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暗中交锋

面对狼逸不友好的质问，李侘并不介意，依然淡淡地说：“我们只是朋友。”

狼逸面带狐疑地看着李侘，不过被云菲瞪过后，他收敛了一些，转而问云菲：“我记得你说过晏霖有男朋友？”

云菲明显显现出对狼逸的不满，不过她仍然克制地说：“是另一位。”

孙岱钰适时地点了点头。

狼逸似乎释然了一些，犹豫了一下，对自己刚才的举止道歉道：“抱歉，李侘先生，刚才我太直接了。”

李侘微微笑了一下：“没关系，看得出狼逸先生对晏霖的关心。”

雨婷出来打个圆场：“狼逸很欣赏晏霖的音乐才华，也很惋惜她的逝世。”

孙岱钰也附和道：“上次狼逸先生来看望过晏霖后，她受到很大鼓舞呢。”

狼逸又退回了一贯的冷酷状态，似乎暂时不准备说话了。云菲说道：“李侘先生，我替狼逸向你道歉，他太无礼了。”

狼逸对此面无表情，端起杯子慢慢喝咖啡，李侘淡然一笑：“首先，各位叫我李侘就好。另外，我真的不介意，我对直率的性格完全没有问题。”

“那么说你也是直率的性格……那好，我们大家之间就都直呼其名吧。”云菲舒然地说：“李侘，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衷心邀请你加入我的团队。”

面对云菲出人意料的邀请，所有人一瞬间都惊呆了。

狼逸在努力克制避免失态，但还是忍不住加快了喝咖啡的速率。因为这个问题是针对李侘的，其他人实在无法回应，于是大部分人都偷偷地瞄向李侘。

李侘的震惊只持续了很短一会儿，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因为云菲的气质太像他的大姐了，第一次在香格里拉酒店远远看见云菲的那一刻，李侘已经知道她大致是个什么样的人，只不过没想到云菲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赤裸裸地说出来。

既然云菲问了，不回答也不行，李侘便调整了一下情绪，用尽量惊喜的语气稍微结巴地说道：“真的，太意外了！……非常开心，谢谢你的邀请！……我近期会离开地京一段时间，利用这段时间我会认真考虑一下。”

云菲用带着复杂含义的眼神盯着李侘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她发现李侘有点略微脸红的时候才放过他，转而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没问题，我的邀请是真诚的，随时欢迎你，我保证能帮助你实现所有的愿望。”

李侘羞涩地微笑着说：“谢谢！”

杨回一直在努力感受这个怪怪的氛围，因为今天的李侘怪怪的，不过到这会儿杨回大概回过味儿来了，他心想李侘应该是在钓鱼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深入了解云菲和狼逸，就必须真正接近他们。

杨回想帮李侘缓解一下来自云菲的压力，便笑着说：“哎呀，云菲，你这是颜值控啊，这橄榄枝你可从没向我抛来过。”

云菲没有说话，栗丽爽朗地笑了起来：“杨队长真会说笑，你的身份，我们就是想也不敢啊，以后还请杨队长多照应！”

“好说。”杨回也爽朗地说，随后他转向雨婷问道：“对了，我记得那个叫艾可的小姑娘，她还好吧？”

杨回观察到栗丽的脸上闪过一丝很轻微的不自然的神色，雨婷说：“杨队长记性真好，艾可挺好的，晏霖的事虽然对她打击挺大，不过她够坚强，能缓过来。”

雨婷和杨回之间对艾可的事是心照不宣的，杨回点点头：“那就好，对她印象还挺深，下次有机会的话再见见她。”

“可以啊，我来安排。”雨婷欣然允诺。

“杨队长为什么对艾可有兴趣呢？”云菲不经意地问道。

杨回的目的就是通过一些似有似无的感觉去刺激他们多说话，看云菲这么问，心里挺高兴，不过嘴上却特别认真地回答道：“哦，是这样，关于晏霖的案子，还想能跟她再深入地聊聊。”

“晏霖的案子？难道艾可有什么问题？”这次是栗丽在追问。

“噢，并不是说她有什么问题，只是聊一聊而已。”杨回轻松地说。

栗丽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不过可以感受到她的表情依然不自然。云菲说道：“杨队长，晏霖的案子我们都非常关心，在你方便的范围内，希望能告知我们调查的进展。”

