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花之症

茹娘瞧着夜擎那张冷漠至极的脸，不知怎的心突的跳了一下，身体一下子仿佛坠入了冰窟一般，那是让她熟悉至极的神色。

夜擎见茹娘僵在那里，内心对于她的怀疑更加浓厚，旋即将他细长的眼睛又眯了眯，让人明显感觉到他的周身气压又低了几分。

左右之人皆不觉的却步，头悄悄的压了压，生怕这怒火烧到自己的身上。

谁知夜擎却没在茹娘的脸上看到丝毫的恐惧之意，反而见她嘴角一勾笑了起来，那笑中的含义丰富的让人难以分辨。

“民女无人指派，圣上太看得起民女了。”茹娘的语气虽然平淡，但一丝隐隐的嘲讽之意若有若无的透出。

夜擎见茹娘的神色如此淡然，内心也忽的平添几分玩味，许久未见有人如此从容的回答自己的问题了。

“哦？你说无人指派，那朕派去察看你的暗卫怎的下落不明？”夜擎轻笑，看向茹娘的眼里危险的信号越来越明显。

“暗卫？什么暗卫？”茹娘故作惊讶的轻轻将唇瓣张开，似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圣上您口中所说的侍卫，民女不曾见过。”

“呵……不曾见过？还是早就被你杀人灭口？”夜擎一语中的，眼睛死死盯住面前这个丝毫不安分的女人。

“民女惶恐，这完全就是莫须有的罪名。”茹娘兀的跪了下来，满脸惶恐之意，却突的话锋一转，“民女倒是十分好奇，为何圣上要在我这么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贱民身边安插眼线？难道圣上这一举动就是所谓皇家礼仪？”

夜擎那冷漠的脸上僵了僵，原来下方这女子一直是在耍弄自己，观她此时的神色，哪里有半分恐惧可言，所以刚刚她那些动作都只是做戏。

茹娘此刻已经抬起了头，眼神犀利的望向座上的夜擎，见他冰冷的表情上似是被撕开了一条裂缝，便勾起了一抹冷笑。

“大胆刁民，圣上的旨意也是你这等蝼蚁之人可以妄加议论的？”只见夜擎身边的贴身太监气急败坏的上前一步，那只如同鸡爪般的手微微颤抖着指向殿下的茹娘，本就如同鸭子般的声音由于愤怒更加嘶哑难听。

茹娘却没有给那太监一个眼神，只是死死盯着夜擎。

夜擎这会儿才会过了神，只见他轻轻瞥了身旁太监一眼，那太监扭捏了两下，退回了原位。

“还真是牙尖嘴利，不直接回答朕的问题，倒是反过来质问朕，朕倒是想知道，以你这瘦弱的身子，可以扛得住几道刑罚，你可知刚刚你的话够你死几次了？”

“民女自是明白，冒犯圣上，民女罪无可恕，但是莫须有的罪名，民女万万不敢应下，否则民女死也不能安心。”茹娘笑了笑，望向夜擎的眼里还是没有一丝波澜。

夜擎见茹娘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内心无名之火雄雄燃起，没想到这女子如此不知好歹，到了这种时候还敢这样与自己对话。

左右之人清晰的看见了夜擎也眼角的青筋暴起，看来这茹娘今日莫想全整的走出这皇宫了。

“朕……最后问一遍，何人指使你来的？”夜擎龙颜大怒，咬牙切齿的说道。

“民女无人指派，莫说是最后一遍，就是再问个百遍千遍，民女也只有这一个回答。”茹娘冷冷回应。

夜擎噌的一下从明黄色的龙座上站起来，气急败坏的道：“来人，把她给朕关起来，先饿她个两天，看她两天之后还会不会这么嘴硬。”只见夜擎用力挥了挥衣袖。

左右之人立刻上前想要擒住容长安，只见茹娘轻轻以掌心示于胸前，以示不必擒拿，便自觉的跟在那侍卫之后，从容的离开了大殿。

“长安……”夜擎顺口而出，像，实在是太像了，若不是那脸不是她，光看她那背影，和她那从容不迫的气质，夜擎几乎就要认为她就是容长安了。

只见夜擎那脸上的怒火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错愕，夜擎僵僵的坐下，望着茹娘离开的方向迟迟移不开眼睛。

张德全见夜擎的怒气瞬间散去，有些疑惑的轻轻唤道：“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可是夜擎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半，只是静静的望着门外茹娘的背影发呆，直到那个背影慢慢变小，终成一点，失去踪影，夜擎这才好像回了神一般，喃喃着什么。

“皇上……”张德全再次轻轻的呼唤，这才看到夜擎有了反应。

“怎么了？”夜擎正了正神色，望向张德全，神色恢复往常的冰冷，身旁属于皇室的威压再次释放。

“您怎么发呆了？”张德全试探性的询问。

“德全，你不觉得，这个茹娘与媜颐皇后十分相像吗？”夜擎问道。

只见张德全立刻摇了摇头道：“倒是没有几分相似的，皇上您是思念前皇后过度，这才产生了幻觉吧，她的模样与前皇后没有一丝相似的。”

“是吗？真的是我想多了吗……”夜擎又望向刚刚茹娘离去的方向，喃喃道。

次日，清晨的阳光刚刚照亮了宫殿，只见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的夜擎端坐于桌前，静静的听着大臣的汇报。

“皇上，今日来，京城内天花蔓延，可谓是十分严重，小到百姓，大到重臣皆不知怎的染上这天花，死去的人数也在不停的增加……”只见那大臣跪在地上，僵直着不敢动弹，面上神色有些凝重。

夜擎修长的手指扣住了太阳穴，轻轻的揉了揉，轻轻闭上了眼睛，以掩去他眼底的疲惫之色，开口道：“下令隔离天花患者，未经允许不能让他们接触外人。”

“是。”那大臣急忙退了下去。

然而这京城的天花之症仿佛是诅咒一般，继续在京城之内蔓延开来，而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百姓因此恐慌不已，但是多方打探查证也没有找到病源，夜擎为此头痛不已，百姓也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