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节

‘你还记得咱们班有个特别有钱的同学，男的，经常骗小姑娘回家的那个。“许东忽然变得特八卦，八卦起来的许东看着特别可爱。

我好像还记得那个小子，反正不是什么好人，不过长得又高又帅气。小女生就喜欢这种类型的。

“咋了？不是得艾滋病了吧。”

许东用肩膀顶我一下，“瞎说什么呢，没得病，不过也不太好。”

我做好了准备听故事的准备。

“话说那个孩子勾搭的小姑娘多了，有一天他跟一个女生上床，人家问他认识谁谁谁么，他说忘了。当时他正在和那个小女生激情中，人家小女生哼唧一笑，说我问你的那个女生是我姐姐，你竟然不认识。”

许东表情学的特别到位，我特想笑，但大晚上的，得严肃不是。

更何况我们面前还坐着个穿红袍子的男鬼。

“然后呢。”讨厌这卖关子的。

然后那个女生就把那小子的那玩意儿给割下来了。

我打了个一激灵，感到蛋疼。

“得多疼是吧。”许东笑得幸灾乐祸。

“不是，你咋知道。”

许东鄙视看我一眼，“你这孩子真是脑袋糊涂了吧，你忘了啊，咱们上学那会儿这个事儿就出了。也难怪你不知道，当时你除了死捧着个课本，根本啥都不管。”

好吧，我承认我是学习的疯子，因为那个时候我特别单纯，认为学习就能够有出路，以后等我念书有出息了，就不让我爹去唱灵，把他接到大城市去生活。

”言石。“

“恩。”

“学习唱灵吧，就算是不为了那些个村民，也得为了自己。咱们不能靠杨力行保护一辈子，更何况我总觉得杨力行对你的感觉和对别人不一样。”

许东皱眉，特别小心翼翼说出这话。，

不只是许东怎么感觉，我也觉得杨力行对我不对劲儿，反正就是超出了一般的好。

“哎呦说啥呢，我们之间就是相互利用而已。”我笑着拍拍许东肩膀。

心里却一点儿不轻松。

吱嘎一声门开了。我和许东本能反应看谁进来。

简直就是说曹操曹操到，正是杨力行进来了。

杨力行黑着脸，和看不见我们一样，径直走到窗台前。

“半面鬼，快下来。”

之后就走了。

我和许东看的目瞪口呆，简直就是雷厉风行无视我们啊。

半面鬼从树枝上飞到窗台，大红戏袍在月光底下特别诡异。

“他听到你们刚才说的话了。”

说完幸灾乐祸的冲我们笑笑，就消失了。

“一群神经病。”许东扬扬手，继续喝水。

后半夜越来越冷，但还好，最起码能让头脑清醒起来。

我们要下来睡觉，看到楼下一片漆黑，看来这是没问我们准备蜡烛，所以我和许东又折回去。

在那间能看见大月亮的房间睡了一宿，没有被褥，就盖得自己外套。

窗户大，能看到月亮这很好。但早上天亮起来根本没法再睡。

刺眼睛。

许东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走吧咱们去吃饭。”

我们下楼，拿错了外套。我拿的是许东的外套，看也没看。就穿在身上、

小北给我们打招呼，看到我们穿错了衣裳就笑了。

“你们不是在一起睡了一晚上吧，两个大男人，特别容易让人遐想。”

我和许东对视一眼，没当回事儿。

好不容解开了心结，相信以后我们对朱小北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我呢，昨天急切想睡朱小北的想法烟消云散。

“杨力行呢。”我想起昨天晚上杨力行黑着脸的模样就不禁想笑，这么大男人，怎么连句坏话都听不得。

杨力行正在外边刷牙洗脸刮胡子。

他进来的时候简直震惊到我们。因为我以为我看到明星。

头发剪短，胡子一刮整张脸显得特别白净。

半面鬼跟在杨力行身后，指指杨力行的脑袋，然后指指自己。

“他是再说杨力行现在用的脑袋是他的？”许东皱眉，小心翼翼问我。

我看着许东，再看看一脸懵逼的杨力行。

很肯定的给许东解释，”他是说杨力行的脑袋是他剪得，“

“哦。”

许东不好意思笑笑。

之后伸手把我衣服脱下来，把自己衣服脱下来，我们两个把自己的衣服穿回来。

杨力行看神经病一样盯着我们俩看。

“吃饭了。”小北招呼我们。

我们赶紧洗手吃饭

吃饭的时候杨力行发话了，他让我这几天每天去他房间里联系唱灵咒，还让半面鬼暂时在我练唱灵的时候躲得远些。

“这灵咒比桃木剑什么的强大多了，莫伤到你。”杨力行解释。

半面鬼从敞开的窗户里飘走了。

许东冲我笑笑，竖起大拇指，“我们这些人的命可都交你手里了，一定要争气啊。”

