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美容院的凶杀案（1）

“这是当年雷队的办公室！！”

“啊？”杜城看着那男人发出一声不明显的惊呼，那人打量起这间许久未曾被使用的办公室，表露出几分感慨，“那现在这是我工作的地方了。”

“七年了！”杜城咬牙切齿的说，“那张脸你还是画不出来，你还工个什么作啊！回家待着去吧。”

“至少前两天我帮你们画出了那个杀人犯的画像。”沈翊平静的说。

“啊，原来你就是那个画像师。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就这点儿屁事你是不是得说上一年？我TM抓到那个人，根本就没用上你的破画！”

“那希望以后我能帮到你吧。”

“我，不，需，要！”杜城一字一顿的说。

“这件事恐怕不是你能决定的吧。”

 办公室内的温度降到了冰点。两个男人站在房间两侧，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彼此，进行着一场毫无意义的‘谁先眨眼谁就输’的较量。令杜城无比恼火的是，他从这人的目光中竟然看不到半点愤怒！仿佛他此刻是在胡搅蛮缠、故意找茬。

闭上酸涩的眼睛，杜城做了个深呼吸，再次睁开眼后他发出一声冷笑：“可以，还想拿捏我？是，分局我说了不算，那我就去找说了算的人！”转过身，他几步走出办公室，砰的一声将房门甩上，丝毫不去理会门框发出的痛苦呻吟。

独自留在办公室内的沈翊不着痕迹的吐出一口气。场面比他预料的最坏情况还要糟糕。不过还行，至少没闹到动手的程度。在心中自嘲了一句，沈翊再次仔细打量起自己身处的这间办公室。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一个刻着雷一斐名字的奖牌上。

挪步到奖牌前，沈翊将这个写有先进工作者的纪念品拿在手上。轻轻拂去上面沾到的灰尘后，沈翊将它又放回了原位。从现在开始这间办公室就是他的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一定要把前人留下的痕迹彻底赶走。

沈翊早就试过了，赶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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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撑在面前这张办公桌上，怒气冲冲的杜城瞪着眼前这位正慢吞吞的吹着茶杯热气的女人。如果放在平时，借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来这么一出，不过现在杜城已经顾不上什么长幼尊卑了，快要气炸的他要是不能一吐为快的话，他宁可不在分局干了！

“张局，您说啊，您为什么把那小子叫来？您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杜城诘问道。

坐在办工桌后的张雅南面不改色的喝着茶，慢条斯理的品味着茶水的滋味。又看了几眼摆在办公桌上的那一小盆仙人掌，她才将目光转向怒发冲冠的杜城，说：“杜城啊，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我之前有没有告诉过你，脾气收一收，开口前先微笑。”

“我笑不出来！”杜城嘟囔道。

“我笑得出来，我现在心情特别好。沈翊是我特地申请来的画像师，刚来你就给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杜城，你说说，你打算要干啥？要不我走，你坐这儿？”

“不是！张局，我对您没有一丁点儿意见，这您是知道的。可如果非得依赖一名画像师来办案子，那还弄天眼干什么啊！”杜城赌气的说。

张雅南轻蔑的笑了笑：“杜城啊，你跟我说，现在有哪个蠢到家的犯罪分子，敢在天眼底下杀人？就算有那么一个两个，肯定还是没蠢到家的占大多数吧。”

杜城无言以对，只能硬着头皮说：“是，没错，您说的是有道理，可、可就算请个画像师来，也没必要专门请这个人吧！而且就算请他来了，分局那么多张办公桌，为什么就偏偏把他安排进雷队的办公室呢？他一个画画的在哪儿不能画啊！七年了！杀害雷队的凶手到现在都还没抓到——”

张局抬手示意杜城把嘴闭上。“杜城，你要明白，那间办公室不是雷一斐个人的，那是局里的办公室。是我安排沈翊用那间办公室，有什么不满你都可以冲我来，你没必要冲着沈翊大吼大叫。”

“可是！可是张局，我——”

张局皱起眉头，冲杜城摆了摆手。“我知道，雷一斐的案子你放不下，这几年我都看在眼里。你没觉得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吗？是时候让自己松口气了，杜城。”她语重心长的说。

“行，”杜城强迫自己直视上司的视线，“办公室可以让，画像师也可以来，这些都可以商量，但就不能是他！”

“......你什么意思吧。”

“我没什么意思，张局，我是对人不对事！”

“好！好个对人不对事！难得啊，杜城，你嘴里也能有句像样的话。”张雅南猛的一拍办公桌面，把杜城吓得一哆嗦，“那我也对人不对事！你小子要是接受不了我的安排，就打报告调岗，你什么时候写、我什么时候批！”

“不是，张局我——”正当杜城想要再争辩几句的时候，办公室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随后门被人推开，是蒋峰探头进来，他的目光在屋内对峙的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了几眼，就赶忙说道：“张局、城队，刚刚接到报案，一家整容医院发生命案。”

一听出了案子，即便心中万般不满，杜城还是咬紧牙关，转身向门口走去，打算立刻奔赴案发现场。

张雅南冲着杜城紧绷的背影喊道：“杜城，你把沈翊也带上，让他熟悉一下局里的工作。”

杜城只是顿了一下，并未回答，他大踏步的走出局长办公室。看着那扇被杜城甩上的门，张雅南无可奈何的连连苦笑，只能拿起手机，亲自给沈翊拨去电话：“喂，沈翊吗？有个案子，你立刻过去看看。”

虽然清楚杜城此刻处在爆炸的边缘，但蒋峰还是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了解到的死者情况尽数转告给大踏步向停车场走去的杜城，“死者名叫梁毅，男，现年42岁，今天早上他在自己的住宅内被发现身亡，报警的人是死者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