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古老的方师

被众人注视的李相，一边享受着这种大人物般的感觉，一边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行，那我就先说说方师吧。不过我先申明，我这点东西都是从我老爸那里耳提面命来的，我的水平可不高啊！”

大伙儿听了都催他赶紧说，别废话。

“你们一定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土吧，我一开始从我老爸那儿听说的时候，也是这个感觉。我老爸说，其实名字并不重要，后世被人所熟知的很多别称，什么道士、法师、阴阳师，追根溯源，其实一脉相承。”

“方师之名，是很古老的一种称谓，可以追溯到上古，可惜基本已不可考，倒是上古时代流传下来关于通灵的祭司之类的神话，与方师更接近一些，只是很遗憾，人类的灵性越到后来越被淡忘而终究式微了。”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方师的形象渐渐地被各种故事扭曲了，后来便逐渐淡出史书，不断被换上了其它的马甲。不过，各类古书中记载的托名方师的人大多是假的。人类总是醉心于追求长生不老的神仙之术，不过很可惜，这些都不可能，即使方师自己也一样要生老病死。”

“用最简单的人话说，真正的方师，就是拥有特异功能的人，而特异功能的核心是天眼、符咒、特殊武器和武功。通过这些特异功能的组合，方师可以看破一切幻术，降服高等生物中的越界行为，维持天地间的平衡。”

“方师的特殊能力，一部分可以通过家族遗传承续下去，另一部分则是随机的基因变异，这其中的规律几千年来无法求证。”

“例如我，我的亲身父母都不是方师，但我却生而拥有方师的潜能。而我的继父是一位方师，可是他自己的孩子却没有这种潜能，唉，可惜孩子早夭了。当然，也有方师的孩子能够直接继承这种能力的。”

丁婕这时忍不住插嘴道：“难怪，我说呢，你和你爸的姓儿怎么不一样！”

看到李相突然沉默了，杨回狠狠地批评丁婕：“小丁同志，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

丁婕赶紧道歉：“对不起啊，大相，我这人有时就这样，请原谅！”

李相很快恢复之前欢快的语气说：“没事，我亲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刚才说到哪儿了，我继续哈。”

“从大了说，天下方师是一家，不过在千年的流转中，形成不同的流派也是事实。这其中的不同，主要体现在符咒、武器和武功的差异上，而共通之处是天眼。天眼是方师的基础能力，所有方师都一样。”

“天眼是什么样的？是像二郎神那样长在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睛吗？”不用说，提问的又是丁婕。不过这个问题大家都想知道，所以没人责怪她插嘴。

李相笑了：“虽然二郎神的那个造型不错，不过如果方师们的天眼都长成那样，估计早都被灭绝了。简单说，天眼是大脑里的一个穴位。打开天眼，其实就是击穿和打开这个穴位，从而使方师能够感知三界。”

众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李相看暂时没人追问了，就继续说下去。

“天眼也是识别方师的一个主要途径。一个成熟的方师，可以感应出他人身上的天眼能力，如果对方还是一个未开蒙的孩童，则可以收入麾下作为弟子进行培养。对了，没有开蒙，就是指天眼还没正式打开的。不瞒各位，我继父很小就发现我了，于是后来就把我妈和我都收了。”

丁婕没忍住又打趣道：“好嘛，这买卖可值了！”刚说完，没等别人把白眼扔给她，她自己就赶紧缩头、咂舌、敬礼表示歉意，众人这才放过她。

李相这回倒一点也没介意，继续笑着说：“天眼、符咒、武功是所有方师的必备能力，但从流派上来说，大概可以分为文宗和武宗，文宗相对更重符咒，武宗则相对更重武功。”

趁着李相喝饮料的间隙，丁婕又弱弱地插话了：“那你家属于什么宗？问这总不犯忌吧？”

李相放下饮料，面向丁婕乐呵呵地说：“放宽心，你说啥也不犯忌！……我家介于文宗和武宗之间，因为我老爸是个爱学习的人，他认为符咒和武功都很重要。我老爸的正宗师父是位文宗传人，但他自己后来又想方设法地向武宗传人偷学武功，结果据说两头都得罪了……唉，你们说，有个流派啥的本也不是什么坏事，可为什么总要彼此相轻呢？”

李相忿忿地顿了顿，随即有点蔫儿了似的说道：“可怜我老爸费劲吧唧得学得一身本领，却收了我这么个资质不高的徒弟，可惜了！”

还没等别人安慰他，他自己倒又振作了起来：“哼，我要向郭靖学习，那家伙不也一开始是个傻瓜蛋子，最终成就一代大侠嘛！”

看他煞有介事的样子，杨回和丁婕都笑得乱颤，李侘也不禁露出笑容。丁婕喘着气冲着李相竖起大拇指说：“大相，好样的，我要向你学习！”

李相摸了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哎，让你们见笑了，不过我是认真的！我老爸教我的东西，很多我还没能真正领会，哪一天我要是突然悟了，那我肯定能跟他一样厉害。”

杨回这时插话问道：“大相，方师收徒弟，都是这么随意的吗？”

“不是我吹牛，真正的方师可不是遍地都是的，是稀有物种。能够家族遗传的，自然有自家的家学，但除此以外，确实看缘分。一般来说，要真能遇到一个没有开蒙的方师，那必须收了，不然一旦错过，下回再想碰上可就不知猴年马月了。”

“像我，除了我老爸，我还没在自己身边主动遇见过其他方师。不过我老爸曾经带我去见过他的一位方师朋友，哇塞，那功力全开的能量场，记忆犹新。可惜，也就一回，后来我再也没见过他。”

“为啥呢？”丁婕不解地问。

“因为他已经去世了。不过据说方师之间自古以来也有传统，除了师徒，方师之间历来交往很少。我老爸因为偷学武宗武功，得罪了他自己的正宗师父，断绝了师徒关系，所以我都没见过师祖……我挺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不近人情的传统，反正我老爸也说不清楚。”

“大相，那你给我们露一手呗？”丁婕又突发奇想了。

“我说，丁警官，你这会儿脑子有点儿短路啊！”看着有点懵圈的丁婕，李相乐了，本想拍拍她的脑袋，不过终于还是怕惹她不高兴而作罢：“我不是刚刚在晏霖的病房里露过一手了嘛，你感觉到啥没？”

丁婕恍然大悟，红了脸说道：“露怯了露怯了，还真是，没觉得啥呢！”

“这就对了，方师作法，普通人类是感受不到的。如果方师要想捉弄普通人类，办法倒是很多，只不过这是方师的禁忌，一旦触犯，会有天罚……别问我什么是天罚，我是乖孩子，我还不知道呢。”

杨回笑了：“小丁同志，你今天真给我挣脸啊，哈哈哈！”看着还红着脸欲言又止的丁婕，杨回赶紧说道：“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毕竟我俩都是普通人类，我很理解！……这样，翻篇了，接下来请大相隆重介绍一下吸血鬼吧！”

李相听杨回那么说，赶紧表达歉意：“别别，杨队长千万别这么说，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打趣丁警官的！”

杨回笑着摆摆手：“我这开玩笑呢，真的，其实我的内心OS和丁婕差不多，只不过好在我没说出来，不然露怯的就是我咯！”

丁婕这才缓过来，转恼为喜，继续催促李相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