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爱屋及乌

因为虽然那个房间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他真正的主人，但他们中的一个人却和最高层的人一样有权势，也许是A国十个最有权势的人之一，”“门那边的房间里还有其他的人，实际上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两个，有一扇相互连接的门。 

在那间较小的房间里，三个人坐在扶手椅上，抽着烟，他们戴着兜帽的眼睛盯着隔板，隔板中央从地板到天花板的一大部分是一个单向的视屏。 地板上铺着地毯，一张很容易够得着的带轮子的小桌子上放着烟灰缸、玻璃杯和一瓶高级滑梯，除了三个人的呼吸声和空调微弱的电声外，一切都静悄悄的。

 天花板上暗淡的灯光给他们的眼睛带来了安慰”，“中间那个人六十多岁了，左右两边大概年轻十五岁。 他的对手，他们都认识对方. 中间那个人也知道。 他是这样计划的。 这就是所谓适者生存，最终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取代他的位置。

 到那时，另一个可能已经被移除——也许是在政治上，但更有可能是以另一种更狡猾的方式。 其间的年月将是他们支持的理由。 “是的，适者生存”，“两鬓全是灰的，但是从他那皱巴巴的高高的额头上梳起一缕宽阔的黑色头发，中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左边的人经过烟灰缸，一半的热灰找到了目标，剩下的落在了地上。 过了一两分钟，地毯开始冒烟，一股刺鼻的烟升起了。

 侧翼的人一动不动地坐着，故意不理会燃烧的火焰。 他们知道这位年长的人是多么讨厌吵闹和坐立不安。 但最后，他们的老板闻了闻，从浓密的黑眉毛下看了一眼地板，把他的鞋来回地踩在地毯上，直到那阴燃的补丁熄灭。

屏幕之外，某种准备工作正在进行。 在西方世界，人们可能会说，一个人一直在“激励自己”。 他的方法很简单。 从即将发生的事情来看，事情出奇地简单：他净化了自己。

 他洗了个澡，为自己全身的每一寸地方都擦得又细又辛苦。 伊利亚特刮了自己的胡子，除去身上所有的表面毛发，只有头上的短发除外。 他在洗澡前后都大便过，第二次又用热水洗了一遍，然后用毛巾擦干，以确保身体干净。 然后，他还是赤身裸体地休息了。

 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他这种休息的方法似乎很可怕，但这都是准备工作的一部分。 他走过去坐在房间的第二个住户旁边，他躺在一张不太平坦的、有凹槽的铝面的桌子或手推车上，我把头搁在他交叉的手臂上，把它们放在另一个的腹部上。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显然已经睡了15分钟了。 

里面没有任何色情成分，也没有丝毫同性恋成分。 电车上的那个人也是裸体的，比第一个人大得多，松弛，皱纹，秃顶，只是鬓角有一缕白发。 他也死得很惨，但即使死了，他那苍白、浮肿的脸，薄薄的嘴巴和浓密、向内倾斜的灰色眉毛也是残酷的，”“屏幕另一端的三个人都看过，而且都是以一种临床上的超然态度完成的，而表演者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觉察？

他们根本就在那里。 他完全忘记了他们的存在，他的工作是全神贯注的，太重要了，不容外人插手或干涉，”“但现在他动了动，抬起头，眨了两下眼睛，慢慢地站了起来。

 现在一切都已就绪，调查可以开始了，”三个看热闹的人坐在扶手椅上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不由自主地控制住了呼吸，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裸体男人身上。 

「现在赤身裸体的人，把运载尸体的手推车转到下端，粘土冰冷的脚往上挤了一小段，呈 V字形，挂在浴缸的边缘。 他又拉过一张更普通的手推车上的桌子，打开放在上面的皮箱，里面放着手术刀、剪刀、锯子——一整套锋利的手术器械。”“在观察牢房里，中间那个人让自己笑了笑，他的部下在椅子上稍稍放松了一下，没有看到他脸上的笑容，他们很满意，因为他们看到的只是一具奇形怪状的尸检。

 他们的老板禁不住从他的胸口发出咯咯的笑声，僵硬的身体里充满了恐怖的娱乐的颤抖，因为他预料到他们会受到打击。 他以前见过这一切，但他们没有。

 裸体的人拿起一根长长的镀铬棒，一头尖尖的，另一头插在木柄里，不停顿地靠在尸体上，把针尖放在肿胀肚脐的弹坑里，把重心放在手柄上。 在死亡发生后的四天里，这根棍子带着死肉溜回家，膨胀的肠子里积聚的排泄物嘶嘶作响地冲着裸体男人的脸。

 旁观者在中间厉声说道，让旁边的人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那粗哑的嗓音低沉得就像一连串的声门咯咯作响，接着说：“快，我要听！” 他摇晃着一个粗短的手指指着墙上的一个演讲者，“他右手边的那个人大声地咽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向演讲者，按下一个标有“接收”的按钮。 

在另一间屋子里，尸体的肚子慢慢地沉了下来，一阵阵清晰的嘶嘶声消失了。 可是气还没散，那赤身裸体的人不但没有缩回来，反而低下头，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肺都吸满了！

他的眼睛粘在单行道的屏幕上，笨拙地摸索着，又找到了椅子，重重地坐了起来。 他的嘴巴也像他的对手一样张着，两个人现在都坐在椅子的前边，后背伸直，双手紧握着木扶手。 一 支被遗忘的香烟，倒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散发出新鲜的香气。

 只有站在中间的看守人似乎不为所动，他对他部下脸上的表情，就像对发生在屏幕外面的怪异仪式一样感兴趣，”“裸体的人挺直了身子，重新站在泄气的尸体上。 

他一只手放在死者的大腿上，另一只手放在胸前，手掌平放在胸前。 他的眼睛又睁开了，像碟子一样圆，但他的脸色明显变了。 一 具刚刚擦洗过的年轻的、健康的粉红色身体已经完全消失了，他的灰色与他触摸过的死肉颜色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