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差点被带走

我是一个211大学的学生，却也是这个城市最底层的小人物。

我住在被人称为贫民窟的地方，我的父亲是个酒鬼，也是个赌鬼。我的母亲因不堪忍受他的毒打，在我初中的时候就跟有钱人跑了。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她摇下车窗，跟我挥了挥手，眼里含着泪，“囡囡，不要怪妈妈，长大你就会懂了。”

跟着车跑出了好几公里，直到那高级轿车消失在巷口，我依旧没有停下。可惜并没什么用，那个被我称作妈妈的人就这么走了。

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带我走，直到我用青春和肉体做了一场交易，我想我理解她了。

“嘭”地一声，随着啤酒瓶渣的碎裂和飞溅，我只感觉到一阵疼痛，低头一看，洁白的腿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不远处我的父亲指着我破口大骂，“还不给老子去做饭，想饿死老子。这副模样给谁看，干脆你也跟你妈一起滚！”

不打算理会他的辱骂，抬头望了一眼布满灰尘的时钟，六点了，这是他牌局结束的时间。

还好，五一假期就快结束了，回到学校就不需要再面对这些。

然而，其实回去也并没有什么好日子可以过。

每个月勤工俭学的钱根本不足以支付我的日常开销，若不出去打工，我便只能一天只吃一个馒头。整个人饿的跟火柴人一样只剩下骨头，只那一双眼睛明媚动人。

和大多数同学关系也不好，除了同寝室的肖云，基本上没有可以和我说的上话的人，我知道她们私底下都讨厌我，叫我狐狸精。

这个称呼是因为系里的一些男生给我献殷勤而得，可我并不想跟他们有什么瓜葛，现在的我并没那个闲情逸致。

白天，我扮演着老师眼里的好学生，而夜幕降临，我便得去最顶端的夜总会打工。只不过并不是做小姐，至少，刚开始不是。

大学没毕业的学生想在这个城市找到工资很高的兼职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为此我跑遍了整个城市，这是我跟肖云来的第一个月。

“哎，说你呢，过来！”男人浑厚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低着头不敢看他，来这地方的人非富即贵，动一动手指就能让我万劫不复。

“耳朵聋了，还不快过来！”他身旁的走狗吼了一声，吓得我一个激灵，跟我一起的肖云碰了碰我的手，示意我过去。

虽说我们是前台，但是如果老板需要，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以的。

硬着头皮不情愿地走了过去，紧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即使再害怕也只能如此。

一双肥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力气很大，仿佛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一般，逼迫我看向他。

不得不抬头的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倔强，就是不肯和他四目相对。

“不错呀，小妞，挺倔的嘛，多大了？”光听声音也知道面前这人是个油腻的中年大叔，旁边站着他几个保镖。

我咽了口唾沫，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稚嫩，可我颤抖的身体早已出卖了我，“十……十九岁。”

只觉得那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恶心的感觉从心底涌来，胃里翻江倒海就想往外吐些什么，可我忍住了。

如果我真的有此举动，想来他身边那些保镖走狗就能让我有一顿好受。

“老，老板，我只是个前台。”强打起十二分精神，给自己鼓足了勇气，跟他解释。

我并不想卖，至少不想卖给他。

那男人瞟了我一眼，并没说什么，而他身边的走狗却沉不住气，插嘴道，“在这种地方做事的能有几个干净的？别tm当了bz还立牌坊，给脸不要脸！”

大厅里的动静引来了部门主管，他火急火燎地赶来，卑躬屈膝地站在搂我的男人面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黄老板，这小妹是我们新来的，还没有调教好，不懂事，我给您找更好的。”

主管并不是想救我，只是不愿意为了我的不懂事得罪人。

原以为就这么被放过，却没想到他我搂的更紧，“怎么，我今天就是要这小妞陪，你有意见？”

“不敢不敢，可她并不是……”主管有意帮我解释，却被黄老板的保镖恶狠狠瞪了一眼，他也只好讪讪赔笑道，“行，那新来的你就好好伺候老板吧。”

伺候……这个敏感的词加上那油腻的手，让我浑身一颤，再也忍不住恶心，弯腰作呕。

“md，这妞怎么回事，不会是怀孕了吧？”

“不应该啊，我看着像个没开过的，不可能看错的呀。”

“别管了，让大哥试试再说，好的话，赏我们玩玩也行啊。”

耳畔满是他们对我的侮辱言辞，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眼睛里渗出了晶莹的泪珠，朦胧间看向傻站着的肖云，脸上写满了焦急。

“主管，小曼她不是……”看着我要被人带走，她快步走到了主管面前，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主管叹了口气，终究是不再管我。

我知道谁也救不了我了，这种时候，越反抗只有越死得快，还不如从了他们，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吐够了没有，别浪费老子时间！”一脚踹到了我的腰上，疼的我呲牙咧嘴地却止住了哭，这一脚跟我爸打我的力度很像。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吧，被人侮辱，被人践踏，被人打骂。想着想着便笑出了声，配着我那一脸泪痕，应该有说不出的滑稽。

被黄老板像拎小鸡一样再拎起来，我放弃了挣扎的念头，心如死灰地等待接下来的一切。

“等等，黄老板。”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阻止了黄老板把我带走的脚步。

转身看去，是一个陌生男人，他全身黑色西装，如雕塑般的面孔上写满了清冷和不屑，一看就是个大有来头。

如果让我跟这样的男人，卖也就卖了吧，那也算是我心甘情愿。

可惜我跟他根本素未谋面，他又怎么可能会帮我，怎么可能从黄老板手上把我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