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兴许是邪术

冷萧夕揉了揉眼睛爬了起来，打着哈欠，问道：“看完了？那走吧。”

“你得出什么结论没？”冷萧夕语气懒懒的，刚睡醒声音还是绵软的。

颜墨离默了默道：“查了一下近十年的案例，十年来的孤儿人数约摸在一百四十个左右，其余都是有父有母的，清城县原来的知县让家里没有孩子的农户一个人认领一个到两个，处理起来也方便。

上了户籍的基本都是认领了一男一女的，男童居多，现在长大成人娶妻或者是远嫁，还有一些对不上的有的病死了有的失踪了，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出来。”

无从下手……为什么会无从下手……

她总觉得这件事的怪异之处就是那棵榆树，榆树下面怎么可能什么东西都没有？

“别逼着自己了，查案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总得慢慢来不是？褚大人也不见得就能破这个案子，你比起他来那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相信你自己迟早能查出来的。”

“我连个案子都破不了还用了这么多符，我丢了抓鬼师的脸丢了师父的脸……”

颜墨离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制止她这种行为，紧紧的拥着她，“你没错，你想想你师父他如果看到你这样为了一点小挫折就轻言放弃你说他会不会失望？你既然有仇要报就更应该坚强，你也不想让你的仇人看到你哭你懦弱吧？你是个姑娘家不必这么累的，记得你还有我做你的后盾。”

“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埋在他怀里的小脑袋拱了拱，拱干净眼泪抬起头来。

沁了水的泪眸说不出的风韵，颜墨离看着这双眼睛想也没想吻了下去。

夕阳西下，火红了半边天火红了娇羞的脸。

在朱府查不出所以然，那就得从多年前收养孩子的人家找起，可能那些小鬼就是当年什么原因中死去的，所以才不肯离去。

颜墨离回想了一下好像有一家人就是在这附近，拉着冷萧夕走过去，敲了敲门看到人来才问道：“请问这家人是姓孙吗？”

许是没有见过这么出众的男人那大娘就愣着不说话，半晌才回神，“我男人是姓孙啊，怎么了？”

“我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一下，希望你能够据实回答，十年前你们是不是收养了两个孩子？”

“是啊，我家大丫头去年就出嫁了，还有一个当年被人要走了，你看我那时不知道肚子里有一个就领了两个回来，后来也负担不起丫头能干活大夫也说我肚子里是个带把的，我就把那个男娃子给一户没有孩子的人家了。”可能是当年印象太深刻，大娘也没多想就回答出来了。

冷萧夕觉得有戏，接着问道：“大娘还记得那户人家住在哪里叫什么吗？”

“这个……他们搬了几次家，找也找不到了，听说他们还买了十几个要做打杂的，衣着光鲜有钱人，他一出手就是一块金子那可是真金子，要不是那块金子我家孩子现在都没命养活。”有钱啥都好记，用金子砸真任性！

“那他们的相貌呢？好不好认？”

大娘冲着自己比划，怀念道：“有个男人比我高一个头，长的那叫一个俊，像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公子哥儿，大娘当年年轻的时候还多看了两眼咧。”

脑子里闪过一个人的模样，“那个男人是不是很瘦气质很好？”

“不对，是有点胖来着，气质是还好不过跟他一起来的刀疤脸更像是主人家，我们家那口子在码头干活那工头就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送过几次饭记得很清，不是大娘我夸海口那刀疤脸脸上的疤可能是假的粘都没有粘好，不好意思拆穿他们，猜着可能是那男人不能不行……”

不举……

“那特征呢？有没有什么扎眼的？”

“没有吧。”

“婆娘你干啥呢，我都快饿死了你还不来做饭！”

“我家男人回来了我先回去了，家里头也没什么菜不留你们吃饭了，下一回来大娘请你们做客。”

“谢谢大娘，那我们下一次来蹭饭大娘可别嫌弃。”

