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鬼人

当李相告诉大家，普通人类并不在食物链的顶端时，现场气氛就变得凝重起来。李相没有之前那么眉飞色舞了，继续说道：“在我们的身边，除了吸血鬼以外，还有一种高等生物，鬼人。”

“这种生物的特异之处，在于身体可以改变形态，一般的鬼人可以变形，高级一些的甚至可以隐形。当然，当他们以人形出现时，行为特征和人类完全相同，人类通过肉眼也同样无法分辨。”

“吸血鬼需要食用血液，无需杀人，但对于鬼人来说，他们为了维持生命和特异功能所需的能量，需要直接吃人，血和肉都要，普通人类或吸血鬼都行。当然，他们不需要天天吃，每年吃一个就可以维持能量，否则这个世界就完蛋了。”

“鬼人是武力值很高的生物，如果他们想要捕食，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先变换形态，然后直接偷袭。当然，他们也可以使用其它手段，因为他们的智商同样优异。”

“鬼人的种群数量比吸血鬼还少，大概不超过普通人类人口的10%，甚至可能还更低，原因也同样是繁衍困难。”

“对鬼人来说，他们完全不会考虑种性转变的问题，普通人类或吸血鬼仅仅只是他们的一种食物。据说鬼人并不禁止直接和普通人类或吸血鬼繁衍后代，因为鬼人的基因是最霸道的，男女中一方是鬼人的，孩子必定是鬼人。但是因为鬼人和非鬼人的基因差别太大，怀孕的可能性极低，所以这种概率虽然存在，但绝不会高。”

“鬼人在世界各地也都有，只不过可能叫法不同，比如狼人其实就是鬼人的一种。当然，鬼人可以变化的形态可不止狼一种，高等级鬼人几乎什么都可以变。”

“鬼人、吸血鬼、普通人类，这个由高等生物组成的食物链，只要各个物种不越界，就可以维持平衡，共同统治包括各种低等生物在内的更大的自然界的生态系统。”

李相说到这里，环视了一下大家，决定停顿一下，不再继续说了。

许久，杨回第一个发言：“大相，你说，老天为什么要创造这么复杂的系统？有人类还不够，还要有吸血鬼和鬼人，他们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而且，人类进化数万年才摆脱茹毛饮血，搞了半天越高等的还得吃人，这算什么呀！”

李相长叹一声：“这个哲学问题超出我能理解和解释的范畴了。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食物链越高端的生物，智力和体力水平都越高。”

“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人类历史长河中那些我们公认的杰出人物，都不是普通人类？”杨回追问道。

“杨队，你不要太悲观好不好，确实有的不是普通人类，但也不是全部。普通人类照样能产生出非常优秀的人物，因为普通人类的种群数量够大。”

“大相，你是方师，你的天眼可以分辨这些物种吧？”杨回眼里闪着一丝狡黠的光，不依不饶地问。

李相再次长叹一声：“唉，是的，以我的功力，我可以分辨一大部分，但做不到全部。我的知识主要是从老爸那里传承下来的，但对方师来说天赋很重要，而天赋很难改变，我的天赋就不高。”

此时李相坐直了身体，正色道：“杨队，我们是同盟，应该彼此坦诚相待，话说到这里，我必须申明两点，希望杨队和丁警官谅解！第一，我不能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们我能看到的东西，这是方师必须遵守的规矩。这个世界是环环相扣的，即使普通人类被鬼人吃了，这是自然法则的一部分，就像普通人类捕食动物一样，作为方师，我们不能仅仅因为这个而挑拨物种之间的矛盾乃至战争。通过惩戒越界行为，方师要守护的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的平衡，否则方师也将受到惩罚。第二，今天我在这里所说的，虽然谈不上泄露天机，但不可用于普通人类的舆论宣传，人类的执念很深，并非知道得越多越好。”

