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喜欢的人

左岩和鲲聊了很多，聊到很晚。

“鲲，我已经是自己人了，我的东西能还给我了吗？我是不是可以在这地下自由活动了？”左岩问。

“暂时还不行，你要参加三天类似今天这样的活动，不过不是跟我，是其他人，你要熟悉这里，而且，要熟读你手里的这本‘自由无价’。”

左岩点点头，这是要按宗教的方式把所有人的思想统一到一起了。

“其实对于你，我已经完全信任了，但是，其他的人需要一个过程，我又不能把我所知道的都给他们讲一遍，就几天的时间，放心，很快的。”

“后面，你会安排我们回去联盟吗？”

“会的，那些接受了我们的思想，愿意帮助我们的人，会回去。其他的人，不行……”

“你会杀了他们？”

“不，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人，都是联盟里素质比较高的一批人，我们现在很需要人，他们会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劳动，直到他们认可了我们的理念。”

“如果他们还是不认可呢？”

“会的，早晚都会的，在联盟，一切都是人工智能的安排，在这里，他们拥有自己自由的意志，可能一开始不习惯，可是，只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自由会像毒品一样，让人上瘾。这个比喻不好，但是，人类渴望自由，是天性！你等着看。”

鲲信心满满，左岩看着他的表情和样子，也是一脸幸福的微笑。还有三天，这三天里，左岩还是在囚室里。没想到的是，在囚室里，修行的进度奇佳，左岩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得到了显著的加强，只是，囚室里没有镜子，他没办法看自己是否已经修炼出红环。

每天白天，左岩跟着一群人，由教化员带着，一起诵读书里面的文字，一起唱着那些他还不明白意思的经文，真的好像是进了某个宗教一样。而且，这些人彼此之间非常友善。

很快，左岩发现了彭林的变化，这个本来就喜欢说话的人，话变得更多了，在联盟，身边有人工智能助手的人，说话做事，其实是需要小心翼翼的，因为如果有一些针对联盟政府或是犯罪的想法作法，被人工智能识别出来，各方面都会受到限制。

但在这里，你想要怎么想就怎么想，想要怎么说就怎么说，彭林在这儿如鱼得水，诵读之后，表达个人的想法，他第一个举手，有什么疑问，他第一个站起来问教化员。

左岩心想，这个家伙是想当优秀学员吗？他突然又想到之前鲲跟他说的那些，是啊，一个像彭林这样的新人，到了这样一个自由而且开明的地方，说不定，就真的喜欢上了，你看看他，脸上的笑容根本就不是装能装出来的，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啊。

只是，左岩因为有小C，之前他就很自由，因为所有的数据，小C会筛选一遍，按人工智能认为合格的方式报上去，所以他没有所谓，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他一直是自由的，可是其他人不一样，越被压抑和管制得厉害，一旦放开，就会迸发出更加汹涌的自由意志。

左岩看着这些人的变化，心有所感，看来，这还并不是鲲的一厢情愿。他又想到自己之前所了解的，在联盟内的普通人，被人工智能所安排的几乎固定的人生。如果他们在这里，会有更多的可能，如果流浪者按照鲲的规划去做，他们也可能会有更精彩的人生……

到了第三天，白天的事情都做完，红姐亲自过来把左岩带去鲲的住处。

路上，红姐好奇地打量着左岩，“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鲲这么信任你？”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不是也觉得我很有魅力的吗？”

红姐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这个人，怎么感觉这么良好，我告诉你，别乱说话。如果不是鲲特意嘱咐我对你好一些，我现在就揍你了。”

“开个玩笑，你们这里，家人之间都不开玩笑的吗？”

红姐脸上有些不自然，“玩笑当然会开，只是……”

“只是很少有人敢和你开这种玩笑是吗？”

红姐想了想，很认真地说道：“是。”

“看来，被当老大的喜欢，也是一种负担啊！”

“你这小子，说话越来越过分了啊，你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吗？鲲之前亲口跟我说的，说你是他的爱人。”

红姐的脸一下子红了，“真的……他真的这么说？”

左岩看着好笑，多强的女人，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那里都会不一样。他说道：“我骗你干什么？就你这爆脾气，我不怕挨揍吗？”

红姐的表情有些变化，“他当时怎么说的，还说了什么？”

左岩觉得好笑，夸张地说道：“他不会还没和你说过吧？这个家伙，这牛吹的，我还以为你们都快生孩子了，这原来，连喜欢你都还没说过！”

红姐一把捂住左岩的嘴，压低声音说：“你小点儿声，你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吗？”

左岩把红姐的手挪开，“你们两个这么洒脱的性格，怎么在这件事情上，这么小心谨慎的？听我说，总要有一个人主动的，你直接去问他，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不就清楚了？”

“直接问？？”

“要不，一会儿我帮帮你们？”

“不用了！”

左岩耸耸肩膀，“那你随意了，不是我不帮你们啊。话说，鲲找我做什么？”

红姐的脸恢复如常，“应该是有些话想交代你吧，你去了就知道了。”

进了鲲的屋子，只见小圆桌上摆着几个小菜，还有一瓶酒。

鲲见他们进来，笑着招呼，“坐，我让他们帮着弄了几个菜，想和天朗一起喝个酒。”

红姐听了，转身准备出去，“那你们喝，我看能不能再给你们加个菜。”

鲲摆了摆手，“小红你也坐下，天朗今天在这儿，有些话我也要跟你说明白了。”

红姐有些疑惑地坐了下来。

“小红，之前我说的那些事情，你一直以为我在讲故事，这个天朗就是个证明人，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他？”红姐有些不解地看向左岩。

“我们身上都有隐性的编号，只有我们自己互相才能看得到。他的编号是‘A001-1’，我的……天朗，你告诉她，是多少？”

左岩没想到鲲有此一问，但很快就想通了，鲲还是很谨慎的，昨天都是鲲自己说自己看到的，左岩却没有说他看到的，这么一问，既是给红姐解惑，也是考验左岩的。

左岩回答：“鲲的编号是‘A001-2’，对了，鲲，卫姗的编号是‘A002’。”

“卫姗是谁？”红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