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僵尸2

“你们围在她的周围”，易寒命令到说，“设法把她关进笼子里。”

李斯和琉璃乖乖地走近了些，另外两个幸存者的名字易寒不知道。叶辰轻轻地把那个僵尸的脚放在地上，让她重新站起来，看到她象正常人一样站着，易寒就放手了。 

突然，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它倒向了李斯，李斯紧张地皱起了眉，伸出双臂格挡，以免她扑到自己。她碰了下李斯伸出的双手，然后转身朝着另一个幸存者蹒跚而去。

当那个僵尸跌跌撞撞走向易寒时，他才第一次认真打量起她的脸。在最初的几秒钟里，他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家伙，想知道她死前是什么样子。

几天前，他可能觉得她很有魅力，但今天，她那冷漠的目光和几乎是半透明的皮肤，立刻驱散了她脸上美丽和宁静。裸露着的皮肤有一种反常的光泽。易寒注意到她的皮肤是灰色的，带着点淡淡的绿色调，散发着油腻的光泽，她的骨头被皮肤紧紧地包裹着。冷丁一看，她那冰冻的眼睛下面似乎有黑色的眼袋，实际上是她凸出的眼珠留下的阴影。她的嘴大张着——一个又大又黑的洞——一串粘稠的唾液不断从她的下巴一侧流下来。 

易寒把她推开，那僵尸转身开始蹒跚地向叶辰走去。显然，她无法控制自己协调的行动，她笨拙的脚绊倒了自己，摔向叶辰。他向后退了一步，把她推倒在地。当这个可怜的僵尸爬起来站在地上时，他感到一股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她能听到我们说话吗？”李斯想知道。事实上她并不是真想问这个问题，她只是在心里想着，没想到却说出了口。

“不知道。”易寒回答。

“有可能。”琉璃说。

“你为什么这么说？”

她耸耸肩说：“大概是她的反应方式告诉我的吧。”

王刚一直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紧张地看着，发现自己越来越靠近易寒几个人的圈子。“但是她没有反应。”他结结巴巴地说，他的声音一反常态地轻柔而颤抖。

“我知道，”琉璃继续说。

“我想这是一种本能，”叶辰喃喃地说。

“我也这么认为。”琉璃赞同道。 

“她也许能听到我们，但她再也不知道我们发出的是什么声音了。我打赌她还会说话，只是不记得怎么说。”

“但当你碰她时，她会反应，”罗加支支吾吾地说。

“不，她不会。她根本没有反应。她转身，是因为她遇到障碍物，不能再一直朝前移动了。我敢打赌，如果没有什么东西挡住她的去路，她会一直走直线。”

“看看那些可怜的僵尸。有多少这样的人在外面游荡？”

“你检查过她的脉搏了吗？”易寒低声对站在他旁边的琉璃说。

“差不多。”她回答说，她的声音同样低。

“那是什么意思？” 

“我摸不到。”她直截了当地回答。

“那么，你在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

“那么，你怎么想？”

琉璃瞥了他一眼，耸了耸肩，“不知道。”她承认。

“把它弄出去！”罗加从他躲藏的地方紧张兮兮走了出来。

易寒环顾了一下四周，注意到其他人要么看着地面，要么看着他。他意识到下一步该由他来做，他向前走了一步，抓住了僵尸的手臂。他轻轻地把她拉出门外，把她推到阳光下，看着她摇摇晃晃地走出大楼，穿过停车场。

孤独和绝望影响了所有幸存者，其中一些人比其他人更严重。叶辰大半个下午一直在睡觉，他试图补上他错过的睡眠。他试图忘掉外面发生的一切。时间缓慢的流逝，让人在无法忍受的煎熬中，度日如年。现在一个小时感觉就像五个小时，而五个小时则更像五十个小时。当太阳落到地平线以下时，他又一次爬出了社区大厅，独自站在前一天傍晚发现的那小块平屋顶上。

空气纯净而清新，他做了几次深呼吸。随后伴随着一阵吹向他的凉风，熟悉的尸体和建筑物燃烧着的气味传过来了。 突然他身后传来一声响动，他转过身去，看到易寒挣扎着从小小的天窗里爬出来。

“对不起，伙计，我不是故意的。我在找你，我看见你在这里消失了。”

叶辰摇摇头，看向别处，对他的小庇护所被发现感到失望。在社区中心，私人空间是非常宝贵的，他们都被限制在仅仅几个平方中。每个人在室内的每个动作几乎都能被其他人看到。叶辰讨厌这样，他一直盼望着能到屋顶上去，一个人呆一会儿。迄今为止，小小的正方形屋顶是他唯一能伸展四肢、抓挠、跺脚、尖叫、捶打和哭泣的地方。他为了不影响到其他人，努力控制自己的真实感受。虽然几乎所有的人都死了，但他发现自己仍会下意识地考虑别人对他的看法，不能诚实地做真实的自己。

当易寒走近时，叶辰叹了口气，说：“社会多年的影响需要几天才能消失。我刚出来想静一会儿。”

“你想让我离开吗？”易寒焦急地问，他感觉到自己可能妨碍到他了，“如果你想让我走，那我就……”

叶辰慢慢地摇了摇头，“不，没关系。”

易寒很高兴，他没有撵自己走（尽管他并不相信自己是受欢迎的），走过去站在叶辰旁边，和他一起站在屋顶的边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低声问。

叶辰几乎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不知道。”他同样轻声地嘟囔着。

“天哪，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易寒嘟囔着，“几天前还一切正常，但现在……”

“我不知道，”叶辰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

两个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审视着周围。不管他们两个盯着看多久，他们都不能接受无数的尸体俯卧在冰冷的地面上，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那些正在移动的可怜的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