先不说有用没用，单单是买丫鬟小厮这一点就有嫌疑了，她本来以为小鬼缠在朱家会应该是朱家人买的，不过看来不是这样的。

朱府风水好朱员外命格贵，小鬼还能作祟这就奇怪了。

又拜访了几家收养两个孩子的农户，得到的结果都差不多，两个孩子中有一个被买走了，要这么多孩子能当饭吃？

想到一种可能冷萧夕沉了脸色，“我给你讲过一个故事……隆昌公主和状元郎的故事……你知道后面的结局吗？”

颜墨离没有印象，记忆中没有这个片段，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状元郎为了达成某种祭祀仪式，用九十九童男九十九童女的血来染池。

公主那时怀了第二任驸马的孩子，分娩当天状元郎趁机抢走了孩子，驸马一介书生阻拦未果也被杀害，公主亲眼见证了那一幕被吓疯了……

公主的孩子渐渐长大眉眼间越来越像公主，状元郎通过那孩子看着公主的影子，最后让那孩子杀了自己的外祖父外祖母也就是公主的父皇母后。

孩子天真无邪似乎是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面对着血淋淋的尸体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她被状元郎养成了杀人不眨眼的狂魔。

后来她杀死了状元郎，也杀死了自己。”

颜墨离眼皮一跳，微微有些犯恶心，血啊真是个让人丧失心智的东西，“你的意思是……不对祭祀的话不太可能，那就是炼蛊或者是邪术了？”

“这只是我的猜测，可能性比较大，不然无法解释那些消失的孩子的行踪，五六七八岁的孩子能干什么？他们有没有活到现在还说不准……就是看在无父无母无人过问这个条件上，那些孩子就是他们的目标，不容易被察觉，沈楠上一回也是用的这个手法，他是杀够了人就可以……”虽然沈楠到底要干什么她搞不懂，但是和颜墨离或者无间狱脱不了干系。

“你分析的有道理，邪术横行霸道最为突出的就是骊山天煞一派，自从他们投靠朝廷之后就没有再犯事了，如果真是他们打破这个僵局朝廷不可能不插足，到时候再看看吧，能找出一个来也是有盼头的。”

做了一番商量，二人决定去褚之任那里借点东西。

还在吃葡萄的褚大人被魔化了，还我高冷无敌冰山褚大人，嘤嘤嘤……

“你们就回来了？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朱员外那里的事可要往死里查，不然本官如何给百姓一个交代？”他才过几天悠闲日子这两阎王就来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冷萧夕不怀好意的摸了摸下巴，啧啧两声，“褚大人不是大忙人吗？今天不去衙门了？我们这些老百姓还指望着有个父母官做主呢，褚大人你怎么能这样，唉，我幼小的心灵遭到了伤害，我这嘴巴每个把门的……”

“得得得，怕了你们还不成，说吧这回你们想干什么？事先说好不能做违背良心天理难容的事。”他只是打个酱油他容易吗？玉佩寄回去老爷子让他好好对两位恩人，他能不能拒绝。

“我只想借褚大人的身份用一用，褚大人不会吝啬吧？”

“身份？”

“就是我易容成你的样子出去招摇撞骗为非作歹，咳咳，不对……是去体察百姓疾苦为百姓谋福。”

“有点不相信你……”

“你同不同意都没有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同意第二遵照第一。”

“有第三吗？”褚大人弱弱问道。

“有的，我直接打晕你把你关起来。”

“那我应该怎么配合你们？是不是不出现就好了？”

“勉强可以这么说吧。”

被关小黑屋的褚大人深深地意识到了黑暗，默默蹲在角落里画圈圈。

幸好颜墨离的身高体型和褚大人差不多，要不就真的不好办了，披上褚之任皮的颜墨离看起来还人模狗样的，不错不错。

冷萧夕自己也易容了成他身边的官差，狐假虎威的走在街上接受者百姓善意的目光，胳膊肘捅了捅身边人，细声细语道：“换个身份行事就是方便，十年前的人贩子一共就五个，官大一级还压死人呢，他们碍于权势应该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这么损的法子也只有你能想出来了，人贩子知道的会比百姓多，他们手里头会记账吧？每笔买卖都有记录查出买人的就简单了。”

“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