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芩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体检单。
癌症晚期,四个大字无比刺眼。
纤细的手指无意识攥紧体检单,她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身边的医生叹了口气,望着她的目光似有怜悯:“温小姐,你的身体体质很差,又经过两次堕胎,这才致使……”
未竟之语不言而喻。
温芩垂首,长长的睫毛遮住所有情绪:“医生,麻烦你不要告诉别人。”
一点点将手中的体检单撕碎,扔进垃圾桶,她转身离开。
门外走廊两边站着几个彪形大汉,见到她出来,纷纷皱眉:“温小姐,你太慢了。”
这些人皆是她的丈夫,霍景深所派,但目的不是守护她,而是如看押犯人一般监守她。
她有着霍太太的身份,却从不曾被霍景深承认。
所以,在这群人看来,没有任何敬重她的必要。
温芩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家中。
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才发现今天距离她和霍景深结婚整整两年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手无意识拨通了对方的号码。
一如既往,无人接听。
她早就知道的,为什么还要自取其辱呢?
更何况,对于霍景深来说,今天这个日子,更大的意义是……那个女人的生日。
他当然不可能回来。
温芩心灰意冷,正要挂断的时候,对面忽然接了起来,男人冷冰冰的声音传来:“缺钱直接联络管家,别来打扰我。”
“景深,我们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面了,我很想你……”
“温芩,认清你自己的身份,别痴心妄想。”
哪怕此刻他不在她面前,温芩也能想象到男人皱着眉头,深深厌恶的表情。
“你回来,我们商量一下……”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加重了语气:“关于离婚的事情。”
那头沉默许久,最后直接切断了电话。
温芩蜷缩在沙发上,目光虚浮地落在空中,没有焦点。
忽然腹部一阵剧烈的抽痛,像是被人一拳又一拳地重击。
唇边溢出低低的痛呼,她用手死死捂住腹部,徒劳地想要缓解疼痛,却只换来更加极致的痛苦。
整整七小时后,即将跨过凌晨时,开门声响起,霍景深阴沉着脸站在门边:“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离婚,这两个字很难懂吗?”
温芩站起来,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行,说吧,到底多少钱才能满意?”
温芩忽然溢出一抹笑:“钱?我在你的心中,不管做了什么,永远都只是为了钱吗?”
“不然呢?难道是因为爱?”
霍景深俯身,两人呼吸交缠,明明是暧昧的姿势,温度却降至了冰点。
他的眸中是无比清晰的厌恶:“你的爱,让我恶心,你没有资格提这个字。”
温芩僵住,酸意直直冲向眼眶。
她死死忍住,一字一句道:“对外界公开我的身份,告诉他们我是霍太太。两个月后,我愿意同你离婚。”
霍景深眼神幽冷如冰:“不可能!”
“我本来就是货真价实的霍太太,为什么不可以?”温芩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指甲嵌入了肉中,却仿若感知不到疼痛。
“你怎么成为霍太太的,难道你忘了?”
霍景深忽而勾唇,眼神也柔软了几分:“霏霏怀孕了,我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