我点点头，看看小北，小北冲我笑得特别灿烂。

那天我吃的比较快，跑到我房间里面，把我爹留下的包袱找出来，放到杨力行房间里。

杨力行随后也进房间里，特别严肃的跟我说现在云子那边儿要对付，昨天晚上那帮子人可能是收容所的人，也要对付。

“所以时间不多了，你要努力，这段时间你就在我房间里练习，有什么不懂的叫我。”说完杨力行走到门口，回头看我一眼，“到饭点儿我饭端给你。”

我点点头，看来苦日子就要来了。

###027：我又看到了那些鬼

杨力行是个严厉的人，我能想到，可是没想到他严厉起来简直不是人。

我每天的睡眠时间从五个小时被压缩到三个小时。

那些笔记本要被我翻烂了，我也能把里面该记住的东西都记住了，但是杨力行还不同意我恢复自由。

“因为我不懂唱灵的这些个东西，但是除鬼的东西都是相通的，在我看来，你的说这些灵咒还没达到你爹唱的十分之一。你试着认真起来，放空心境。”

杨力行和颜悦色看着我。

我点点头，让大脑保持空白清醒。

“一唱唱往生，恶鬼闪两旁。忘川河下水浇身······”

我依稀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他背对着我，看人高马大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一定是个男人。

这个男人始终在我前面走着，一句话不说，偶尔停下来，看我一眼。

继续走。

“言石言石····”

我听到有人一直在叫我，声音很悠远，但特别清晰。

睁开眼睛才发现我睡着了。

“对不起，我太累了。”我特抱歉看着叫我的杨力行。

杨力行端给我一杯水，“不是睡着了，是晕倒了。”

我喝了口水。晕倒？

“你看到了谁？”他坐在我身边儿，给我披上他的衣服。

他的外套上永远有一种淡淡的香烟味儿，那种香烟并不像我们这里卖的将军烟和哈德门，很像一种草药。

“一个男人，不停往前走，根本不回头。”我擦擦头上的冷汗。

杨力行很耐心听我说，表情比我要平静的多。

“睡吧，你需要休息。”说完杨力行就出去，关上门。

房间里就我一个人。

我看着房顶上一小块儿阴湿的地方，脑袋里一直在想刚才怎么就晕倒了，梦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闭上眼睛，总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背后的汗毛不自觉的立起来。

我睁眼。

一双大眼睛就在我面前等着我。

瞳仁特别大，白眼珠惨白。

离我实在太近，几乎鼻尖顶着鼻尖儿。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我不敢动弹，也不敢问他到底是谁，干嘛要怎么吓唬我。

总之我是说不出话来。

门吱嘎一声开了，紧接着一道白光从我眼前闪过。

那个人消失。

我触电一样本能的坐起来。

杨力行倒在门口，用手里的桃木剑支撑着站起来。明明脸苍白的要命，还强撑着无所谓的跟我笑笑。

“怎么没睡？”他问我。

我火气一下子来了，你特么的躲在外面是要抓鬼你丫就抓啊，干嘛拿我当诱饵，幸亏这鬼对我没兴趣，要是有兴趣的话，我估计刚才阳气儿都被他吸光了。

“我操，你这是坑我被。”

我锤了杨力行一拳。

第二拳杨力行用手箍住我拳头，脑袋搭在我肩膀上，一动不动，和死了一样。

“喂，我说你要死往一边儿死，别死在人身上啊。”

我推推杨力行的肚子，杨力行疼的哼了一下。

手里的桃木剑掉在地上。

“让我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

请求的语气让我不好拒绝。我就没动，一直让他枕着我的肩膀。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氛围情景让我特别想安慰杨力行，安慰他没关系一切都会好的，至于为什么要安慰，我自己都是糊里糊涂的。

“好了杨力行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让人家鬼给打了么，自己道行不高不赖人家哈。”我说。

杨力行一直没说话。

之后脑袋离开我肩膀，特别没精神的看着我，“言石，你这是招来了多少鬼啊。”

