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高尚的情操

“我们要为村长报仇！”只剩下上半身的那个年轻鬼喊到，刚喊完就被一个中年鬼无意给踢飞。

“把他头拧下来，为我报仇！”只剩下头的两个年轻鬼喊到，他们命运跟前面那个一样，刚喊完，就被扑过来的怨鬼们将他们的头踩扁。

几个年轻鬼压着我，却没有对我动手，大家在商讨怎么处置我。

不过没了村长做主，他们对处置我的方式上，有了意见分歧，并且还谁都不服谁，炒成一团。又说把我的眼睛弄瞎，逼着我跟老太太一样，每晚为他们打更。

也有说直接将我撕烂了事的，还有说要将我的魂抽出来吃掉。

总之都不是什么好办法。

我对压着我的年轻鬼说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废话，你们外地人太坏了，将我们全都杀了，我们要报仇！”

“可杀你们的也不是我啊，况且咱们近日无仇往日无冤的，弄死我对你们也没好处。”

年轻想了一下，抽起地上的一根纸条，打着我的头，边打边说道：“就是要弄死你，还要有理由吗？”

看着他们一个个愤怒的样子，我明白了，他们是因为有仇，所以不肯走。在这里也是想着报仇，怨恨很深。可是那些土匪肯定不会再来，他们也没办法对那些土匪报仇，只好将怨恨发泄在我们这些晚上路过的人身上，在我之前，也肯定有晚上路过的人被他们玩死。

“停！”我大声喊到，众鬼安静下来。

“你们是不是对我们这些外地人有意见？”我问到。

“对，非我村人其心必诛，你们这些外地人都是土匪，只知道抢杀我们！”

……

他们一个一个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都很愤怒，都觉得外地人就是土匪。看来这个村子以前非常封闭，大部分人可能一辈子都没出去过，所以眼中的世界观只有村里和外地人。不是村里人就是外地人，而他们是被外地来的土匪烧杀，所以也将外地人和土匪画了等号。

我酝酿一下情绪后，叹了口气，眼泪流了下来。忽然感觉就以我这催泪的速度，不当送灵人也能去拍电影了，绝对演技派。

“其实，我是深受土匪所害。”我哽咽着说到，众怨鬼安静下来，听我讲。

“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去我师父家拜年，结果，发现他们整个村的人都被土匪给杀了！死的那个惨啊！为了给师父报仇，我就追寻土匪的行踪，好不容易追到这附近了，可是却被你们给拦住了。”

我说的很慢，因为即兴编的，需要时间考虑。

“你师父也被土匪杀了？土匪也杀土匪？”一个女人问到。

我差点崩不住笑了起来，怎么这么傻呢！

“我师父不是土匪，外地人也有好人和善良的人，土匪是坏人聚集在一起的坏人群。”我继续酝酿着情绪，继续编：“我师父有两个儿子，三个孙子一个孙女。一辈子都在村子里，自给自足，生活安乐，可是却有一天晚上，大家睡的正香时，忽然来了一帮土匪，不由分说的，一帮抢夺。见到值钱的就抢，见到男人就杀，见到丑的女人也杀，漂亮的还要羞辱之后再杀！”

刚才那个女鬼轻轻抽泣着打断我道：“对啊，他们嫌我丑，直接把我杀了，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丑花，别打岔，听他说！”一个听得入迷的怨鬼呵斥到。

“后来我就打出打听那些土匪的踪迹，知道他们就在这一块，本来就要将他们全都杀掉的，可是却被你们拦住了。”我说着嚎啕大哭起来，“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杀了我，就是救了你们的仇人！杀你们的仇人！”我对刚才那个丑花说道：“嫌你丑，连羞辱你都不愿意救直接杀了你的仇人！”

丑花呜呜的哭着，拍着大腿，说道：“那你带我们去杀了那些土匪吧！”

我说道：“丑花，其实你很漂亮，你应该叫美花才对。”

压着我的两个年轻鬼也松开了我，我站起来，哽咽着说道：“你们离开这里就没什么用了，就留在这吧，我去把那些土匪引过来，我们一起杀了他们报仇！”

“报仇！报仇！”我举起手大声喊起来，节奏也被我带了起来，众怨鬼一起举手喊道：“报仇！报仇！”

这帮怨鬼，本来就是在一个封闭的小村落里，很单纯，自然就很傻。再加上死了这么多年，在阳间徘徊，灵气损耗很重，所以现在更傻了。

我慢慢将摩托扶起来，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我肩上。我嘴角抽了一下，慢慢回过头，是丑花，丑花说道：“你一定要把他们带来啊！”

“一定！”我拍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开。

刚转过身，又一只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还是丑花。

无语了，丑花刚要开口，我就说道：“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耽误时间了！”然后又将她推开。

再次转过身，又一只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这丑花没完没了是吧？我回过头，是上了老太太身，将我的桃木剑夺走的中年男鬼。

“大哥，你有什么要叮嘱的不？”我问到，这个家伙知道上老太太的身夺走我的桃木剑，比其他的怨鬼都要聪明，可能不好忽悠，我也有些怕了。

“我想了想，感觉不对头！你刚才说你师父从来没离过村子，而你又不是他村的，怎么收你为徒？还有，他村子里的人被杀光了，你不在现场，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细节？还知道见到漂亮女人就羞辱再杀，丑的直接杀？”中年鬼问到。

呵呵，我冷汗直冒，刚刚即时瞎编的肯定有很多漏洞，想不到被他给发现了。

我急忙填坑道：“那是因为，我原本跟我师父是一个村的。后来我出师了，家里人也搬到外地去住了。之所以知道那么多细节，都是我师父托梦告诉我的。”

“哦，原来是这样！”中年鬼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随后又说道：“但是，还有——”

“别还有了，大哥，这些都不是重点，报仇才是重点！对不对？”我说完看向其他怨鬼，又举起手喊道：“报仇！报仇！”

节奏又被我带起来了，我连忙发动车子，举着左手喊报仇，右手拧动油门，一直往前骑了十几分钟才将左手放下来。

终于逃出来了，我加快速度，骑了一个多小时后，才到一个小镇。在一个麻将馆门前听见打通宵的麻将声，还有咒骂声。终于听见人说话了，第一次觉得麻将声这么悦耳。

经过刚才的折腾，我也恶的不行了，而小镇除了麻将馆外，也没有再开着的店铺。麻将馆里面都有夜宵吃，我进去买了两盒泡面，吃饱后摸着肚子，回头望鬼村的方向，以后千万别乱走小路了！

我骑着摩托在镇里转了一圈，发现一个戏台，就停下车，翻到戏台里面去，准备睡一觉过夜。

躺下后，我又忍不住去想鬼村。那些冤魂很想报仇，只有报仇后他们才肯上路。可是他们都要弄死我了，我还返回去送他们上路，会不会太傻了？

想了很久，也纠结了很久。直到想起爷爷的那句话：“我们送灵人，不是为了赚钱，送灵上路是我们的职责。”

“好吧！”我坐起来，点了根烟，“明天晚上就再去一次，送他们上路。”

可是他们要报仇才肯上路，我总不可能带一批人去做土匪让他们杀吧。并且我之所以能逃出来，是对他们说我去引土匪来，如果见到我一个人回去，只怕又会加害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