袭来，再次祈祷平安后沉沉睡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

李侘没有放松警惕，他直到午夜一点半才躺下，躺下后也没有马上入睡。

今天晏霖找自己是想说什么呢？李侘想不出来，不过他计划明天上午给晏霖打个电话，然后带她乘坐当天晚些时间的航班上路，虽然自己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妥善，但他相信晏霖的事要越快越好。

李侘刚才顺便把孙岱钰的机票也买好了，至于她具体哪一天回家，可以由她自己决定。

这么东想西想的时间里，李侘觉得嗅到了一丝挺好闻的香气，正想着它是从哪里飘来的时候，自己的眼皮沉重起来。似睡非睡之间，李侘突然用尽全力睁大了眼睛。

在陷入昏睡之前，他敏锐的感官给他的大脑发送了一条警示信息，是迷烟！李侘立刻屏住呼吸，支撑起已经有些疲软的身体，努力爬向自己的行李箱，那里面有清醒剂，虽然不知道是否对症，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李侘奋力吞食了一把药丸，维持着最低限度的呼吸，背靠着桌子调理气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过了一会儿他似乎觉得好了一些，便挣扎着站了起来，顾不得今晚外面有没有怪物，摇摇晃晃地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大大地呼吸了几口清新空气后，李侘才觉得自己算是缓过来了。他快速评估了一下现状，从客厅方向没有任何动静传来，他料定杨回已经中招，如果自己不是因为在房间里多了一扇门的隔档而且还没入睡，自己多半也已经昏迷，至于孙岱钰就更不用说了，不过孙岱钰此时陷入昏迷倒不是坏事。

李侘推测迷烟是从大门外被放进来的，自己肯定需要去客厅看看情况。他思索了一下后迅速给丁婕发了信息请求支援，毕竟杨回和孙岱钰都在这里，自己单打独斗万一有个闪失，对他们而言实在有点不负责任。

他犹豫了一下是否要把刚才打开的窗户关上，但很快决定保持空气流通在当下更重要，如果怪物真的再度造访，那只能认命了。

随后李侘把耳朵贴在房门上仔细听了一下，他确实听到了淅淅索索的像是开锁的声音，看来对方还在撬门，利用这个时机李侘迅速且安静地打开房门，几步并作一步地几乎是滑行到杨回躺着的沙发边。

杨回果然在昏睡中，李侘便马上隐身在沙发低下。这个公寓里配置的沙发比较奇特，沙发下面距离地面有一个较大的空间，但因为沙发外面罩着罩子，所以一般人完全不会注意到，李侘也是刚才在挪动桌椅板凳时才偶尔发现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不过这也得益于李侘的身材，这要换成个胖子，那就免谈了。

虽然如此，李侘躲在这里依然风险很大，因为窗户窗帘都关得严实，屋子里相当黑，来人进屋后很有可能立即开灯，这样李侘就很难行动，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这个小客厅实在没有其它可以躲藏的地方。

李侘手里其实握着一支注射用的清醒剂，针剂的效果更快更好，但他只有一支，所以自己刚才没舍得用，而选择了起效缓慢的丸剂，李侘那时就已想好，这支针剂要用在杨回身上。

但李侘不敢马上给杨回注射，因为来人很可能马上就能破门，万一进来时看到杨回醒了，说不定会下杀手，李侘不能冒险。

如果没有被迷烟熏到，李侘的第一选择会是利用这宝贵的时间差立刻把杨回背进房间，让他尽快苏醒，但迷烟在李侘身上的功效并未完全消退，虽然服用了药物，李侘依然觉得身体乏力，这种状态下他背不动杨回。

果然，大门很快被打开了，走廊里的灯光随之射入门内，一个人走了进来，随后又一个人走了进来，是两个男人。

李侘觉得自己的心下沉了一尺。他闭眼屏息感受了一下，来人不是自己熟悉的人，他在想会不会是潘教授和他的同伙，但因为和他们没有正面直接接触过，自己的感官记忆库里没有他们的准确信息。

