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搭便车

“那边的生意似乎好多了。”“那边有淋浴，”女孩用一种无聊的声音说，然后吹起了泡泡糖。 她指着过道上的一块写着“洗手间和淋浴间”的大牌子说，“令人惊讶，谢谢，”然后走下过道，为她的出现感到尴尬。 在卡车停靠站里，它感觉如此正常和平凡。 她先前感觉到的不祥的存在已经消失了。 她觉得在凡人中间很安全。 “我是凡人。 天哪，这太没用了。”她的运气真是好极了。 她浑身沾满了肮脏的油，闻起来就像她喂过的那个疯女人：她周围的架子上摆满了她在便利店里很少看到的东西。 她没有意识到有那么多商品是为路上的卡车司机量身定做的。 有几个司机好奇地朝她瞥了一眼，但大多数只是在过道里闲逛，看着 DVD、迷你电视、模特和衣服，叹了口气，她走进了标有“淋浴”字样的房间，上面有一个女人的轮廓。 唯一的另一位客人是一位头发卷曲、吹干头发的妇女。 似乎是相互同意，他们互相不理对方。 玛丽亚走到房间的尽头，把包放在长凳上。 那天晚上，她第二次拿出新衣服和化妆品。 几分钟后，她坐在包旁边的长凳上，拉着靴子。 这次她穿着黑色牛仔裤和 T恤。 卷发的女人正在化妆。

“搭便车？”玛丽亚抬起头来，吓了一跳。“哼？”“你看起来不像个司机。 要么你结婚，要么你是女朋友或妻子。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女人那双锐利的黑眼睛打量着她。玛丽亚看着女人身后的镜子，突然感到害怕。“我…是的。” 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她害怕那个女人会注意到她缺乏反省，会把整个卡车停在她身上，“你去哪了？”“达拉市”“刚从那里过来？” “我在去新城的路上。因为坏男友，”玛丽亚撒谎说。 嗯，有点。吸血鬼教授算不算坏男友？“打你？”，“更糟，如果他们很聪明，他们就会在没人知道的地方做。”那女人说，“他很聪明。” 玛丽亚叹了口气。 她试着站在长凳边上，远离镜子，“我看看有没有人愿意载你一程。 去餐馆吃点东西吧。 ”“我叫利亚”，“很高兴认识你， 利亚。 我叫塔米 我不喜欢一个年轻女人在这里闲荡。 大多数人都很正派，但有一两个…嗯…你知道。”“他们很聪明吗？” “是的。 他们很聪明。 ”她把脸红塞进化妆包，转身背对着玛丽亚，开始玩弄她的包，玛丽亚匆忙地拿着镜子逃出了房间，朝餐厅走去。

 她走路时包撞在她的臀部上。 有几个男人注意到她身上没有沾满油污。“你想坐哪儿就坐哪儿，”一位四十多岁的女招待走进餐馆时对她说。“不像德州州的一些大城市，这里没有禁烟。 当她走过摆满卡车司机的长长的柜台时，香烟和煎蛋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滑进角落里的一个摊位，紧张地坐着，希望没有人看到她旁边的窗户没有照到她的影子。 她伸出手去，扯住一块长方格窗帘的边缘，把它拉过来，遮住了这一点，她希望一切顺利。 ”“嗯，黑咖啡”她告诉那个女人。 她的名牌上写着“朗达”，她说“就这样？ 你真是个小东西。 你需要食物。 ”虽然她的话听起来很关心，但听起来更像是指责。 “来自乳品皇后的大汉堡，”玛丽亚回答。 “嗯，”那女人喃喃地说，然后显然不相信她，走开了。

她能吃吗？ 她会喝酒吗？ 她不知道，但她肯定不饿，她瞥了一眼繁忙的停车场，看到几辆大卡车开了出来，两辆卡车隆隆地驶向油箱。 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现在感觉很安全。 如果教授还在外面，她就感觉不到他了。 也许她以为他会在。 但是，他又说他会看着她，把玩着一包糖，她想知道皮特怎么样了。 他看起来并不像她杀死的那个疯婆子那么坏。 她对夺走这位妇女的生命一点也不后悔，但同时又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使她感到有些不安。 皮特是个甜心，她对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感到难过。 但是那个疯狂的女人并没有让她感到难过。 她一直是食物，有臭味，恶心的食物，但食物。 此外，她在杀害前夫和偷走孩子的路上，一直是个杀人狂，玛丽亚觉得她的道德堕落得很快，她没有清楚地思考。 但同时，不去真正关心也是件好事。 但是，可怜的皮特，“甚至不想去想聚会上的那些人。

咖啡杯突然被放在她面前。 “谢谢，”玛丽亚笑着说，朗达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拿着咖啡壶走了。玛丽亚对着那个女人的宽大的臀部伸出舌头，看着朗达开始在一张满是司机的桌子上重新斟满咖啡杯。 女招待对他们笑了笑，调了一下情。玛丽亚做了个鬼脸，开始撕开蓝色的小包甜味剂，把它们倒进咖啡里。“我叫罗布，”一个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她转过身来，看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他把衬衫搭在他那巨大的肚子上，脸上露出下巴，“听说你要搭便车吗？”“去达拉市，对吧？”“好吧，我可以载你一程。然后我就要去威奇托瀑布了”，她笑了。 “我们现在要走了吗？”“把咖啡喝完，我在外面等你。 我的就是那辆蓝色大卡车。 罗布指着他，脸上的表情既骄傲又紧张。 “我马上就出来。”点头，那个大个子笨拙地走到收银员跟前，手里拿着他的白票。

玛丽亚低头看着她的咖啡，想了想，然后慢慢地拿起杯子。 她小心翼翼地呷了一口，让热的液体滑进喉咙。 它燃烧了一点，但它似乎在她的内心安定下来没有任何问题。 她又慢慢地啜了一口，抬头看到罗布消失在门外，她松了一口气。 她只需要今晚到达达拉市，然后明天到达伊兰城。 从伊兰城到她祖母居住的小镇德州只有一小段路。 她也许可以叫她表妹塞尔来坐一坐，她举起手，向朗达做了个手势。 女招待夸张地叹了口气，朝她走去。 很明显，朗达从她脸上的表情和她的恼怒中，认为她是个妓女或什么可怕的东西，然后说“他让你搭便车，”女招待说，“骑车”这个词有了全新的含义。“ 去看我的祖母。” 玛丽亚站了起来，怒视着那个女人。 令她吃惊的是，老妇人后退一步，看起来很吃惊。 “我希望他没有给你小费。 ”“你真是个婊子。”玛丽亚从那个女人身边擦过，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