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胡梦琪的血

他点点头，表示最后的确认：“决定下来了吗？从现在起，我们要在三个晚上把车开到胡梦琪家去，星期六，是的。当然，老妇人应该一直陪着她。 但那是看不好的一面，因为万一她从现在到那时恢复过来，我们自然希望她快些好起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胡越泽哽咽着说。

“不需要这么做，”安文昊说，小心翼翼地在他背上轻拍着，“接受我们的名片。 如果你的女儿有康复的迹象，我们会打电话。否则星期六晚上找我们的车。在那之后，你可以在方便的时候问她。 但请记住：我们是有身份的人。我们的电话号码是不会随便给人的。 放心，在任何情况下，梦琪小姐都会受到照顾的。”

 胖男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好运，茫然地做着餐厅里的事，兄弟俩显然无动于衷，继续吃他们的食物。

直到有人看见胡越泽在下面院子里忙着吃饭。

“看着楼梯，”安文宇说，“如果他来了，就给他一个警告，要不就分散他的注意力.”

 但当他站起来，从阳台往后退了一步，“现在谁不谨慎了？”安文昊抬起头来对他笑了笑，嘴巴太宽，牙齿又白又尖。

安文宇靠在他哥哥的身上——斜着一个奇怪的角度——他用力咬着牙齿回答，声音突然变得像焦油一样又黑又冒泡，‘什么，但你闻不到后面那个女人的味道吗？” 

过了一会儿，他挺直了身子，咳嗽着清了清嗓子，继续用一种更正常的语气说下去。 “不管怎样，我们得确定那个大傻瓜会接受我们的提议。 所以喝你的酒，看着楼梯！'”

他转过身去。 他走了两步，穿过阳台，穿过一条带帘子的拱门，来到一条走廊上。 他经过左边一间男厕所，右边一间女厕所，进了办公室的一扇门，门上写着“二等兵”。 她躺在那儿，旁边陪着那个八十岁的老婆子吴妈。

老太婆在点头， 她吓了一跳，用风湿的眼睛抬头看着安文宇。 

“谁？” 然后，她认出了他，微笑着点点头，她站起身来。

“不，别走。”他告诉她，“你最好到这儿来，免得那个胖乎乎的小胖子朝里面看.” 吴妈又点了点头，一动不动地坐着。 

在昏暗的房间里，老太婆的眼睛像猫盯着她的主人一样发黄。

他坐在胡梦琪躺着的宽宽的沙发上，突然他的重压惊醒了她。 或者她已经醒了，正在等待。 

她的眼睛睁得像碟子一样大，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恐惧迅速地在她那可爱的、椭圆形的、奇特的、苍白的脸上画了起来。但对安文宇来说，这并不奇怪。 

她还没来得及大叫一声，安文宇说，“你以为我会抛弃你吗？啊，不！” 他告诉她。

他的手在她的毯子下，在她的睡衣下，在她的大腿上，这样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指在那里颤抖。 

“不，爱过你一次，我就会爱你一辈子.” 但是他并没有说‘以我的生命’。

当他的手在她的大腿上爬得更高时，胡梦琪就闭上了嘴，她颤抖的呼吸也平稳了；她开始更深地呼吸——呼吸他的气。他的本质就在里面，她也是。 

她的眼睛牢牢地注视着，就像湿漉漉的黑色弹珠在他脸上不眨眼，或者像在攻击之前的蛇的眼睛。 

除了六周前的那个晚上，他已经打过了。 当她举起双臂拥抱他时，恐惧从她脸上消失了。 但那不可能。 

“很快，”他告诉她，“要到靳夫人那儿去！ 你不能等一下吗？ 一两天，我的梦琪。 只要一两天，我保证。” 

她叹了口气，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她黑色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在颤动，安文宇冰冷的手放在了她炽热的大腿内侧。 然后，她点点头，当她的头突然歪向一边、脸上出现羞愧、失败或屈服时，一种古怪而狂喜的喘息声响起。

老妇注视着这一切，张开的嘴里默默地笑着，那张开的嘴至少还有一口尖利的白牙齿。于是安文宇找到了他要寻找的动脉，用他的手指在胡梦琪柔软的中心上刺了一下，在那里，如果他留下了什么印记，就永远也找不到了，如果还有血流下去，也会有自己的解释。

“啊！”她的头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她的眼睛转了起来——慢慢地，安文宇的下巴裂开了，咧嘴一笑，或者做了个鬼脸，让一滴口水从他扭动的嘴角淌出来。 

就在这时，他自己的眼睛变成了火焰，然后变成了鲜血！ 胡梦琪的血。 

但是：兄弟！ 这不是安文昊的号召（因为兄弟俩并不擅长真正的艺术），而是一个明确的警告。 一 阵神经过敏，一种预感。 

“马飞就要来了！”安文宇从胡梦琪身边退开，又俯身吻她那湿漉漉的额头。 然后他走出房间，从胡越泽的办公室流向走廊，门在他身后轻轻地写着“男人”的字样。

在走廊里，胡越泽在等他。 ”“啊！ 原谅我！ 我以为你会在里面。 你哥哥让我告诉你... 你的人从Y国回来了。 你的司机呢，马飞？ ... 电报？”

他抖动着双手，似乎这就足够了。 事实上，安文宇现在很酷。 他微笑着表示感谢，然后向阳台走去，胡越泽紧跟在后面。 

“很高兴有你在身边，”那个胖子喃喃地说. ”“我不可能给你开账单。”

在饭桌上，安文宇穿着制服，戴着帽子站在一旁，安文昊对着一部便携式无线电话讲话安文宇推着胡越泽，差点把他撞倒。 

“我的朋友，”他急忙说. 这是私人谈话。 明白吗？ 至于账单，那是我们的荣幸。” 他把一叠钞票塞进店主的手里，这一叠钞票足够支付他们没吃的东西。 

当胡越泽摇摇摆摆地走开时，安文昊站了起来。“45分钟后到漳兴。”他说。 “即使我们现在就走，直升机还是会把我们带到川源.” 他耸耸肩。

 安文宇点点头，说，“到路上再和罗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