从沙发底下，李侘只能看到他们的脚，果然是有经验的人，都穿着鞋套避免留下脚印。从他们的脚步看，来人十分谨慎，进屋后并没有肆意走动。

他们在大门那里站立了一会儿，利用走廊灯的微弱光线先观察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况，大概是在确认了迷烟已经起效，屋子里没有任何动静后，才把大门关上，屋子里便重新陷入黑暗。

李侘在心里祈祷他们不要开灯，可惜祈祷不管用，他们打开了客厅的电灯，李侘的心又下沉了一尺。但开灯带来的一个好处是，李侘可以悄悄地使用手机。

之前在黑暗中为了不暴露，李侘连丁婕是否有回复都来不及看就关闭了手机，这时他在有限的空间里艰难地拿出手机打开，他的手机一贯是设置成完全静音状态的，所以他不担心手机会发出声响。

打开电灯后，两个男人首先就走到了沙发旁，他们的脚就在李侘的头边。不用说，他们是来查看杨回的状况的，其中一人还拍了拍杨回的脸。

“老大，没问题，睡得死死的。”一个人说道，另一个人没有说话。

即便如此，此时李侘已经马上确认了两人的身份，果然是潘教授和他的同伙。上次在医院停车场曾经和他们有过一次非正面相遇，那时他们都坐在车里，李侘趴在车外，看不见他们的人但听到了他们的声音，李侘对此不会忘记。

刚才说话的就是当时在车里的人之一，而他称之为“老大”的人虽然没有发声，但如无意外必是潘教授。当时在车里共有三个人，现在进来了两个，还有一个多半是呆在车上随时待命。

但是他们到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呢？李侘一时想不明白，他们只是来确认一下晏霖到底有没有死亡吗？

这时刚才说话的那个又说道：“老大，这个可是刑警队长，怎么办？”

另一个人终于发话了：“先别管他，四处看看。”

李侘在心里冷笑了一下，果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杀手潘教授。

 “好嘞。”小喽啰答应着离开了沙发。

其实公寓的空间分布情况是一目了然的。假设站在杨回睡着的客厅沙发这里往里望去，大致处于前方位置的是开放式厨房和餐厅；右侧方向有一个房间，门关着，里面是昏睡的孙岱钰；左侧这边有两个房间，门都开着，其中一个是洗手间，另一个则是李侘住的房间。李侘在离开房间时故意开着门，以便让迷烟尽快散去。

小喽啰应该是先去了位于左侧的两个房间，因为他很快地汇报道：“老大，这边没人。”李侘离开房间时已经把地铺收拾了起来，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那里本来应该还有一个人。

小喽啰然后大概去了厨房查看，此时潘教授的脚也离开沙发走了开去。

李侘迅速看了看手机，丁婕已经回复：“李侘，坚持住，一定迅速支援。”于是李侘追加了一条简短的信息：“是潘教授一伙，进屋两人，还有一人可能在车上待命。武器不明，注意安全。杨和孙目前昏迷。”

有了丁婕的回复，李侘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便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屋里的两个人身上。

小喽啰很快又说话了：“老大，这儿供着牌位呢，看来是真死了。”

潘教授沉默，但李侘感觉得到他一直在走动，只是脚步很轻很谨慎。过了一会儿只听他说道：“哼，牌位这种东西要多少我送多少，你也信！”

“也是。”小喽啰叹了口气。

“医院护士的话模棱两可，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不过他们不会知道警察把人藏到了哪里，所以没有必要对他们上手段。”李侘听到潘教授的话心里暗惊，他的行动力惊人，嗅觉和判断也十分准确，诈死的这招已经基本破产。

李侘很希望他们的对话再深入一些，例如谈谈到底是谁把这个任务委派给了他，可惜他们没有让李侘如愿。

“老大，那就只能盘问警察了。”小喽啰在出主意。

潘教授冷笑了一声，随后说道：“不急，再四处看看，把眼睛睁大咯！”

“明白。”小喽啰又开始行动了。李侘估计他接下来就要进入孙岱钰的房间，不禁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