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德伦的交换条件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像他一样说话，我觉得他很容易模仿。” 亚舍向前倾了倾，“你真的认为我会模仿你妈妈吗？”

我来回摇头，我不确定我是在否定他还是在否定我，“我不知道，你没有，对吧？”，

“不，当然没有。”

“如果你有，你会告诉我吗？”

“不会，如果你不高兴的话。但我没有，所以这并不重要。” 他给了我一个神秘的微笑，“我知道太阳大使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了，”

“换个话题吧。” 

“一定要说出来，记住，我们的人不能模仿吸血鬼，只能模仿白天的吸血鬼，有时这会让我们进入一个地方，而有时这会让我们被折磨致死。然而，最后一次有人从房间的外围看到这种仪式时，似乎有很多血，还有一些教义上的说法，说大使是保存残余人性的容器。或者一本剪贴簿？记忆是模糊的，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是在我能看懂的记录本上吗？” 

“如果有机会，我可以读得更透彻，亲自读一读”，

“变形人唱片不会那样工作，比方说，这更像是一种口头传统，他拉了拉亚舍衬衫的边沿，拉了拉太紧的袖子。”

我意识到我强迫他做他想做的事情，不只是因为我觉得这样很舒服，而是因为我太笨了，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换一个更舒服的。”

“不，没关系，我得走了。” 他又一次把衬衫拉下来，然后停了下来，“除非，”他看着我，嘴唇舒展开来，露出轻松的、充满希望的微笑。

我告诉自己，认出你坐在某个美丽的人身旁并没有错。我最近的损失并没有冻结我的心，也没有使我失明。我从工作中了解到人们用不同的方式表达他们的悲伤。我可以把他带回我的卧室，从现在到今天晚上我必须回去工作的时间，我可以表达很多东西。后来也许不会没有罪责，但他是那种能确保随后的罪责值得的人。我赶紧去接电话。这是郡政府的自动化系统，问我是否想提前四个小时来换班。

“是的，”我告诉他，然后挂断了电话，“工作来了，他们需要我今晚早点回去，”我抱歉地解释道，把手机放进口袋。

亚舍摇晃着站了起来，“我不想承诺任何事情，但我也不想关上任何门。” 

“也许，”我同意了，走到前门。他穿上了他穿过的外套，幸运的是，他穿的是亚舍尺码。

“谢谢你的信息和手镯， 亚舍。”

“不客气，谢谢你请我吃午饭。”他经过时，我们都挤在我的走廊里。

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但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我弯下腰，在他的脸颊上啄了一下，就像他第一次进我家时那样。他看起来很吃惊，然后又戏剧性地惊慌失措，我打开了前门。他低头看着我，一个有趣的微笑浮现在他那轮廓分明的漂亮脸颊上。他站得近了一秒钟，我闻到了他的香根草古龙香水的味道，然后走了出去。

“圣诞快乐，亚舍。”

“伊迪，再见。”

我站在门口，直到他安全地把香水放进他的车里，然后看着他驾车离开。我怀疑我是否做了正确的决定。有时候，摆脱伤痛的最好办法就是撕掉创可贴，但是现在除了小睡之外，没有别的事可做了。我把我的新手镯放进安娜刀子放进来的盒子里，然后我试着睡着了。

非常多的人都患上了圣诞节流感，其他受欢迎的病假包括感恩节、除夕和七月四日。如果你不能亲自患上疾病，你可以一直依靠家庭成员，或者自发地需要照顾失禁的猫。我知道我们的护理办公室不允许问为什么人们打电话请病假，因为工会的一些规定反对这么做，如果我能有精神健康日那就太好了。我可以把这归咎于我的失明，我就是看不见进去。到了游客集散地，我来到了离门不远的一个地方，这并不奇怪，因为那天还是假日，然后我就把车开了进去。

对世界其他地方来说，这仍然是圣诞节。对我来说，圣诞节就像是昨天，今天就像是别人的明天。如果你不想和时间抗争的话，上夜班对你的时间感有很大的影响，尤其是在多云和黑暗的冬天。今天也不例外，太阳快要没了，只有一种隐约压着的光亮，就像是偏头痛的开始，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

我下了车，从里面锁上，关上门，朝大厅走去。有人在外面一小块草坪上，把他们的内脏吐到垃圾桶里。没什么能比得上酒精中毒的假期。他们还没来得及让我停下来问路，我就加快了脚步，大厅里明亮的灯光使一个人站在第一道自动门里面投下长长的阴影。他穿着一件高领风衣，戴着一顶低边宽帽子。当我走近时，他的头翘起来，我看到了他的脸。

“你好，护士。”

我被一种深深的不公平感淹没了，这种认真和困惑的感觉通常只有在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才会有。这是我的家，有时甚至比我的公寓还要大。他怎么敢到这里来威胁我。

“你哥哥每晚都睡在军械库里，”他告诉我，“我想在那里比外面的寒冷地面好，但是怎么了，护士？ 你不爱他吗？ 或者他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 

“离我的家人远点。”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到我的窘迫，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快乐的光芒，“你还欠我的，啊，但是你知道，你会付出我所要求的代价，”德伦说。

他斜视着我，我能看见他的獠牙，比他的其他牙齿还长，“我们听说温特王本人正在您的地板上休息。给我点皇家狼人的血，不然我就把你弟弟的血吸干。”

我咽了一口口水，后退了一步，“但是，你不能，你不被允许，”

“仅仅因为不被允许并不意味着任何人会及时阻止我。相信我，我可以跑得很快。” 他解开身上的镰刀，用一只好手转动它的柄，这样刀刃就成了一个金色的圆圈，在光中旋转，“我怀疑皇室血统是否真的是蓝色的？” 他带着嘲弄的屈尊俯就的神气把话题卷入王室。“我以前从未吃过这么高的食物链。”

“但是，为什么？”

他停止了旋转刀片，以一种昆虫的方式斜着头看着我，远离了我所认识的任何人类。“这就是你兄弟的生活，你的好奇心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