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是群体动物

“你好像和我说了些废话。”高歌将通讯关闭，开始房间中四处查探。

“死了？”

穿着防护服的医生将记录板关闭继续查看母亲的身体：“是的，死者名叫林宏振，身体大约是在三天前死亡，在身体死亡之前大约一天前精神撕裂，因此初步断定死因是分散粒子过敏。”

“卓绾淑，精神中度损伤，昏迷原因应该是高温导致脱水，身体没有大碍，精神损伤大约需要一周的时间修复治疗。”

想要从受害人口中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至少要等待一周的时间。

高歌：“一周，信徒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一周的时间甚至足够她催熟半座城的居民，我要申请提前抓捕。”

医生轻车熟路的将记录保存上传，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抱歉，我就是个半吊子大夫，这种事就算你和我说，我也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收拾好手上的检查设备后转身翻了白眼，在两个行动人员的保护下离开了四号楼，只留下高歌一个人重新点燃了一根香烟。

“我就说她找不到男朋友是因为脾气太差。”

深层总部。

“你说的我都懂，但是流程它批不下来就是批不下来，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实林宏振的死和他的养女林妄有丝毫关系。”

审批部门的负责人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又一层的薄汗，他们部门和高歌已经是老兄弟了。

人的精神紧张或情绪剧烈起伏变化都会增加精神废料的产生，也就是分散粒子。

青黑色的颗粒状如煤烟一般在负责人身边蔓延，被高歌控制卷曲成乱七八糟的形状。

做什么都好，反正就是没有听负责人苦口婆心的解释。

“林妄，原来她叫林妄，他们一家的信息都给我。”

负责人明显早已经习惯了这尊佛的行事风格，乐不得的立刻介绍：“这你要去隔壁找数据信息组的人要。”

在审批办公区的大门口贴心的为他指出数据信息组办公区的方向：“出门左拐，直走经过两个卫生间右拐第一个区就是，他们负责人是个小丫头。”

……

“喏，这是他们的家庭信息，父亲林宏振，精神开发程度为低，似乎和预知有一点点联系，危险程度几乎为零。”

四份打印好的资料平摊在桌面上，有些肉乎乎的小手煞有介事的指挥在上面，总让人觉得这份工作和她有些格格不入，但最后的工作效率和得心应手的处理能力又异常优秀。

“这是母亲卓绾淑，精神状况中等，是黄牌，精神开发程度中，能力属于共感类，类似于巫毒娃娃的伤害传递。”

“然后是亲生儿子林君浩，今年18岁，精神开发是低，不过还有待观测，精神能力表现不全尚未分类，所以他的已有信息只能稍微用来做参考，他还年轻，还是会成长的嘛。”

“最后……”

林君浩的档案信息被移开，下方是贴着黑色标签的档案袋。

“这是他们在十一年前收养的女儿林妄，她的档案信息也是从被林宏斌夫妇收养后才有的，林妄十一岁前没有任何信息，她就像是一个无名黑户，不对不对，应该说，她是在十一岁时才来到黑象市才更加贴切。”

在精神异变出现后，扛过混乱期的人们在六个主要地区重整圈定了新城市。

其中一个主城，五个附属城，其余四个附属城与主城像鸡蛋白与蛋黄一样的不等包围状存在。

黑象市由于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和其他四个附属城距离太远，无法建立有效联系，无法加入原有的防御网络，为了自保城市中心安全，防御措施出现了与其他城市完全不同的发展。

黑象市的规模甚至有超过主城市的趋势。

中心的象牙塔，近些年除了一部分权限授予，大约已经赶超了主城市。

“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即使有全面的保护从其他附属城转移到黑象市的几率都不足百分之七十，她是从主城市来的。”

高歌的猜测和负责人不谋而合，但这也只是在众多不切实际的猜测中拥有歧义的。

拥有歧义其中才有可能存在正确的推测。

“她的资料能从主城市调取过来吗。”

负责人倒在椅子上左右转动，半晌才答道：“不太可能，黑象市在很久之前和主城市几乎就断了联系。”

黑象市可以说是一座孤城，它对主城市呈现不了任何帮助，而如今在这个水深火热的现状下，主城市也并不想将有限的精力资源分给它。

在双方的共同冷漠下，两个城市之间的联络线就这么十分默契的断了。

“抱歉我要多问一下，高老板，你为什么要追寻林妄最初的信息呢，在这个世界变化后有太多未知和难以掌控的东西了，信息资料断裂的也大有人在，这次的案件也算不上恶劣，从现阶段入手就足够了不是吗？”

两个人的视线都落在桌面的档案袋上，半晌，高歌将档案拿起：“这份档案我先拿走了。”

“请便，这份资料你可以随意使用。”

高歌的脚步声很快就从数据信息组的办公区消失，旁边的一个男人后撤椅子偏头看了眼走廊：“高老板对这次的案件是不是有点过分上心了？”

负责人：“他太孤独了，近些年他越发激动于寻找同类，毕竟，人是群体动物嘛。”

话锋一转，在这样一个命脉组织中，从不会将视线只放在表面上，美好的猜测上。

负责人带着椅子转了一圈滑回了自己的工位上，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立刻回归自己的工作任务上：“塔上的人从来没有给予过他真正的信任。”一切终将会朝着一个恶性的循环发展。

高歌离开信息组后并没有将密封的档案袋打开，他并不好奇里面的内容，因为曾几何时他的信息也被一个黑色的封条禁闭在小小的牛皮纸档案袋中。

“林妄，我知道你也能够触摸到这些粒子背面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