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父亲

“这次你有什么借口？” 她爸爸低声问道。 他瘦削的身躯摊开躺在沙发上，一手拿着啤酒，一手拿着遥控器，她把袋子扔在脚边，双手放在臀部，深吸了一口气。 “你在吸毒吗？ 不，一点也不像。警察牵扯进来了？”她又一次热泪盈眶，但她不敢放手。 他们会充满鲜血。 她所杀之人的鲜血。 她的父亲终于把目光从电视上移开。 “这是什么意思？”坐立不安，她看了看电视，又看了看他。 “这位教授，他……他做了坏事……”她父亲的脸变得更加严厉了。 “他做了什么？姑娘，你到底做了什么？” 梅的声音尖锐起来，“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和他喝杯咖啡！” 她的声音刺耳，充满了感情。 “他对我做了件可怕的事。 他很危险。 邪恶！ ”“你怀孕了吗？你睡了你的老师并且怀孕了吗？ ”梅的声音充满了怨恨。 她总是对玛丽亚说：“为什么你总是把我想得最坏？”玛丽亚沮丧地喊道，“你呢？” 她父亲坚定的声音问道。

电视机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她猛烈地摇摇头。 “不，爸爸。 没有。但是我遇到了大麻烦，我要离开学校了。”“是毒品，”梅决定。“听起来像，”安同意了，但继续编织。“是毒品吗？” 佐拉用他冰冷而坚定的声音问道：“不，不，这不是毒品。 他做了某事……” 她的声音颤抖。 她怎么解释？ 她会怎么说？ 爸爸，我是吸血鬼？ 那行不通。 “我需要那辆卡车，”她说，“我们有个协议。” 她的父亲把啤酒放下，身体前倾，肘部靠在他的膝盖上。“这都是骗局，”梅决定。“听起来像，”她的继母同意了。 她研究了一下自己的工作，然后又开始编织。“爸爸，拜托了。”“你他妈的做了什么？” 大门从她背后问。 纱门在他打开时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在他身后重重地砰地一声关上，“她在骗卡车，”梅回答道。 达蒙在玛丽亚四处走动。 “又遇到麻烦了？”，“我不会总是像你说的那样陷入麻烦。”她感到窘迫和愤怒，“这位教授怎么了？你为什么需要我的卡车？”佐拉在他那饱经风霜的眉毛底下打量着她。 他那双敏锐的眼睛正以一种众所周知的、令人生畏的强烈目光注视着她。

 她感到两手在颤抖。 她所想的就是和她的家人在一起，让他们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是她一直很愚蠢。 她在家庭中的角色是被排斥的。 “我需要那辆卡车。 我得走了，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我不能呆在学校，也不能呆在这里。 我希望你能听我说，相信我。” 说完，她望着父亲说，他的表情沉思而冷酷。他最后回答说：“我一定听你的，我听你的，但你一点道理都没有！”“她总是像她妈妈一样，她妈妈在我家遗传了坏基因，”梅说。 “总是胡说八道，做白日梦——”“从来就没有任何意义，”安同意道。

“我试着把你养高，但你从来没有正确的头脑。 这次你做了什么？ 你跟这位教授上床被开除了吗？ ”不，他杀了我，她生气地想。 但是她说不出这些话。“别让她有卡车。 她会跑掉，做些蠢事的。”达蒙说。 他用皮带扣又打开了一瓶啤酒。 “这不关你的事。”“哦，是吗？ 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你到处游荡，被学校开除了。 我一直知道你最终会怀孕，靠福利生活。 我的屁股环游世界”，“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就打了达蒙。 这与其说是一记重拳，不如说是一记重拳。 她重重地打了他的肩膀，使他重重地撞在他身后五英尺的墙上。 他把整个拖车和所有加在房间里的拖车都重重地撞了一下。 达蒙侧过身来，眼睛微微睁开，鲜血从嘴里流了出来。

“你在干嘛？” 她父亲的声音在她头上飞快地高高飞过，梅和安从房间的另一头爬到达蒙身边，从她身边经过时对玛丽亚辱骂。 她对自己的行为太过惊恐，甚至没有反应。 她抬头凝视着父亲。 她希望他能最后一次理解她的需要，并在她身边，他干枯温暖的手背与她的颧骨碰撞，所有的希望都从她身上消失了。“你他妈的在搞什么名堂？”当梅和安想办法唤醒达蒙时，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 她哥哥苏醒过来，吐着血低声咒骂起来。 她的目光从她哥哥移到她父亲身上。 他的话深深地刺进了她的心窝，她听进了他愤怒的表情。 她梦想着有一天能在他的怀抱里找到安慰，但梦想化为泡影。“我什么都没做，”她对他嘶嘶地说。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她杀了一屋子人，但她别无选择。“因为你是个混蛋。”这一次，她在做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玛丽亚使劲推着她的高个子父亲。 她感觉到他的身体抵抗了一秒钟，然后冲过客厅，撞进了那扇脆弱的卧室门，“我是你的女儿！ 你这个混蛋！ 我来这里寻求帮助，因为你是我爸爸！” 她把钥匙使劲扔向畏缩的父亲，当他躲开时，钥匙卡在墙上，她感到满意。 “这是你那该死的卡车钥匙。 操！”“你这个没用的小妓女——”“闭嘴，你这个没牙的老家伙！” 她转着身子看着梅，眼睛闪着红光。 她不知道她的眼睛已经红了一阵子，所以当她的三个家人在恐惧中退缩的时候，混乱笼罩着她。 “你把我的生活变成了活生生的地狱，我的妈妈，你的姐姐，死了。 你怎么能那么恨她，想毁了我的生活？”，梅的嘴巴张开了，但是安对着玛丽亚尖叫道：“放开我妈，婊子。”“至少我没跟我那快要死的阿姨的丈夫上床。”当真相从玛丽亚口中流出时，房间里一片寂静。“你这婊子！” 安对着她尖叫。当她父亲试图跪下来的时候，她父亲的一声深沉的呻吟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没有权利那样说，”“你和我十八岁的表哥上床了，我看见你了，爸爸。我看见你了！”“这就是你恨我的原因吗？”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断断续续，吓了她一跳。 她的怒气消退了，但她的伤痛像熔岩一样涌向她。 “我不恨你。我只是想让你爱我”，“这不太可能，你这个疯婆子，”达蒙一边擦着脸上的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