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不仁我不义

“我知道了。”白涯有气无力的说。

“您打算怎么做？”白镜雪追问。

白涯叹了一口气，说道：“镜楼此去凶多吉少，如果桃源世家肯放他一马，还有回旋的余地，否则——”

白涯话说到一半，白镜庭上集不接下气的跑了来：“柳忠信来了！”

白涯正疑惑柳家的人向来独善其身，今天突然造访，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刚从椅子上站起来，柳忠信就已经闯了进来。

白涯虽是一宗之主，但对柳忠信不敢怠慢，问：“柳少爷此次前来敝宗，有何贵干？”

柳忠信倒也不客气，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说道：“我已经听说令郎的事情了，他大概已经死在了地牢之中，出了这样事情，我也深感同情。”说到这里，他突然话锋一转，“不过，白镜楼的死，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桃源世家，我听说先前白宗主有意和桃源世家修好，白宗主是明白人，应该不会因为这件事伤了两家的和气，是吧？”

柳忠信说话表面上虽然客气，但言语间充满了威胁。如果云上宗和桃源世家交恶，那也就意味着桃源世家同时要对付三股势力，纵然桃源世家势大，双拳难敌四手，必败无疑。柳家希望看到的是他们四方制衡，而不是三足鼎立。

白涯冷哼一声：“假如你们柳家的人，死在了桃源世家，你们会咽下气来和他们修好？或许你们柳家流着冷血，脸皮也够厚，能做得出来，但我们云上宗和你们不一样。”

“我奉劝白宗主一句，不要因为一个白镜楼，毁了整个云上宗！”如果说刚才只是威胁，现在就已经亮出了刀子。

“倘若白某人连自己儿子的仇都报不了，那和缩头乌龟又有什么区别，我知道你们柳家是很厉害，但我云上宗也不是豆腐做的，想对云上宗指手画脚，也要想想自己的手够不够硬！”

白涯话音刚落，白氏姐弟随即亮出了武器，白镜雪用的是一条长鞭，鞭子通体暗红，布满倒钩。白镜庭两支乌黑铁尺，短小精悍，能攻能守。

柳家打算插手，那就等于宣战了，既然开打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柳忠信的命留在云上宗。

柳忠信见势不妙，扭头就跑，但还跑不出几步，云上宗的人呜呜泱泱的涌了上来。带走的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手持一杆长枪，额头有一道刀疤，模样甚是凶悍。男的长得挺俊，身上一袭淡红色的衣衫，手中一把折扇，风度翩翩。

柳忠信停下脚步，心里叫苦，暗骂白涯老狐狸，估计早就设下天罗地网，就等着自己进套。

柳忠信一见到那个男子，双眼瞬间变得通红，咬着牙说：“柳折衣，你这个柳家的败类，真没想到，你会躲在云上宗！”

柳折衣脸瞬间变得阴沉，说道：“少在我面前提你什么狗屁柳家，我在柳家的时候，你们谁把我当人了？不就是因为你们是正妻生的，我的母亲，只是一个卑微的丫鬟，而我只是柳沧澜一夜风流的产物，柳家从来没有把我当人看，现在就别舔着一张大脸，说什么背叛，告诉你，我和你们柳家不共戴天！”

“你有种！有能耐和我单打独斗！”柳忠信有些慌了。

“去你妈的！谁和你单打独斗！”柳折衣首先出手，手中折扇一晃，十数枚飞针疾射而出，颗颗皆直奔柳忠信身体要害处。

柳忠信也不会束手待毙，双刀挥舞，刀影如壁，水泼不进，柳折衣的飞针尽数被击落。刀疤脸女子岳小倩紧接着出手，手中长枪一刺而出，别说柳忠信手中没有盾牌，就算有盾牌，岳小倩这一枪，也足以让一面盾牌四分五裂。

柳忠信的双刀顷刻间折断，但岳小倩的长枪长驱直入，直驱柳忠信咽喉要害。柳忠信慌忙躲避，长枪擦着他的脖子掠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然柳忠信虽躲过致命一击，却被岳小倩一枪打到，向侧方踉跄了几步。随即，柳折衣贴身而来，手中折扇呼呼生风，百转千回，舞成扇花，片刻，柳忠信的脸血肉模糊，没一处好的。

柳忠信疾步后退，身体一阵，一只猛虎的虚影出现在身后，柳忠信竟生出了武灵，相必已到筑基境。

“别以为只有你有武灵，老子也有！”柳折衣话音刚落，身后就出现了一头巨熊，不仅比柳忠信的老虎大出一倍，身上还燃着熊熊烈焰，火焰巨熊一出，周遭瞬间灼热无比，就连地上的石砖都开始皲裂。

火焰巨熊闪电般冲出，只一口就把柳忠信的武灵囫囵吞下。柳忠信随即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周围好大一片，柳折衣几步走到他的面前，手中折扇一划，柳忠信的脑袋就从脖子上滚落了下去，没头的身体踉跄了几步，随即栽倒在地。

柳忠信死在了云上宗，按理说柳家必定会兴师动众，杀向云上宗，绝对能顷刻之间荡平云上宗。然柳家并没有任何动手的迹象，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

柳家寂静无声，桃源世家里就掀起了一片血雨腥风，张百里一声令下，但凡沐龙门的女眷，一律斩首，甚至为母亲说话的子女，都收到了牵连。

如果说段清岚之死只是和沐龙门撕破脸皮，杀光段氏女眷也就意味着彻底开战，而且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沐龙门这次立马还以颜色，那些在沐龙门作威作福的张氏女眷，做梦也没想到，她们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不过，段蠡并不像张百里一样要了她们的性命，而是把她们全部捆得像粽子一样，关在铁笼里，在镇西大街游行示众三天。

这些女人泼横惯了，平日里镇西的百姓早已经受够了她们的淫威，这下子，这些人沦为牢笼之囚，家家户户都拿烂菜叶臭鸡蛋招待她们。

之后，这些女人全都被送进了矿场开矿，个个锁链加身，稍有慢怠立马皮鞭伺候。这些女人哪里个个细皮嫩肉，哪有吃过这样的苦头，不到三天，累死打死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