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袭击

易寒又喊道：“别浪费时间了。让我们回到……”当他发现又有一个人和他们在一起时，他停止了讲话。琉璃抓住他的胳膊低声说：“我看见了。”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第二个人也朝叶辰走去，和几分钟前的那个人一样，慢吞吞，懒洋洋地。

“叶辰，又来了一个人。”易寒说，竭力控制着他的声音里不断上升的恐慌。

“这边还有一个。”琉璃喘着气说。

易寒拉着她的手，连声催她快回去，半抱半推地把她推进大门。“好吧。”她喃喃地说，眼里充满了恐惧的泪水。她犹豫了一下，停下来回头看。最后看了一眼走近的僵尸，她转过身，开始向农舍跑去。

易寒喊道：“我们要走了！”叶辰抬起头来，终于看到又有两具僵尸在走向自己，愤怒和沮丧包围了他，他又一次踢向了那具还在动的僵尸的头。

他一把抓住它的脸，感觉到它的骨头在他大力踢踹下，已经碎裂了。浓稠的深红色几乎凝固的鲜血从它鼻子和嘴里淌出来。它终于静静地躺着了。叶辰满意了，转身跑起来。

“我来了！”他喊道。他从泥泞中冲了回来，急速跨过大门，差点失去平衡，突然一具四肢脏兮兮的僵尸从天而降，差点把他扑倒在地。他跑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因为他知道只有到达农舍里自己才能安全。三个幸存者回到房子的时候，田野里第一具被打得粉身碎骨的僵尸，又一次拖着它摇摇晃晃的脚站起来了。它转了个弯，跟着其他十一具僵尸向那座孤零零的大楼聚集。

“到底怎么回事？”易寒一边咒骂着，一边推开农舍的门，琉璃跟了进去，叶辰紧随其后。他们都进了大楼后，易寒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并锁上了。琉璃靠着墙上滑坐到地上，双手抱着头，“鬼才知道。”她筋疲力尽，上气不接下气。

叶辰从易寒身旁挤过去，从前门的一扇小玻璃窗往外看。“该死！”他压低声音吼道。“那里有很多，血淋淋的。我至少可以看到十个人。”他似乎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有着一种奇怪的兴趣，而不是像易寒和琉璃那样满足于躲进避风港里。

易寒在楼梯上挨着琉璃坐下来，把手轻轻地放在她肩上。“它们变了，”她低着头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它们变了。”

“我知道。我昨晚就看到了，”他小声说，“当你和叶辰睡着的时候。”

琉璃抬起头来，“怎么回事？”

“我出去关掉发电机时，有四个人在棚子外面闲荡。”

“你什么也没说……”

“直到现在我才想起这件事。不过，我关掉发电机，它们就消失了。”

“它们没有继续走过来，”叶辰说，他的脸仍然紧紧贴着玻璃，对他们的谈话仍然一无所知，“它们开始离开了。”

“他们往哪边走？”易寒问道。

“不好说。好像是朝房子后面走。”

“回发电机去？”琉璃纳闷，“为什么？”她耸耸肩，又抬起头。

“不知道。”

她揉了揉疲惫的泪痕斑斑的眼睛，“昨天晚上，关掉发电机，那些尸体就走了吗？”

“我想是吧。”易寒回答。

“那么，就是这样。”

“什么？”他追问着，突然觉得有点迷惑，因为觉得她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他自己却一点头绪也没有。他尊重琉璃的意见，也希望自己能理解那些在荒凉的乡间徘徊的僵尸的情况。她可能只算半个医生（如果是这样的话），但半个医生也是目前这种状况中，最后幸存的一个权威。

“我不知道。还记得他们突然站起来，开始四处走动吗？”

“是的……”

“这肯定是同一件事。”琉璃说。

“你在说什么？”叶辰打断了她的话，转身背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加入了他们的谈话，“也许他们的感染并没有我们一开始想象的那么严重。”叶辰笑着说。

“它们被破坏得不能再严重了，他们已经死了！可能只有小部分幸存下来。我们看到的唯一反应是它们的一种本能反应。我知道大脑中间有一块胶质体，这可能是本能的结果。也许他们还活着？”

“但是不要忘了他们昨晚没有攻击我，”易寒提醒她， “我就从那些混蛋身边走过……”

“也许他们昨晚才开始回应？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从你告诉我的情况来看，他们可能只这样呆了几个小时。”

“这听起来像是胡说八道！”叶辰生气地大声说道。

“我知道，”琉璃承认，“但你能想出一个更好的解释吗？听着，一天早上，每个人都摔死了。几天后，他们中的一半人起床后又开始四处走动。几天后，他们开始对外界做出反应，他们的眼睛和耳朵又开始工作了。你完全正确，叶辰，真糟糕。这听起来的确像是胡说八道……”

“但这确实发生了，”易寒提醒他，“不管听起来多么荒谬或牵强，但它确实在那里发生了。”

“我知道，但……”叶辰说。

“但没什么，”他打断了叶辰的话，“这些就是事实，我们必须处理它们。就这么简单。”谈话突然结束，房子里一片死寂。

静谧让叶辰感到不安，“为什么那个东西会袭击你？” 

“我不知道，”他承认道，“我相信他们肯定能听到。他们听到声音，就转向它。一旦它们看到是什么发出的声音，他们就会靠近。”易寒说。

“真的吗？”叶辰喃喃地说。 

易寒不理他，继续说，“昨天晚上发电机的噪音，今天早上的枪声……”

“所以我们必须保持安静，远离它们的视线，”她叹了口气。

“我们到底要怎么做？”叶辰突然的，出乎意料的怒吼道，“你他妈的从哪儿弄辆无声汽车？我们要怎么做，去他妈的用脚踏车吃饭？穿着他妈的迷彩夹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