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进入社区

他头昏眼花，勉强站起来，摇摇晃晃向着摩托车走去，用尽全身的力量才把它扶起来，重新启动了发动机。只用了短短的的几秒钟时间，他就重新骑着它离开了。与此同时，一群僵尸正向他扑来。他从摩托车上摔下来，到重新逃走，一共也不到三十秒，就已经有几十具僵尸蜂拥而至。

他疯狂地驾车冲向僵尸群，冲出一条残忍而血腥的小路逃走了。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在哪里了，他渐渐认出了这条小路。他确信自己离幸存者曾经作为基地的社区中心非常近。但是黑暗和恐怖无处不在，他旁边的阴影里一直有动静，他感觉到附近有数千具僵尸。最后，摩托车发出的光照亮了他一直在寻找的道路。就在最后一个转弯处，他看到了停车场，光明社区就在那里。

他欣喜若狂，绕过熟悉的汽车（周杰的汽车，这辆车第一天晚上被用作灯塔，他本人也乘坐这辆高级轿车到达的社区中心。），尖叫着停在了门外。

他用拳头捶门，“开门！”他拼命地喊道，想让自己的声音盖过摩托车的轰鸣声。“打开那该死的门！”他焦急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无数跌跌撞撞的身影出现在他后面的停车场里。尽管他们移动费力，但还是以可怕的速度和决心向他走来。“开门！” 叶辰尖叫着，抓住门把手，猛地向下一拉，吃惊的是门竟然开了。

叶辰骑上摩托车，加速驶进了大厅。进了门，他就跳下车，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当那扇沉重的大门关闭后，他感到一阵又一阵后怕，外面的砰砰声，是讨厌的僵尸在撞击大楼。他害怕得浑身发抖，只能靠在墙上。他筋疲力尽，滑坐在地，扔掉头盔，双手抱着头。摩托车斜躺在门厅里，引擎虽然熄火了，但车轮仍然猛烈地旋转着，明亮的大灯无情地照耀着，照亮了大厅一角。

尽管他进来时惊慌失措，吵吵嚷嚷，但楼里什么动静也没有。恐惧和疲劳，他的双腿象灌了铅一样，他靠着身后的墙，爬了起来。他的嘴巴很干，他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跨过地上的摩托车，跌跌撞撞走过漆黑寂静的厨房和厕所，进了大厅。然后他停了下来，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在绝望和极度恐惧中，他瘫倒在地。摩托车前方那盏无情的大灯，发出的刺眼光线，照亮了大厅可怕的景象。

强烈的惊吓，极度的震惊，令叶辰的大脑停止了转动，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他一切。尽管过去的几个星期里，他曾经目睹过类似的场景，但如此惨烈的景象令他感到恶心。他感觉自己的腿软了，胆汁也冒出来了。社区中心光秃秃的木地板上铺满了人的残骸。他不假思索地站了起来，蹒跚地向前走了几步。血液和断肢在他的脚下交织在一起，他举步维艰，艰难前行。他迅速开始思考——寻找他既不能证明也不能反驳的解释。也许这些尸体是外来僵尸的遗骸？也许僵尸们找到了进入社区中心的路，幸存者们已经被迫离开了？

面前是一具只穿了一半衣服的尸体，裸露的皮肤被撕成碎片。为了控制住自己的胃，他弯下腰抓住一个裸露的肩膀，把身体往后拉。虽然他没认出是谁，但他立刻看出，这不是外面来的僵尸。他脸上的肉并未干瘪，除了可怕的断肢之外，尸体其他方面似乎是健康和正常的。毫无疑问，这是一具幸存者的尸体。他站在房间中央，渐渐听到前面黑暗中传来的声音。“有人在那里吗？”他满怀希望地喊道，没有回答，“你好。”他又试了一次，“有人在那儿吗？”一个人影突然从阴影中出现，身体的一部分被车灯照亮。叶辰兴高采烈地向前走了几步，“感谢上苍，”他喃喃地说，“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是怎么进去的？”那个人影慢慢地走近了。在摩托车的光线照射下，它每向前一步，他的形象就清晰一分。又走了两步，叶辰看到僵尸向前倾，头沉重地垂在肩上。它慢慢抬起头来，用熟悉的、冷漠的、毫无感情的眼睛盯着叶辰。一具病弱腐烂的僵尸毫无征兆地向他扑来，他惊恐地尖叫着把它打倒在地。

叶辰稳住了自己，盯着那可憎的僵尸，看着它挣扎着要爬起来。“该死！”他绝望地又喊道，“混蛋！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他走近一步，用尽全身的力量对着那家伙的下巴踢了一脚。它又倒到地上，但马上又恢复了平衡。叶辰把满腔的怒火和沮丧发泄在这具僵尸身上，不停地踢打它，直到它终于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迅速的解体。

由于疼痛和疲惫，加之无法接受他的发现，他痛苦地哭泣着，他知道他没有多少选择——他可以留下，也可以在外面冒险。已经独自骑行了几个钟头，他再也不敢往回走。依靠著手电筒昏暗的光芒，叶辰强撑着穿过社区中心，走到大楼另一头的小房间。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强忍摔伤的疼痛，积聚了唯一一点能量，勉力从天窗爬出，爬上了平坦的屋顶。

叶辰在屋顶边上坐了几个小时，强烈的寒风不断地吹拂着他。他呆呆地看着毫无生机的城市，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又是一个新的黎明，他却心中充满恐惧。

易寒醒来时，发现琉璃已经不在了。他睡得昏昏沉沉，他穿好衣服，穿过客厅去找她。那是一个寒冷、灰暗的早晨，屋子里只有琉璃在厨房做饭的声音。她没有注意到易寒走进了房间，直到他拖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睡得好吗？”他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他是睡得很好，但他太累了，还没完全清醒，除非万不得已，他不想说话。他知道，只要再过几分钟，他就能彻底醒来，那会儿他才会想要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