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默不作声

聂茉离慢慢站起身来，从那个奄奄一息的机修工手里拿着枪，向后退了一步，虽然她不记得画了枪。她可以听到第二只狗在走廊里喘着气，越走越远，看不见了。她瞄准那只动物的左眼，第一次真正了解了这种疾病的真正可怕之处。她和那些奄奄一息的乘客的冲突是可怕的，但令人震惊的是，她几乎没有时间考虑这一切的意义。现在，看着她面前那只僵硬的、可怕的野兽，它的咆哮变成了一种可怕的饥饿的哀嚎，她想起了她童年时的宠物，一只叫唐纳的毛茸茸的黑实验室混血儿，想起了她曾经多么爱他——她知道这也许也曾是某人的宠物。就像那些被她射杀的人曾经是人类一样，他们也曾笑过，哭过，他们的家人会想念他们，他们的离去会毁了他们。

疾病、化学物质的泄漏或攻击，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都是令人憎恶的。那条狗绷紧了撕碎了的两侧，准备扑向她，聂茉离扣动了扳机，九毫米长的身躯在她手中摇晃着，小小的空间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那条狗倒下了，“聂茉离转过身来，瞄准她能看到的那条走廊，等着第二条狗出现。“她没等多久，随着一声咆哮，那只动物跃过拐角处，它的嘴张得大大的。聂茉离开了枪，子弹击中了它的胸部，使狗疼得直发抖，但它还站着。它摇晃着身体，就像水在晃动，咆哮着，准备再次向她袭来，即使黑暗的血从它的伤口中倾泻而下，应该杀死它，那应该把它打翻。

“就像在客车里的人一样，似乎只有一枪就能把它打倒。她举起她的目标，并再次射击，这一次击中中心的子弹状的头骨。狗摔倒了，抽搐了一下，一动不动地走了。他们可能会更多。她轻轻地把枪放下，转身对着破碎的窗户，试图看穿黑暗和雨水，竭力想听到除了暴风雨以外的任何声音。打了几下后，她放弃了，又跪在沈末卿旁边，伸手到包里拿一条新绷带————停了下来，盯着她的队友。他的肩部伤口不停地流着血。她很快就在他的左耳下摸了摸脉搏，但什么也没摸到。沈末卿半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地板。

“对不起，”她小声说，坐在地上。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走了，他在她向狗开枪的时候就死了，一种负罪感笼罩着她。如果她能更快一点，如果她能更好地包扎好他的伤口。但你没有，你在这里坐的时间越长，你越有可能和他在一起。“动起来，聂茉离对这个麻木不仁的想法感到新的内疚，但是一瞥开着的窗户就使她站了起来。等安全的时候，她得评估一下自己的罪责。她从窗户边退开，从可怜的沈末卿手里接过信，“接收效果不好，但她能分辨出是沈末卿。她把演讲者拉到耳边，听到船长在阵阵静电中发出的强硬声音，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你听到了吗？关于…的更多信息。科恩……

聂茉离不情愿地走近窗户，希望能听得更清楚，但静电几乎没有解除。”制度化的至少二十三人丧生小心什么？聂茉离按下了传送按钮。沈末卿，这是聂茉离！你听得见我吗？完毕。，一波静电。“船长！太棒了，你能听到吗？"长时间的静止。她失去了信号。聂茉离把收音机放回腰带上。她得上直升飞机，告诉其他人关于沈末卿的事，关于祁子柒和火车，以及他们都面临的可怕危险。她换了9毫米的夹子，花了一点时间重新装上花了一半的。最后，她悲哀地看了一眼跌倒的队友，跨过一具狗的尸体，尽量避免滑入血泊中，向客车走去，虽然她知道自己急于要撞上失踪的囚犯，但她希望不会再见到祁子柒。

她感到心神不定，无法控制局面。那23个人呢？她不寒而栗，惊讶于他没有在他有机会的时候杀了她，“在客车里，她看到了她刚才听到的两声枪响的结果。她以为那个病人已经搬家了，但还不能确定。看来他毕竟还活着。他一定是想像其他人那样攻击祁子柒。她在她最初经过的车门前停了下来，看着她杀死的人的腐烂尸体。如果沈末卿是对的，如果树林里到处都是这样的东西，她就得赶快行动——“也许祁子柒没有杀死那些海军陆战队队员”，聂茉离眨了眨眼。

她之前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但这辆吉普车可能遭到了袭击，让祁子柒得以逃脱——事实上，是迫使他逃跑。这似乎是可能的。那两个死人被殴打了，不只是中弹，还有狗。没关系。不管怎么说，他是个杀人犯，如果她不能胜任逮捕他的工作，她最好去找个能抓住他的人。她把客车落在后面，急匆匆地从空车厢里跑到侧门，希望其他人都安全地回到直升机上。她伸手去拿把手。聂茉离皱着眉头，推着推拉门，推拉门不肯推开。她试了一次又一次…然后踢门，默默地咒骂。它被卡住了——或者是祁子柒把它锁上了，也许是为了防止她跟着他。该死。

她咬着下嘴唇，想起了死掉的工人手中的钥匙。她没能把它解开，和祁子柒吵架后就忘了，更别提沈末卿和狗了。但是，谁需要钥匙呢？她可以轻而易举地从一扇破窗户爬出去——她听到一个声音，一扇门关上了，她朝左边的火车后部看去。下一辆车里有人在移动。可能是另一个生病的乘客。或者祁子柒还在船上。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准备下车，她可以选择从窗户出去。"，除非。是另外一个人。一个需要帮助的人，“这甚至可能是另一个沈末卿，现在她想起来了，她觉得有责任看一眼，不管是否明智。她快步走到那辆空车的尽头，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一切。今晚似乎不可能发生更离奇的事情，但是，大部分已经发生的事情似乎不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