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玩意

刚才房间里还暖暖的。 办公室集中供热，从不冷。 或者不应该。 但是现在，在几秒钟内，温度就下降了。 邓清扬知道这一点，也能感觉到，但同时他也保留了足够的本能推理，怀疑自己的体温是否也下降了。 如果是这样，就不难解释了。 

这一定是震惊的感觉。 难怪人们颤抖！ 他低声说，他的呼吸在突如其来的寒冷的空气中变成了羽毛。 文件从他颤抖的手指上掉下来，啪的一声落在桌子上。 它掉落的声音——以及他所看到的——激起了邓清扬几乎痉挛的运动反应。 他在椅子上猛地向后一拉，使它的腿穿过地毯堆，向后倾斜，最后撞在窗台上反弹。 

在门和书桌中间的那个东西还没有动。 起初，邓清扬认为他只能看到自己站在那里，不知从梦中投射出来。 但现在他明白了，原来是别的什么人.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质疑他所看到的事实，也从来没有想过这是超自然现象。 怎么会是别的东西呢？ 扫描仪不停地扫视整个房间，整套办公室，什么也没发现。 

完全独立，如果他们听到了任何不速之客的声音，蜂鸣器现在就会响起来，而且越来越响，直到有人坐起来注意。 但是警报还是沉默了。 因此，这里没有什么可看的——然而邓清扬看到了。

他是一个男人，一个年轻人，无论如何，像个婴儿一样光着身子，站在那里面对着邓清扬，直视着他。 但是他的脚并没有碰到铺着地毯的地板，窗户的绿光穿透了他的肉体，仿佛肉体根本没有物质。 该死——它根本没有实质内容！

 但那东西盯着他看，邓清扬知道它看见了他。 在他的内心深处，他问自己：“这是友好的，还是-？”“他又把椅子向前挪了挪，他的眼睛在打开的抽屉后面发现了什么东西。 褐色九毫米自动步枪。 他知道段珂携带武器，但不知道这一件。 

可是，枪里装得下子弹吗？如果装得下，对这种情况又有什么好处呢？“‘不，’赤裸的幽灵慢慢地、几乎察觉不到地摇摇头说。 “不会的.” 更令人惊讶的是，它的嘴唇连一英寸都不动！ 邓清扬又喘了一口气，这次他再次不由自主地离开了办公桌。 然后，他控制住自己，微微一笑。 

“我们都有自己的才能，束天扬。你有你的，我有我的。"邓清扬的下巴已经张大了，现在张开了。 他想知道哪一个更容易：是简单地思考这件事，还是跟它说话。

“跟我说话，”对方说。 “我想这对我们俩来说都比较容易。”邓清扬咽了一口气，想说点什么，又咽了一口气，最后喘着气说：“可是谁……？ 什么... 你到底是谁？”“我是谁并不重要。 我所做的和将要做的。听着，我有很多话要告诉你，这些都很重要。这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在我开始之前，你需要什么吗？”

不管是什么。他盯着它，把目光从它身上移开，用眼角的余光盯着它。 它还在那里。他屈服于本能，他的五种感觉中至少有两种是视觉和听觉。 这件事似乎是合理的，它是存在的，它想和他谈谈。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现在？ 毫无疑问，他很快就会发现。 他也想和它谈谈。 他这里有个活生生的鬼，或者是个死鬼！ 他颤抖着重复了另一个人的问题，“‘你要点一支烟，’幽灵指出。 “你也可以脱下外套，给自己倒杯咖啡。” 它耸耸肩。 

“如果你先做这些事情，那么我们就可以继续做下去了。”“中央供暖系统已经开始工作了，它把自己的温度提高了一个档次，以补偿突然降温。 邓清扬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脱下大衣，把它叠在椅背上。 “咖啡，”他说。

 “是的，呃，我马上就来.”“他绕过桌子，从客人身边走过. 它转身看着他离开房间，一个苍白的东西的影子漂浮在那里，骨瘦如柴，虚幻如雪花，一股烟。

 但是，哦，是的，里面有一种力量。 邓清扬很庆幸它没有跟着他……”“他把两个五便士的硬币放进办公室的咖啡机里，把硬币摸索着放进投币口，在机器送到之前就去了男厕所。

 他很快就放下了心，在回段珂办公室的路上，拿起那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那东西还在那儿等着他。 他小心翼翼地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又坐到了桌子旁边，“他点上一支烟，更仔细地看着来访者。 这是他必须牢记的一件事，”他说，“考虑到它的脚不太接触地板，它的身高一定是五英尺十英寸。

 如果它的肉是真的，而不是乳白色的薄雾，它——或者他——可能会重九英石. 他身上的每样东西都模模糊糊地发亮，就像是闪着微弱的内心之光，所以邓清扬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有色。

 他那蓬乱的头发像沙子一样。 他高高的脸颊和额头上模糊不规则的痕迹可能是雀斑。 他大概有二十五岁了，起初他看起来还年轻，但现在这种影响正在消失，”“他的眼睛很有趣。 他们看着邓清扬，却好像看穿了他，仿佛他就是那个鬼魂，而不是另一个人。

 他们是蓝色的，那双眼睛——那令人吃惊的无色的蓝色，总是看起来那么不自然，所以你认为主人一定戴着眼镜。 但不仅如此，在那些说自己比任何二十五岁的人知道得更多的人眼里，还有一种东西。 ”“除此之外，他的五官很精致，像瓷器一样，看起来也很脆弱；他的手纤细，尖细；他的肩膀有点下垂；他的皮肤，除了脸上的雀斑以外，一般都是苍白无瑕的。

 要不是眼睛，你可能不会在街上看他两眼。 他只是... 年轻人 或者一个年轻的幽灵。 “不，”邓清扬仔细打量的对象说，“我不是什么鬼魂。” 不管怎么说，不是经典意义上的。 但现在既然你显然接受了我，我们可以开始了吗？”邓清扬突然想笑，像个女学生一样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