我愣住，招来多少鬼，这是什么意思？

杨力行果断转身，桃木剑在空中一划，白光从四面八方劈过来。

我这才看清，原来刚才杨力行身后站满了穿着红衣服的厉鬼。

“你刚才是在保护我，不是累了？”我问杨力行。

杨力行忙着招架那些鬼，没时间回答我。

但我看他表情不错，就知道我没猜错。

“言石，把你这段时间学的唱出来，正好检验检验。”杨力行忙活的气喘吁吁。

我愣了一下，赶紧回神。

杨力行在前面收拾那些鬼，我正好在后面掩护。

闭上眼睛，咿咿呀呀唱起来。自己都感觉这个旋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从哪里听过。

我爹死后我绝对听过这种灵咒，而且不是出自我的嘴，是有人唱过。

来不及多想，全神贯注。

唱完之后我久久不敢睁眼，就怕我这段时间学习到的不能杀死一个鬼。

“睁开眼睛吧。”杨力行的声音中带着喜悦。

我就知道成功了。

果然房间里就剩我们两个人。杨力行把他的桃木剑放到房间角落里，坐在我身边儿。

“唱灵不只是能杀鬼，还能让所有忘川河里的那些固执的鬼出来。”杨力行给我解释。

我不懂。让他给我解释清楚。

他没急着解释，而是转过身，让我看他的脖子。

在他脖子后面中间位置，有一颗痣。

“这叫苦情痣。生下来就是苦情人。传说脖子后面有痣的人多是比较固执的人。死后不想忘记前辈子的人，想下辈子再碰到自己心上人。所以在奈何桥上拒绝喝下孟婆汤。孟婆不忍心强给喂汤，便在这些没有喝汤的人脖子后面留了记号。让这些鬼魂下了奈何桥后面的忘川河里浸泡一千年后再投胎。”

“忘川河谁蚀骨侵心，让所有在里面浸泡的人疼痛难忍。但这些人就是固执，一直在等待自己在乎的人。”杨力行看了看我，“就算是不能再续前缘，就算是性别一样，能见到想见的人，这种感觉真好。”

我有些懵，“那我的灵咒是怎么让这些忘川河里的鬼出来的？”

杨力行叹口气，“唱灵咒一唱唱往生。也就是能把人上辈的记忆勾起。鬼魂听了自然是要出来，没到一千年期限就出来的鬼最终只能变厉鬼是不能投胎的。就断了自己和爱人亲人重逢的念头，也毁了自己在忘川河里这么长时间的坚持。所以自然是出来报复那个唱灵的人。”

我大体是能听明白了。

我唱灵，把这些无辜的鬼给忽悠出来，害的人家成了厉鬼不能投胎，所以这些鬼就生气。来找我麻烦呗。

应该就是这样，但话说回来，我爹唱灵人，难道就是为了残害这些固执鬼的？

杨力行很抱歉的看看我，“唱灵人的后代会遭报应天谴，就是因为唱灵人作恶太多。为了让死人能够在阴曹地府有位置待，就想办法减少阴曹地府的鬼魂数量，这本来就是有悖天理的。”

我这算是明白了。这道理好比坐车，为了自己的人有位置坐，就赶别的人下车。赶人家下车的时候，甭管车子是在行驶中还是停车期间。

反正就是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

这对我来说才是莫大的刺激。其实我一直挺崇拜我爹的，因为我爹长得人高马大也长得好看，会唱灵，阴阳都通。

现在杨力行跟我说我一直崇拜的爹竟然是这么个卑劣小人。

“我特么的不信我爹就为了那么点儿钱，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你胡扯八道是不是。”

我一拳锤在杨力行的下巴上。

杨力行没躲，一直眼光深邃的看着我。

伸手想碰我胳膊，被我一把推掉。

“言石你冷静冷静。”

我把我爹的那些罗盘还有伞骨全扔到楼下。

去他妈的对付厉鬼吧，谁特么的又稀罕。

夜幕再来的时候，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没有点蜡烛。

就在黑暗里坐着。

外边的月亮很大。

真的特别大。

我很喜欢这里的房子，虽然看起来特别阴暗，但每天都有月亮，特别大的月亮。

###028：同样的烦恼

夜特别静。我推开窗户，看见大月亮放佛就在面前，。

以前我还以为只有二楼最中间的房间能看到这么大的月亮，原来每个房间都能看到。

半面鬼依旧坐在树枝上，像一只大龙猫一样特别孤独。

红袍子在月光下，颜色显得特别黑。

我现在能体会到他的心情，他没有要守护的人了，但是出于对杨力行的报答，所以一直留在杨力行身边儿。

就算走，能去哪儿呢，像他这样的厉鬼根本是没法投胎的。根本不分什么好厉鬼和坏厉鬼，只要是厉鬼就发投胎。

我也和他一样难受，我爹从好人一下变成坏人。

我脑子里就和过电影一样，出现各种说我爹能在坎村生活这么多年，都是大家伙儿不嫌弃我爹才让他留下来的。

说实话我相信感觉这个东西。比如你见人第一面就能感觉这个人好还是坏来。他们在见我爹的第一面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感觉出这个常年和鬼打交道的男人，日后会引来一场灾祸。

这些鬼全都是他招来的。抛开云子不说，其他的厉鬼呢，全都是。

半面鬼回头看我一眼，然后飞下来坐在我身边儿。

我们两个面对着月亮，谁都不愿说话。

起风了，窗户被刮的来回撞击窗棂。

半面鬼衣袖一挥，风停了，窗户也不再撞击。

我汗都流下来。特别怕看到这些厉鬼的本领，他们这样的鬼，让我压力特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