“当然，只要在我职权允许的范围之内。其实在在座的所有人中，不客气地说，我和孙女士是最希望尽快破案的人，所以真心拜托各位多多协助。”杨回说得很真诚。

“那是自然。”云菲附和。

“杨队长，那个杀手，已经抓住了吗？”雨婷略带不安地问。

“正在调查中。”杨回这么说也没撒谎。

“难道，晏霖真有仇人？”栗丽似乎显得很关切。

杨回叹了口气：“这个目前还不好下定论。就前期的仔细调查，尤其是各位协助提供的信息来看，晏霖并没有仇人。”

“哼，仇人！……今日是朋友，明天变仇人的事儿多着呢。”狼逸突然冷冷冒出的话总是让人感觉猝不及防。

“狼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新线索吗？”杨回马上追问。

狼逸冷笑了一声：“别介意，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杨回无语。云菲端起杯子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杨回却可以感觉到她在努力压制怒气。

孙岱钰感觉气氛又有点微妙，就巧妙地说：“我再煮点咖啡和开水吧。雨婷，你继续喝果汁吗？”

没等雨婷答话，狼逸又开炮了：“该办的事儿也办了，别再继续打扰孙女士了吧。”

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这个建议并没毛病，祭奠结束告辞离开是正常的，因此雨婷顺口说道：“也是，我们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正当大家都以为如此的时候，云菲却再次语出惊人：“今日难得来最后送晏霖一程，我是准备多待一会儿的，想回去的请便。”

这下与云菲同行而来的人又惊呆了，狼逸也露出一丝困惑的神色。

杨回在心里暗暗盘算，看来这并不在他们事先的计划中，他们一行人来吊唁不假，本来的计划必定是略坐一会儿就要告辞的，但不知为何云菲却突然单方面改变了主意，打乱了所有人的步调，而且云菲说的这个理由又如此冠冕堂皇，搞得其他人猛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们能留下来多呆一会儿更好，正好可以借机多观察多刺探。

孙岱钰再次体现了她的善解人意：“各位都是晏霖的好朋友，我知道你们工作非常忙，你们要走我不会挽留，但如果时间上方便的话，我衷心欢迎你们留下再坐坐，你们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用便餐。”

杨回对孙岱钰的建议没有意见，他偷偷瞥了一眼李侘，看他也泰然自若的样子，就放心了。

云菲则淡然地喝着咖啡，不语。

栗丽第一个附议：“今日确实难得，大家因为晏霖齐聚一堂，狼逸、雨婷，我们都再坐会儿吧！”

雨婷沉吟片刻也柔声说道：“狼逸，云菲姐说的也在理，今日之事，工作倒可以不妨往后放一放，你觉得呢？”

狼逸脸色冰冷，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送晏霖最后一程当然没问题，不过云菲为什么突然擅自改变主意，他心想该不是为了那个小白脸吧！一想到这点，他就怒气上涌，但又没法发作。沉默一阵后，他终于蹦出一个词：“好吧。”

气氛瞬间缓和下来。栗丽向雨婷使了个眼色，雨婷心知肚明，她俩需要立刻调整和安排好后面的工作行程，便相约往门外走去。

这时云菲发话了：“栗丽，顺便到附近采买一些吃的回来。”

栗丽和雨婷对视一眼，看来云菲是打算在这里吃晚餐了，她俩又迅速看了看狼逸，发现他这会儿倒没什么反应，栗丽便很快回应了一声“好的”。

孙岱钰赶紧说：“不用不用，这里有食材，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云菲笑了：“孙女士的厨艺我是知道的，但毕竟人多，不能让你累着。栗丽，你去买半成品的西餐带回来，在这里现场加工就好。”

栗丽答应着，和雨婷一起出了门。杨回有点目瞪口呆，今天看来是跟西餐干上了，中午刚吃了牛排，晚上这顿看来也会很丰盛，他在心里偷着乐，毕竟是有钱的大明星出手，那档次一定不会低。

屋里现在只剩下五人。孙岱钰把之前喝过的咖啡杯具全都收走，拿到厨房清洗，准备煮新的咖啡，杨回也去厨房烧开水准备继续泡茶。

客厅里只剩云菲、狼逸和李侘三人，沉默着。李侘知道气氛有点尴尬，但他觉得这个局面挺好，他只是静静地坐着，等待云菲或狼逸主动打破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