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金色乐器

那是一种好的，那就是他吼道，“我的。”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那儿。

“除了不完全是生日，”贝宁说，这时她的声音完全变了，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肩膀，施加了一点压力。 他失去平衡，向后倒下，几乎不知道自己正在跌倒。 几双手托着他的重量，把他放在手推车顶上——或者更确切地说，放在硬木排水板上，因为其中一个女孩已经掀开了盖子。 

一个在开头，另一个在结尾。 好吧，你已经有了一个，而这是另一个。

“什么？” 

姑娘们用皮带把他手脚捆住。他还有点没搞清状况。他们用刀子像手术刀一样锋利地切他的衣服。 

然而可笑的是，张吉仍然咧着嘴笑，因为这可能只是某种奇怪的游戏，或者是一个更奇怪的梦，因为有人把灯开得更暗了，贝宁的眼睛和她女儿的眼睛在黑暗中变成了黄色的三角形。

然后就有更多的黄色——闪闪发光的金色乐器——当贝宁绕着细长的管，带着喇叭状的吹口，类似于她在拉杜的堡垒中使用的漏斗。 

除了喂食器是用来喂东西的，而这些较小的是用来喂东西的，张吉只是顺便注意到了，但是因为他无法把目光从贝宁身上移开。 贝宁尽管她把睡衣都藏起来了，还不如光着身子，站在黑暗中，一双黄色的眼睛——不，现在是红色的眼睛——直刺着张吉的灵魂！

所有的感情都离开了他；张吉像任何一个人一样，醉得厉害，中毒得厉害，而且还保持着清醒。 

哦，他体格健壮，但还不够强壮。 他还能听、能看、能想——虽然后者不多。但他不能动一块肌肉，不能再说了，他不明白他头骨上的血红色砰砰作响，他的心脏和血管不是性的力量，而是酒的作用。

天花板先这样转，然后又那样转；俯视着他的姑娘们的脸是狐狸般的、凶恶的、色欲极高的；还有贝宁她自己

“贝宁！”

“她就是张吉，说不出话来。” 但是当睡衣从她那毛茸茸的身材上滑落，她那柔软的黑鼻子带着半张半笑半吼的皱纹回来时，他想：“这也许是他所能接近的最接近的真相。或者任何事情。”

当虹吸管又一次下沉时，张吉几乎感觉不到。 他感到温暖离开了他，寒冷渗入了他的身体，一股比最深的海底还要黑的潮水从他身上滚落下来，把他来回冲洗，渐渐把他溶化了。 

“就这些了，”凌晨两点半，贝宁让江文博下床去开门，桑柔让她下车。其中一个女孩在下班后举行了生日聚会。 

贝宁，很抱歉，但她一直没能摆脱它。不管怎样，她来了。 或者如果太晚了？江文博告诉她，她一定是在开玩笑，在厨房给她煮了一杯咖啡，而她在看着，很难让他的手离她而去，但不知怎么的，他成功了。 他甚至说了几句话，直到她问他：“我们不能在床上谈吗？”

然后他差点把她弄到厨房的桌子上，而她却在楼梯上一动不动，直到最后，在卧室里。让她脱掉衣服对他们俩来说都是件疯狂的事。 江文博点燃了一支非常稀有的香烟，最后贝宁说：“请不要认为我粗俗，那不仅仅是…… ”

他还没来得及想她，她就睡着了。在他自己睡觉之前，他摸了摸她的身体，但很温柔，使她不会知道。 也许是为了让自己确信她在那里。 但感觉他是在确保她是在他的床上，她闻到了女人的味道，还有温暖。

他发现自己好几次都在想她会用指甲或牙齿抽血，但她没有。他相信他实际上已经感觉到她在退缩；他知道在她身上有一种压抑的暴力，这在他身上激起了同样的狂热。 

但现在，尽管他感到精疲力尽，但仍然很难入睡，有什么事困扰着他。 最后，江文博意识到了那是什么：满月的光芒，透过他卧室的窗户倾泻进来。

空间，时间，地点，面孔：江文博说不出他们从哪里来，或者他们去哪里。 他甚至开始忘记他去过哪里，他确信，要不是为了他所去过的地方的清单，他早就忘了。 

春天变成了夏天。 季节在变，江文博常常觉得他的思想也在变，从理智变得完全疯狂。 然而，当他和贝宁在一起时，他知道自己是理智的。 

的确，那是他唯一知道的时候，一段时间以来，他很难接受自己的身体；他曾感到，尽管身体受到了伤害，但实际上并不重要，因为那根本不是他的身体。 

但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这和贝宁也有很大关系，因为她接受了他。 在这个日渐短暂的世界上，她成了他的锚。不管怎样，她已经固定了他的身体。可是他的心思却是另一回事，他常常惊慌失措，忘了唤醒他的噩梦，却又想，有人在操我的心！并向自己保证，当他发现是谁的时候，他会为此付出代价。 

但随着世界的觉醒，愤怒也会消退。 然而这种感觉依然存在：虽然他的身体绝对是属于他的，但他的思想却是属于别人的。 

大约在五月中旬的某个星期天早上，当他们躺在床上时，他曾对她说：“你记得我去A国的时候吗？”

他感觉到她昏昏欲睡的注意力变得敏锐起来，迅速地集中在他身上。你还没完成呢。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她一下子就下了床，走到梳妆台前，拿着他的笔记本回来，并在相关的几页上打开：他的A国“行程”。 她从他的笔迹上读到了一些地方，从贝尔法斯特开始，在他拦住她之前沿着海岸一直工作到邓达克。 

没错他既兴奋又沮丧。

唐帕特里克、纽里、基尔基尔，还有六个。 你以为我不记得了吗？她坐在他旁边，好奇地俯视着他，头歪向一边，合乎逻辑地说，“但你不就是说你不记得吗？”

她说得对。这是一种矛盾，一种困惑，一种莫名其妙的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