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转移

“现在哪里都不安全。面对现实吧，叶辰，这个地方是你能找到的最好地方。”琉璃说道。

“我们现在处境危险。无处可逃。如果那栅栏掉下来，我们就完蛋了……”

“但你没看到我们能挺过去吗？当他们成群结队地来到这里时，我们就不发出声音。如果我们长时间保持沉默和视而不见，他们就会消失。”

“每次那些血淋淋的东西走近时，你会高兴地坐在那里躲上几个小时吗？他们每天都在变得更强壮，不久就会……”

“确实不舒服，但没有其他选择。”

“选择就是回家。我对绥安市了如指掌，我知道那里还有其他幸存者。我想我在城里会有更多的机会。走到这里是个错误。”

“你疯了吗？”她结结巴巴地说。“你知道你要冒多大的风险吗……”

“琉璃，我要走了。如果你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那就帮我个忙，什么也别说。”

“但是你想过了吗？你真的认为这样做是对的吗？”

“人多安全，”他说，又把脸转过去，“昨晚那些血腥的事情证明了这一点，不是吗？我认为更多的幸存者意味着有更多的机会……”

“你错了，”易寒打断道。他站在厨房门口，琉璃和叶辰都不知道他在那里呆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叶辰摇了摇头。

“离开这里是一件他妈的蠢事。”易寒补充道。

“呆在这里似乎也是一件他妈的蠢事！”叶辰厉声说。

易寒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厨房。他坐在餐桌边，看着叶辰忙碌着，尽量避免和另外两个人的目光接触。

“这件事你想了多久？”

开始时，叶辰很生气，他觉得易寒在干涉他。但后来他决定，还是听听他要说的话。“我想了很久，很认真。”他回答说，“我不是一时兴起，才决定要这么做。”

“你的计划是什么？”

“回到绥安市，去社区中心，看看谁还在那里……”

“然后呢？”

“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在社区中心和我家之间有一个市政仓库，附近有一堵三米高的墙。我们只要进去就安全了。那里有卡车和各种各样的东西。”

“你要怎么进去？”易寒问。

“我必须要进去。”

“如果社区中心没有人怎么办？”

“那我就一个人去。”

易寒停止提问，坐下来想了一会儿，“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叶辰回答说：“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总有一天要出去寻找补给。我想在我们离开房子的时候，设法弄点交通工具，然后我就离开。”

“我们今天就可以去弄些补给品。”易寒说。可他没想到琉璃看着他，脸上带着完全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在干什么？”她对易寒喊道，“天呐，你也想去吗？”易寒摇了摇头。

“在我看来，无论我们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要走。”琉璃说。

叶辰点点头，“如果我能走，我现在就走。”

“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在浪费时间说服你，试图让你相信你在犯错误。但你是对的，我这是在浪费你的时间。即使我们强行留下你，最终我们可能会互相埋怨，最终的结果仍然是你离开。我说的对吗？”琉璃说。

“是的。”他转身背对琉璃，走了。

“所以我们没有太多的选择，是吗？但，易寒，他会死的。”

易寒叹了口气，看着叶辰消失在储藏室里，“这不是我们的问题，”他说，“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保证我们自己的安全，如果叶辰实在要离开，那么就让他走吧。我们就把他当作一只鸽子吧。我们今天把他送走了，如果运气好的话，他能找到幸存者，如果事情不顺利的话，他会把他们从绥安市带回农场来。”

她听懂了他说的每句话，但还是难以接受，“他是个该死的笨蛋。”她低吼道。

接受了叶辰动身进城无法避免的这一事实后，他们很快就强迫自己采取行动。叶辰急切地想尽快离开，易寒和琉璃也急于充分利用他。为了收集更多补给，三双手总比两双手强。理论上说，易寒和琉璃也可以拥有更多的补给，这样他们下一次的远足可以尽可能晚一些。

在寒冷潮湿的星期天早晨，他们回到了兰溪村，这是他们上周发现农场后第一次去的地方。当他们接近村里的主要街道时，面包车里的人们顿时紧张起来。不出所料，引擎的轰鸣打破了脆弱的寂静，吸引了附近几十个可悲的僵尸的注意力。开始时，琉璃、易寒和叶辰害怕被迅速聚集在他们周围的僵尸吞噬，不敢动弹，只好在他们那辆破旧的汽车里面等了一个多小时，静静地蹲在地板上，藏在毯子和外套下，直到僵尸漂走。

车周围的僵尸群散开后，琉璃小心翼翼地打开离大楼最近的车门，静静地消失在里面。易寒和叶辰寻找替代的交通工具，琉璃尽可能多地收集罐装食品和其他不易腐烂的用品，并把它们装进货车的后部。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很缓慢。每走一步都很小心。

易寒很快找到了一辆适合他需要的路虎汽车。他从办公室里找到钥匙，给油箱加满了汽油。然后他从散落在前院的其他车辆中吸走多余的燃料，并把它们装进他新车的后部。他一边干活，一边看着偶尔经过的僵尸。

他确信有一两个僵尸看见了他。他猜想，他们已经习惯看到其他僵尸移动，他们腐烂的大脑无法分辨出幸存者和数百万仍在寂静的街道上晃荡的僵尸有什么区别。声音似乎是刺激他们的主要因素。

在两家商店之间的一条黑暗狭窄的小巷里，叶辰发现了一辆摩托车。虽然他骑摩托车的经验有限，但他知道这是最理想的交通工具。因为它的速度快，灵活性和操控性比四轮车更强。他在附近一具戴着护具的干尸口袋里找到了摩托车钥匙。考虑到护具的保护性，他战战兢兢地从腐烂的尸体上解下护具，小心翼翼地摘下头盔。他不敢发动引擎，他松开刹车，把摩托车推回超市。琉璃和易寒焦急地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