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废墟

还有谁在森林里，让牲口们去害怕他们？ 强盗团伙也许可以解释这件事，但他并不认为只有他们才能解释这场失利。

当他发现第二杯咖啡在废墟上摆好时，他开始担心，因为不管鲜血是用来安抚谁的，它比摩尔人更可怕。 他带着碎石和挖空的巨石在那小块空地上走来走去，估量着这地方给他留下的种种印象。 

月光洒在破旧的石头上，勾勒出杯子的轮廓，杯子就在一座凿成旧石头的拱门内。 

空地上散落着破碎的骨灰盒，杯子所在的拱门下散落着碎骨头。 这个地方很古老，是在永恒之城人来之前建造的，直到最近才被人遗忘。 

然而，杯子是金属的，大小适中，做工精良，血还不到一天，冯志凌在空地上逗留了好一会儿，希望能了解更多的情况，只是黎明的到来使他找到了一个可以消磨时间的地方。 

他不情愿地又走进了森林，绕着空地小心翼翼地走着。 他选择了离空地不远的一块突出的岩石的深深的悬崖，他确信他不会在岩石下面太远，所以他听不到空地上可能传来的任何不寻常的声音。 

当他沉入僵尸般的梦乡时，他听到了通常迎接太阳的鸟儿的叫声；今天早晨，附近的森林一片寂静。

大约中午时分，他被空地上传来的声音吵醒了；他躲在巨石的阴影里，尽量靠近空地，不让阳光直射。

“……用鲜血使他恢复元气。”一位牧羊人跟他站在一起唱着。 

看他们的样子，他们是伐木工人，因为他们都拿着斧子和锯子。“保护我们自己，”他们说。

“为了得到圣血，我们给你，”牧羊人说。 

他又举起了一个金属杯，质量和尺寸都没有他们从拱门上搬下来的那个好。

“这是我们的承诺。”当牧羊人把手放到另一个地方时，樵夫把手放在杯子上。

“今晚你可以到别处去吃。”牧羊人从杯子里退出来。

“今晚你可以到别处吃。”牧羊人重复说。

老桑仔细听着，试图通过这个仪式分辨他们的意图。“我们可以为你服务。”三个人一起说，他们退到空地边上。

“我有一只山羊在牧羊人正要离开的时候，”牧羊人说。

牧羊人说，“很好，”牧羊人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他们昨晚吃了我三只羊。 我不能失去更多的东西来养活我的家人了。”

三个人中有一个尴尬地沉默着，然后那个年长的樵夫说：“自从他们带走了我的小女儿，事情就好办多了。”

“说起那些被带走的人是不明智的，”年轻的樵夫说，“说起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不明智的，我不想牺牲我的孩子和我的羊，”牧羊人说。 

“不如把羊群给他们。”他突然停住了。

“他们可以拿走所有的东西。”年轻的樵夫说。

“如果我们有更多的马，”老的樵夫说。

“那只会耽搁他们。”牧羊人害怕和厌恶地说，声音变得刺耳。

“那么我们为什么要费心呢？”年轻的樵夫问。

“为了争取时间，”老的樵夫说。 

“他们在带走我们和我们的人之前会先带走别人，只要我们能证明我们的忠诚。”摩尔人来砍伐我们的树木时，他们会对付他们的。 

“他们还在山下很远的地方，”年长的樵夫说。

“等他们来了，我们就得离开，或者去当木匠，”年轻的牧羊人说。

“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我们必须对付夜猫子。”他划了个十字。 

“他们让我们远离了他们之前的摩尔人和丁加吉人。 这是一项条约，只要我们遵守，他们就会遵守”。

“我们也会遵守的，”年轻的樵夫说。 

“明天我把杯子拿来。”

“很好，”牧羊人说，把手里的杯子从一个手里拿到另一个手里。

 “什么血？我们要杀一枪。 应该有足够的血。”他听起来很不自在。

“好吧，”牧羊人说着就转身离开了另外两个人，好像他太着急了，不想在这个地方呆太久似的。

“他为他的女人担心，”大一点的樵夫说。

“有正当理由，”小一点的说着，他咳嗽了一声，眼睛盯着森林里。

“好吧，明天，”大一点的说着。

“是的，”“是的。” “明天，”年轻人说完就大步走开了。

老樵夫逗留了一会儿，然后他也离开了空地。

老桑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暂时无视阳光中的不适。 他多么怀念故土啊！ 他不耐烦地摇了摇头，走回空地，不喜欢那开始闯入他思想的预感。 

他所目睹的仪式并不是为了唤醒古老的神灵来保护山区的人民，而是为了安抚一种比摩尔人迫在眉睫的危险，一种与鲜血联系在一起的危险。 

他的体力日渐衰弱，被太阳晒得透不过气来；他跌跌撞撞地走回巨石的隐蔽处，试图恢复休息。 他睡不着觉，因为他老是回想起他所听到的，而且他越来越明白其中的含意。 

“她不可能这么鲁莽，”他喃喃地说。

这时森林已进入黄昏，白昼的生物把森林交给了黑夜的生物。 现在天已经黑了，冯志凌爬到巨石顶上，用这一有利位置向外眺望森林，他的夜视的眼睛穿透了最深的黑暗，黄昏时分，光明和青春中都有笑声，四个年轻人走进了空地。 

他们四个人的年龄都不超过十四岁，他们四个人都穿着各式各样的奇装异服，其中一些人是摩尔人，但大部分都是过去几年的风格，好像他们的衣服是奖品或纪念品。 

这位明显的领袖缓步走向杯子，闻了闻，摇摇头。 

“他们忘了该怎样向我们表示敬意。”四个人中的一个又笑了起来。

“韩路，我们得提醒他们我们需要什么。”四个人又都笑了，声音不健康。

韩路！ 这个名字在冯志凌的记忆中响起：那个叫李西梅的婴儿决心救了他。 毫无疑问，他们是一样的，不像他所感觉到的年轻人，他们已经年轻了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