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的过关了？那得庆祝下！

张灿灿和周家豪都不是收入多高的人，但相较起来，张灿灿比周家豪收入多很多，可以说绝大多数家庭支出，都是张灿灿在负担。可是，为了大男人的面子，他俩始终没有明确过各人的收入，以至于周富贵想当然地觉得周家豪是家里的经济支柱。

“爸，您说的是。我昨天让她过来的，没想到她就没来。”周家豪其实有点怕他老子，更不想因为张灿灿被他老子臭骂一顿，索性就跟着周富贵统一战线了，“好在您没什么大碍了。”

张灿灿不想听他们父子继续编派，推门进去。

这是个四人病房，主治医生正在给其他患者检查。听见这俩父子的对话，接了一句：“您儿媳妇昨天晚上过来的。因为没什么大碍，我让她回去的。”他一边说一边在手上的病历上记着什么，“再说她一个女同志，留下来照顾您，也没有您儿子方便不是？”

周氏父子都有点欺软怕硬，看到主治医师开口，也不敢说什么。转眼看到门口的张灿灿。

“你怎么才来！”周家豪冷漠又怨恨地看着她，“我爸还没吃早饭。”

周富贵佯装咳嗽，一边给她比了个白眼，一边在床上哼唧了几下。

“我带了早饭过来。没有大事，我先走了。我跟李编辑还有约。”张灿灿放下早餐就想走。跟这么两个人一大早较劲，真的是跟自己过不去。

路过主治医师，她发现原来是常星星的偶像段云，低低地对他道了声谢，就匆匆出门了。

只听见身后周富贵的不满：“李编辑，李编辑，说得好像自己已经是画家了一样！没家教！”估计是没有享受到儿媳妇在别人面前给他端茶倒水的面子，让他心底无形中窜出一股恼火。

“老周啊，你儿媳妇是出版社的啊？哟，看不出来挺厉害嘛！”临床的患友有点耳背，以为张灿灿是文字工作者。

周富贵一副有什么了不起的样子：“临时工而已，还不是得我儿子养她！”

张灿灿觉得之前的自己有点太蠢，太包子了！眼下，她有好多事要关心，她真的没法，也不愿意将自己多余的精力再给这两个让她感觉时刻在PUA她的人。

何况，周家豪对这个家，对她是不是真的干干净净，她一直是有疑问的。她记得几年前撞见过一些蛛丝马迹。但因为那时候她还怀着孕，不想多追究，同时也不想最后孩子没了爹，所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编辑，那个卡迈高红酒的图片我画完了，你要不要看一下？”趁着等车的时候，张灿灿给李编辑挂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很热情：“太好了，正好今天卡迈高的人也在，我们去老地方碰一下，看看他们的意见，你看怎样？”

张灿灿当然没意见。她也想越快见到对方越好。主要是趁着自己对这个系列的熟悉，可以好好跟人家讲解一番，如果有不同意见或者建议，也可以及时更正一下。

半个小时之后，张灿灿来到了她和李淮安经常交稿的咖啡吧。她看到穿着随意的李淮安正和两个衣着整齐的人坐在一张桌前聊天。

看到张灿灿的到来，李淮安站起来，对身边的两位介绍道：“看，这就是我们的插画师张小姐。”

一边说一边转头对张灿灿道：“小张，这是卡迈高公司企划部的顾总。”

双方握手致意，落座之后，顾总对张灿灿说：“张小姐，听李编辑说你很有才华啊。想来对我们的红酒宣传，你一定有独到的见解。”说罢，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顾总您好，其实我对红酒真的是一点也不懂。而且，我是画儿童插画的，说实话，您的这个任务一开始确实很有难度。”张灿灿望向来人，一脸诚恳，“而且说到酒精，再联想到儿童，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因酒精问题引起的家庭暴力。”

“诶？你这……”旁边一直没吱声的另一位男人有点沉不住气。

“小刘，你让她说完。”

“然而，贵公司的红酒全部来自于法国。法国红酒也有着千年历史。想来法国人也不会愿意自己引以为傲的产品与家庭暴力捆绑在一起。那么作为人类历史上留有浓重一笔的法国葡萄酒，就一定有与其他酒的不同之处，而它在世界上的地位，也决定了它不仅仅是对人身体有益的好酒，也应该为酒类文化做出点什么——比如……宣传远离家庭暴力；宣传饮酒适度等。”

张灿灿一边说，一边拿出她的一系列插画放在他们面前，“而且我听说法国前段时间也在公众地方张贴了不少反对家暴的宣传画。”

对方看到张灿灿的插画，露出满意的表情：“张小姐果然很有见地，竟然能想到把红酒跟公益联系到一起，还把红酒作为画画的一个方式。只是，为什么要画成水墨画风格呢？”

“顾总，您的红酒是在华国销售，华国人讲究‘以和为贵’，‘以柔克刚’。水墨画最能表现这两点。”

“李编辑啊，你可真是找了个人才！”顾总不禁轻轻鼓掌。

“可是，红酒暴露在空气里，不会氧化吗？到时候变色了怎么办？”小刘不服气地问。

“你说得很对。”张灿灿轻轻颔首，“最开始你们看到的画幅是酒红色，大概半年之后会变成茶色。就我个人而言，不管是酒红色还是茶色，对于画面整体风格的差别不算很大。如果你们执意要酒红色，阿里宝上可以找到定画液，喷一下，再用相框隔离保存，应该也可以保持相对长的一段时间。”

“小刘，张小姐本来只负责给我们出画稿，以后的事应该是我们自己负责。但她也给了我们很有用的建议，给我们解惑。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了，顾总。我……我也觉得张小姐的画稿非常好。”

“张小姐，听李编辑说你还有个小朋友。这是你灵感的来源吗？”

“算是吧。”

“嗯……”顾总沉默了几秒，转向小刘，“你把咱们的无醇气泡酒给张小姐拿两瓶。”

“张小姐，你别介意啊。”顾总笑眯眯地对张灿灿说，“这是我们公司新到的酒品，不含酒精，小朋友也可以喝的。算是感谢你们。”

“这……不太好意思吧。”

“没事儿，以后希望我们能多合作。”

张灿灿还没回过劲儿来——这事儿……就成了？咋这么顺利呢？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