杨回和丁婕对视一眼，朗声说道：“明白了，大相，你不要有压力，规矩就是规矩，我们都会尊重……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我必须要了解一下，你刚才说方师的使命是守护世界的平衡，方师如何才能判断越界行为呢？”

“打个比喻吧，所有方师的天眼，其实组成的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网络系统，我们通过天眼看到的所有情况，都会通过这个网络汇总到一个中心，这个中心就像一个庞大的数据库，那里会判断是否存在越界的行为。例如，如果某个鬼人被数据库认定一年内吃了超过一个的人类或吸血鬼，这就是越界行为。再比如，我刚才说过的，如果吸血鬼私下搞种性转变的事，被发现的话也是越界行为。这时方师将获得系统的授权去惩罚这个鬼人或吸血鬼。”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除了搜集信息，如果方师没有获得授权，是不可以私自发起其它行动的……那么，方师，是普通人类所独有的吗？”杨回继续问李相。

“并非独有，吸血鬼和鬼人中都有。天下方师是一家，我们的使命是一样的。”

“大相，那么，你今天上午动用天眼为晏霖作法，所看到的情况，也已经传输到那个中心了？”丁婕也开始提问。

“是的，真聪明！”李相朝丁婕眨了眨眼，然后才继续说道：“但还没收到回复。不过说真的，我不确定系统能给出什么回复，晏霖的情况看起来并不符合所有已知物种，否则我应该大致可以判断出来的。我原以为最有可能是吸血鬼干的，但今天看过后，我认为并不是吸血鬼，因为晏霖体内的血液并没有受损。”

“大相，假如系统判定了越界行为，并授权方师可以行动的话，那时你可以告诉我们吗？”丁婕眨巴着眼睛挺期待地问。

“那种情况的话，其实我也不确定，应该也不行，但事实上我也会选择不说，因为普通人类最好不要卷入这类战斗，太危险了。但……如果是有利于你们破案的信息，我想我会告诉你们的。”

“好吧，那还差不多。”丁婕算是比较满意。

“可是，你怎么能判断是否有利于我们破案呢？”杨回笑着追问。

“这个……杨队，你把我问住了！”李相抓耳挠腮，一脸窘迫。

这时李侘说话了：“既然都是高等生物，想必本性也是相似的。仅仅只是普通人类之间，这数千年来已经打打杀杀闹得不可开交了，吸血鬼和鬼人又怎么会太平无事呢！杨队长，发生在普通人类中的案件，背后是否牵连到吸血鬼和鬼人、乃至其它神秘力量的操纵或阴谋，我们在这里空谈是无济于事的，李相给不了答案，我们只能在事上求，遇案拆案。不过，客观地说，最好不要抱过于乐观的想法，毕竟对于超越普通人类认知之上的世界，我们都知之甚少。”

杨回同意李侘一针见血的见解，他向着李侘点点头，说道：“你说的非常客观，完全赞同！”

丁婕也跟着杨回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不过我还是很好奇，怎么才能杀死作恶的吸血鬼和鬼人呢？”

刚才在发愣的李相，听到丁婕的话赶紧说：“其实没那么神秘，并非像很多电影里描绘的那样需要各种特制的玄妙武器，能杀死普通人类的手段大多都可以杀死他们，他们再厉害也终究是生物，不过困难的是识破他们的特异功能并让他们无法逃遁，并有足够的武力值降服他们，这需要方师的特殊能力。”

“大相，你执行过这类任务吗？”丁婕笑着问。

“唉，戳心啊，从来没执行过！不知道，是因为世界很太平，还是因为我功力太低。”李相显出十分失落的样子。

“那你老爸呢？”丁婕是一副快乐吃瓜群众的脸。

李相又沉默了，慢慢低下头，但出人意料的是，过了一会儿他开始抽泣，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李侘，本来握着的玻璃水杯，从手中滑落，杯中的水打湿了他的衣裤，杯子在地上摔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