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重阳之日，皇家表率

天还没亮，裴元便等候在上书房外听候差遣。

得知火炮和火药全都准备妥当，萧明宇十分高兴，“很好，爱卿即刻发兵吧！”

裴元接过虎符，“末将领命！”

萧明宇想了想又道：“对了，朕还需要一个贴身侍卫，你可有推荐？”

裴元神色为难，一时竟想不起谁合适。

此时苏杨笑道：“据老奴所知，裴将军二弟裴仲就是个身手敏捷的高手。”

萧明宇眼前一亮，问裴元，“既如此，你怎么不早提？”

裴元道：“回禀陛下，臣不太好意思。”

萧明宇大笑，“不怪你，常言道举贤避亲，这事就这么定了！苏杨，快去传召！就封他为四品带刀侍卫吧！”

“老奴遵旨！”

深夜，萧明宇细细翻阅着东厂厂记，每每涉及王辽等人，他都要反复查看，除了前两天左青山等人前去拜会，这两天倒是老实了不少，越是这样，萧明宇越是担心。

这个老匹夫，可不会轻易罢休的。

翻到最后，萧明杭的名字赫然显现。

“他还没走？”萧明宇有些恼火，按照大周律例，亲王留京不得超过半月，这家伙显然忘了死字怎么写。

可看了几个会面内容，他倒更加奇怪了。

萧明杭之母淑妃曾受先帝专房之宠，众妃无不嫉妒，想必太后亦在此列，怎会对他如此亲昵？

至于他和王辽的醉翁阁一聚，他就更好奇了，“探听到什么没有？”

“探子只见两人一前一后进去，至于说了什么，还不得而知。”

“继续给朕好好盯着！”萧明宇放下厂记，面露愠色。

苏杨一一应下，又问道：“启禀陛下，重阳佳节已至，往年都是在太后宫中举办，不知今年可有变动？”

“一如既往吧。”

“老奴遵旨。”

作为太后颐养天年的居所，寿康宫清雅幽静，布置极为奢华，此时天气不过微凉，宫中各处早已备上了火炉，大殿内外满是各色花香，其中以菊花最为招摇。

刚进来，萧明宇便看到萧明杭正在和太后说笑，看上去亲如母子。

见皇帝来了，萧明杭连忙跪下施礼。

太后笑了笑，“既然皇帝到了，我们便一同入席吧！”

刚到席上，萧明宇就见到了盛装出席的王若晴，自从上次吃瘪，她倒是安分了不少。

王若晴躬身行了礼，看向萧明宇的时候脸颊顿时红了起来，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让她和一个妃子同床侍寝，简直羞辱到了极点。

萧明宇却毫不在意，和坐在他右侧的太后拉起了家常。

此时，奏乐响起，一群身着红色薄纱的舞姬翩翩而来，萧明宇第一次见到如此妖娆的舞女，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

接着，便有大臣便提出给献诗庆贺，众人附和。

户部尚书左青山首先站了起来，“启禀陛下、太后娘娘，臣愿抛砖引玉，先行献丑了。”

说着便清了清嗓子，吟道：“重阳春色不可见，不见人间无限人。阳春不见花如锦，白马嘶归不知春。”

“好诗！”众人纷纷鼓掌拍起马屁来。

太后看向萧明杭，“明杭，你向来文采卓越，何不给皇家做个表率？”

萧明杭起身拱手，“谢母后抬爱，儿臣久不温习，恐比不上左尚书才思敏捷。”

百官也都拱手附和。

“听闻胶东王对诗词歌赋颇有钻研，臣等也想开开眼界！”

“您就不要推辞了！”

……

太后笑道：“无妨，若写得好，哀家还有重赏！”

萧明杭盛情难却，略微思索后提笔便写，不一会，旁边的太监们便递给了太后。

太后阅览一番，随即念道：“题红叶清流御沟，赏黄花人醉歌楼。天长雁影稀，月落山容瘦。冷清清暮秋时候，衰柳寒蝉一片愁，谁肯教白衣送酒情。”

话音刚落，百官纷纷称赞：

“微臣听闻，前朝曾有宫女题诗在红叶上，投入御沟承受水流出宫外，被某士子拾得，后宫女出宫，二人果真巧结良缘。引用此典故衬托情思，真乃妙哉！”

“依微臣所言，冷清清暮秋时候，衰柳寒蝉一片愁一句，大有前朝遗风，真可谓才华横溢，登得上大家之列了！”

……

萧明杭得意地拱手感谢，太后眉开眼笑，又把词作递给了萧明宇。

萧明宇接过来一看，“六弟不光词作得好，书法更是一绝，不愧我大周第一才子！苏杨，给左爱卿和胶东王看赏！每人一件汝瓷赏瓶摆件！”

突然，王辽起身拱手道：“回禀太后娘娘，臣听闻陛下近日也在学习词赋，习作已大有精进，臣等不知可有幸一观？”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眼神交流了起来，特别是皇后王若晴，瞥了一眼萧明宇后也捂着嘴淡淡笑了笑。

大周朝谁不知道，萧明宇不仅对诗词歌赋不精通，书法更是惨不忍睹，就连先帝也曾多次训诫，罚其抄写经文。

苏杨偷偷看了看皇帝，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没想到萧明宇呵呵一笑，竟然答应了。

众臣顿时窃窃私语。

“这几天陛下没少得罪王首辅，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陛下的诗文造诣，还不如一个几岁孩童，怎会有勇气应承下来？”

“当着群臣的面，陛下也不好推辞了，否则岂不更丢人了？”

“说的也是，等着看好戏吧！”

……

萧明宇想了想有关重阳的诗词，不知怎的，穿越以来记忆力大涨，就连从前不擅长的东西也能信手拈来，难道这也是穿越者的福利？

很快，萧明宇写好递给了太后。

太后拿到就默默念了起来，渐渐的，那张脸由平淡转为惊讶，兴奋之余又有些不可置信，狠狠拍着桌子道：“好诗！好诗啊！不愧是哀家的儿子，这简直比杭儿写得还要好上百倍啊！”

众人一愣，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太后又在偏袒陛下了！”

“是啊，毕竟是自己扶植上去的，自然是要夸一夸了！”

“反正我不信！”

“本官也不信！”

……

“太后，臣请一观！”

王辽主动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他要当众戳穿这对虚伪的母子。

太后这才念念不舍地把诗文递了下去。

王辽拿到手抬眼一看，立即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拿着诗文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口中喃喃道：“不，这不可能。”

郭康有些等不及了，“郭大人，您就别吊人胃口了，还是速速念了吧。”

王辽无奈读了起来，“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