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撒旦的天堂

“我不是在跟你说话！ 一 个人不能说出他的想法吗？ 我发誓，袁福根，你是在竭尽全力让自己难以相处！”“我不想让你和我相处，程曦！”袁福根说，“我想让你坐在那儿，拉上你的拉链！ 你和那该死的狗已经把事情搞砸过一次了，你不会再有机会了！ ”“别怪我和小白！ 我们与此无关！”

 袁福根用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脸颊上有许多红斑。 袁海涛的手抬起来，抓住了空中，然后又落了下来。“安静点，别打扰我。 你能做到吗？”，“我当然能做到”，“我当然能做到”，“天啊，我不像我是个傻瓜。”，袁福根再次闭上眼睛，把头向后靠。大概十秒钟后，程曦说，“袁福根先生？”袁福根把眼睛转到程曦身上时，眼睛都红了，嘴唇后面还咬着牙。 “有人来了，”程曦告诉他，袁福根看着路上的松树。

 一 辆从朱砂方向开来的车——他们一整天只在路上看到十几辆车中的一辆。 又过了几秒钟，袁福根才发现那不是一辆旅行车，而是一辆货车，大小和一辆搬家用的货车差不多。 卡车越开越近，袁福根在旁边写下了蓝色的字： 陈皮公司。 那辆卡车隆隆地从他们身边驶过，继续向南行驶，拐了个弯，就不见了。“我认为林萧不会来了，”程曦说道。 “如果他在这儿的话，现在应该在这儿了。”“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我跟你说过，等待是工作的一大部分，是吗？”

“但是你怎么知道他还没有被抓住呢？”“我们可以坐在这里等乌鸦飞回来，如果被抓住了，他就不会来了。”袁福根检查了他的手表。 现在离四点还有十八分钟，程曦说得对，又该给莫天宝打个电话了。 但袁福根不想开车到朱砂去打电话，因为如果林萧要来的话，就会穿过那座桥，而袁福根也不想被人发现。 当林萧认为他在小屋里是安全的时候，带他去要比在高速公路上向北追赶要容易得多。

袁福根看着卡车已经开走了。 他摊开了他的路城地图，这是他一直在车里的六张地图中的一张，他发现了朱红点。 再往南大约四五公里就是另一个叫 开原的地点，然后大约三公里后，57号公路就在一个叫 拉萨的地方结束了。在那之外是沼泽地，一直通到苍宽湾。 袁福根发动了引擎，把小白从躲藏的地方拉了出来，没有理睬程曦的问题“我们去哪里？”然后向右转，太阳的耀眼光芒像一个火球一样照在长长的黑色引擎盖上。

“在残酷的下午的阳光下，他们可以看到他们在黑暗中驶过的那个国家：在道路的两边，平坦的沼泽地被蜿蜒的河道切割开，然后被厚厚的棕榈树和巨大的古橡树覆盖。 在下一个转弯处，一条长达一米的棕色蛇正在罗亚河一侧炎热的人行道上扭动着，他猜想卡车几分钟前刚刚把它碾碎。蛇的脊椎在汽车经过时爬行着，当他扫视汽车的后视镜时，他看到两只笨重的鸟，它们肯定是秃鹰扑向这只行将就木的爬行动物，开始用它们的喙把它撕成碎片。

 他希望这不是一条河，他们大概走了几公里，这时，路的右边有一片多刺的树林，阳光从一条蓝色的水道上闪闪发光，这条水道从一片原始的沼泽地蜿蜒而出。 前面是一座白色的隔板建筑，屋顶是铁皮的，从暗处伸出。是一个码头，在那里有几艘小船被绑在一起。一艘“P”型船， 袁福根认为这是因为刚刚到港的渔网和船上的各种升降机。 旁边是 B制药公司的办公楼，办公楼的装载区面对码头，旁边是一块晒得褪色的招牌，招牌上写着活饵咀嚼烟草和新鲜洋葱，旁边是一个电话亭，袁福根把车停在一块压碎的贝壳上。 

他扣紧衬衫，穿上宽松的西装夹克。 “呆在这里，”他下车时指示程曦!! “我马上回来。”他朝电话亭走了三步，这时他听到凯迪拉克客舱门嘎吱一声开了，程曦爬了出来，小白夹在他的腋下。 “继续你的事业吧，”当袁福根瞪了他一眼时，他说。 “我要进去给我弄些吃的。你不想要吃点什么吗？”

“是的，我喜欢。”他决定。 “如果他们有柠檬汁，给我一瓶。”“别进去说林萧，听我说。”“有人问，你是来钓鱼的。 听懂了吗？”他背对着程曦走进电话亭，他把电话转到莫天宝的办公室。 “是袁福根，”莫天宝答道。 “林萧怎么样了？” “等一下”袁福根等着，汗水顺着他的脸流下来。 即使太阳开始向西落下，温度也必须超过90度。 热气使躺着动的袁海涛感到恶心。

空气中弥漫着沼泽里弥漫着一股热气腾腾的甜甜的臭味，他自己身上的香气也不太好闻。 他不习惯不干净，一个绅士知道干净、干净的白衬衫和新鲜的内衣的价值。 这二十四小时是人间地狱的一小部分，也是沼泽和撒旦的天堂。 从袁福根站着的地方，他可以看到四个人正在从捕虾船上卸货。货物呈深褐色，有鳞片，长长的鼻子用铜线捆着，四条粗短的腿也用铁线捆着。

鳄鱼，他吓了一跳。 工人们从船甲板上卸下三、四公里长的大货车，然后把它们运到加工公司的卡车上，把它们抬到后面去。 工人们的工作服又湿又脏，船的甲板上堆满了大约二十个或更多的活的和蠕动的呼吸器。 但是还有第五个男人比其他男人苗条，留着齐肩的灰色金发，穿着蓝色牛仔裤和一件M大学的T恤衫，站在工人中间，似乎在监督。

当袁福根看着他时，穿着M大学T恤衫的那个人瞥了他一眼，太阳从他墨镜的圆形镜片里射了出来。 这一瞥变成了一种挥之不去的凝视。“袁福根？”莫天宝又回来了。 “最新消息说，林萧还在逃。 如果是你的！ ”“向南。 叫做朱红的小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