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触碰

“物质和精神完全分离，你的物质没有感情”——笛卡尔

这句话在我脑海中折射出“月亮”，它洁白无暇，但靠近观赏也有暗面。或许印证了人心，也或许这是大自然的准则。

这个世界仿佛分为两个空间，一个属于你们，一个仅属于我。前阵子，我的生日宴上，那晚出奇的古怪，雾色遍布了整座城市，伴随着呼吸，雾气顺利进入我的鼻腔，惹得喉咙阵阵发痒。此时的时间应当在聚餐晚会之中欢饮起舞，但我却觉得嘈杂燥热。我礼貌性的和宾客招呼后便独自去了庭院，没想到外面的天气变得令人作呕，但并不影响我在此放松精神，看着绿植攀藤在庭柱上，我抚摸了上去，感受植物的纯净。突然一只乌鸦从树梢飞过打乱了这片宁静，它刺耳的叫声让我悚然回头，由于雾气的笼罩我只望见了黑影。

“哑！哑！哑！哑！”

“家里的庭院怎么会有乌鸦？”我定住在原地小声嘟囔着。

愣神期间，庭院的雾气浓度越来越高，云迷雾锁的它在短短时间内遮掩住了通往大厅的去路，我凭着熟悉的记忆慢慢摸索道路，渐渐的耳边传来喷泉的流水声，我想应该不远了，我迈着小步，急促的走向后门，身后的黑雾仿佛像无数只散发着恶臭的黑手，萧萧的阴风趴在我的耳边讥笑，它们想要吞噬我的灵魂与身躯。

“啊！怎么，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刺！”我颤抖的质问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只见门把手生了好多刺，像是从它的身躯里自然生长出来的，我的手被扎满了血洞，黑色的液体一点一点流到我的白色礼裙上，我的瞳孔猛然放大，我想向斜后方转过头，此时有人在厅内打开了后门“咔嚓”，一个熟悉声音打断了我的念头，抬起眉眼和眼前暖笑的人对视。

“寒寻轻？站在这干嘛？游戏开始了！别墨迹，快过来！”

雾散，风停，血止，一切像是幻觉。你摸了摸我的头，看着我的样子笑出了声，拉着我方才还受伤的手回到了大厅，下意识紧张的看了看手心却发现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我的心里犯着嘀咕，又看了看身后方的院门，拽了拽你的白衬颤颤巍巍的出声。

“我，刚刚，庭院，它。”

“嗯？什么他不他的，怎么这么紧张？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还拿着自己当外人哈哈哈。”

“才没有呢，我就是想问，玩什么游戏？”

“去了就知道了，输了的喝酒哦。”

我被带着去往了娱乐区，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时钟，17点35分。看了看乐在其中的你，神经随着叹出的长气也一点点松懈下来，几轮游戏过后我就把刚刚的事情背在了脑后。第二天宿醉后，想起这件事突然觉得满心无奈，我大致认为是最近琐事太多导致太累出现的幻觉。随意披上长袍，拉开窗帘，推开弧形阳台的门，我站在阳台上抻了抻身子，看着眼前的梧桐树渐渐安了心。

我走向餐厅，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和饼干。想法在天上飘着，想说的话埋在泥土里，我思念着念旧着，写的字句句斟酌，喝的酒也抵住了眼泪。我扮上人人都爱的容妆，穿上昔日爱穿的衣裳，站在我惜爱的梧桐树下，听着西北方向道来的悄悄话。今年的冬天，我的梧桐树会变成白色吗？就像蓝色的雪花一样特别。

那天我在院子里埋下了一颗种子，有意无意的照顾着。

我说话普通激不起波澜，平淡的表情让你受到了冒犯，随后我学会了如何微笑，光芒也变成了黑灰色。星星出来散步的那天，我们站在天桥上，你拿着一瓶洋酒靠在栏杆上，双颊染晕看着我憨笑，同时我也望向了朦胧的你。还记得我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轻微深渊寂虑之后答应了我。

“唇印可以当信件吗？”

“远程飞吻？”

“哈哈哈”

今天没有月亮，它孤立了星星。高架桥下的车马如龙，犹如橙红色的大海，风向西北。你按下打火机点燃了这个世界的灰暗，黑与白分离又断裂，我随着风向漫不经心的摇晃着酒瓶，看着深红与梅红之间的它，我掉入了这片深渊。耳边传来大海呼吸声，我转过身看向扎眼的血海，此刻我变得如此洁白。天上下起了黑色的花雨，它自由温柔的降落，花瓣触碰在我的肩上变成了红色，落在地上生了根。我弯下腰摸上它的茎，坚硬的刺深深的探入我的躯体，它的执念顺着我的血管霸占全身，我生成了玫瑰。

你用手指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儿，我怔愣了一下回了神，相向对视，我舔了一下嘴唇笑了笑，调侃的语气浑浊着酒精，你对着我说：“傻了？这么经不住喝哈哈哈哈哈。”我顺了一口酒回应道：“那倒没有哈哈哈，哎，有时间我想去看海。”

“哪里？”

“湘岸。”

“好地方啊，你有多久没看海了？”

“好久好久了，久到记不清，大概五六年了。”

“记得多拍照，记录美好生活嘛哈哈哈哈哈。”

“这次去湘岸，下次去壹城。”

这些对话像点燃的蜡烛，轻吹一下就消失了。

早上的晨光洒了下来，我坐起身揉了揉睡眼，一边走向洗漱间一边挠着凌乱的头发，一番装扮后我带上了些许妆品和服饰出发向我的目的地前行。坐上约好的出租车，从车内望向车外蓝白扎染的天空，播放器放着慵懒的英文歌，脑海中已经开始幻想潮汐潮落。

“前往湘岸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FG716次航班，现在开始办理乘机手续，请您到值机柜台办理。Iadies and gentlemen,may i have you.....”

我随着通往这班航班的人群一路顺利经过安检，做到了暂时属于我的靠窗座位。等待陌生人到来的期间，用手机通讯和接机人再次联络与确认，由于下了飞机之后还需要征途一段路程，我便耐了性子，准备看一路的风光。16点25分飞机关闭的航仓，手机设置成了飞行模式。17点45分空姐推着小推车给旅人送上饱腹食品，不算饿的胃随着本能也叫了起来。

“您好，您的晚餐，请慢用。”

“谢谢。”

水果、面包、酸奶、饮料还有主食，其实还算是有食欲。打开航班标配的小型电视，播放起浪漫电影，拿起餐具尝了几口，从中规中矩的味道变成了无味干涩，眼神从屏幕移向饭菜，它们变成了玫瑰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