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马莎莎的攻击

就像鬼魂在一所曾经属于它的房子里游荡一样，他真希望杀了肖理。 天啊，他真希望拿起枪把那个该死的疯子打死，或者，更好的是，他真希望肖理能跟他一起来。 这样他就能亲眼看到自己造成的恐怖。 然后他就会把那个狗娘养的踢到外面的雨里，让马莎莎自己来，他说着说着，差点在仪表盘上吐了出来。 

真是个怪物，王广浩知道如果他走出车外，她会攻击他。 或者…更确切地说，她的身体。 马莎莎无法控制它。 她别无选择。 她将不得不看着自己的身体犯下谋杀和同类相食的罪行。 有多少人被感染了？, 卢薇在哪里？，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闪现。 该死的卢薇在哪里？ 她是活着还是死了？ 而且，如果她死了…她是什么样子的死人？

他的眼里又充满了泪水。 他有手枪，但鳟鱼不知道如何使用它。 他一生中从未开过枪。 即使他知道怎么做，他也肯定自己不能把它用在马莎莎身上， 或者卢薇。不过，“也许要靠他自己。” 那个念头一直在他的心底低声耳语。 如果 卢薇被感染了，如果她真的永远失去了他，那么他会用 肖理的枪给她安宁…然后他会加入她。 如果他活着不能拥有她，那么他就会跟着她走向死亡。

泪水从他的脸上滑落，他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卢薇可能已经和马莎莎一样死了。 也许镇上的每个人都是。 各位晚安，谢谢你们的光临。 “再见，”马莎莎朝探险家走了一小步，“马莎莎，”王广浩轻声说道。她又迈出了一步。 鳟鱼试着向她掷灯。 她的嘴唇在短暂的咆哮中卷曲起来，但随后又变得松弛起来。

王广浩小心翼翼地把脚从刹车上拿下来，让发动机空转着把越野车向前开了几英尺。马莎莎没有动。 他踩下刹车踏板，“来吧，马莎莎…求你了，”鳟鱼流着眼泪说。 “在这里给我一个休息时间。 ”手枪在他旁边的座位上。 即使像他这样的傻瓜也能吮吸枪管，扣动扳机。他想着山羊和他们计划对此做什么。

收容所里有数百个孩子。 也许更多。 如果暴风雨开始时他们已经到了那里，那么他们很有可能还活着，仍然安全地呆在那所小学的围墙里。 他喊道：“外面！”马莎莎听到了他的喊声，向汽车走去。里面，一只钟在王广浩的头上滴答滴答地响着。他又一次松开了刹车，汽车再次向前开去，慢慢地缩短了探险家和马莎莎之间的距离。 她没有让路。 她伸手去拿引擎盖，王广浩看着她的红指甲在油漆里划出长长的线。 她的一根指甲慢慢向后弯，然后折断，撕开了一层皮。 

探险家靠在座椅上，用一种轻轻的、沉重的声音撞向她，使得王广浩咬紧牙关。 马莎莎探进车里，使劲地推着它，好像要把它扯开才能爬到车里…一股新的病魔的浪花涌上了鳟鱼，它清楚地意识到马莎莎的意图。 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但还没有完全接受。 直到现在，“求你了，”他乞求道。 他按响了喇叭。

她抓着引擎盖。他踩下刹车，试图把她撞开。 这条小路太窄了，不能绕道而行，也没有其它路，但是她不会，也不可能被吓倒。 她知道他在里面。 她想要他。 尽管她的眼睛已经死了，她的嘴巴还在不停地转动。

对着空气说“拜托”，他又说了一遍，但就在他这么说的时候，他摸到了气体。 只是一个水龙头，但它使探险家向前冲了五英尺。 马莎莎在格栅和风帽上趴了一会儿，她的脚滑进了泥里。 然后她滑倒了。 只有几英寸，她的体重拖着她，因为她的脚失去了支撑。 探险家又向前踉跄了一步，马莎莎又滑了一步。

“对不起，”王广浩说，当他按下油门时，他的胸口突然哽咽起来，开车向前，看着马莎莎慢慢地从引擎盖上滑下来，在车前一寸一寸地往下沉。 在前面，在下面。 她的胳膊向前伸着，指甲在抓着湿金属。 雨点打在她的手上和手臂上，她手舞足蹈，又向前几英尺，又向下几英寸，她以可怕的慢动作消失了，随着探险家的重压和重压，她沉入了泥潭。

鳟鱼凝视着她那对绿色的空洞的眼睛，眼睛透过头巾的边缘凝视着他…然后当她滑下去的时候，眼睛消失了。 她的手从他身上滑开，也滑开了。有一段时间汽车似乎熄火了，但这时王广浩更加惊恐地意识到，这是因为车轮试图越过一个障碍物。当王广浩给汽车加了更多的油，买了四轮驱动时，他的胸口发出了第二次更深的抽泣。 探险家笨拙地爬过障碍物时摇晃了一下。 一 个轮子接一个轮子，它重重地撞回泥泞中，车子向前滚去，没有再多的阻碍。

 他的前额搁在方向盘上的圆弧上。 他放开方向盘，猛击，猛击，猛击自己的头。 鳟鱼大声尖叫，就像世界上所有的痛苦。当他终于开始开车时，他不敢看后视镜。 看到马莎莎躺在烂泥里，他会死的。 

“哦，天啊，”他泪流满面地说。 “卢薇……”，他加快了马达，继续开着车……

在泰宾县周围，“大家都在哪儿？” 吉和平问道，他和他的女友唐怀玉走进地区卫星新闻办公室的门厅。 他比唐怀玉小五岁，是公司的搬运工，从给摄制组当司机到更换坏了的马桶座圈。 他有着令人震惊的红头发和雀斑，看起来像漫画中的阿尔奇。 唐怀玉有一头卷曲的黑发和深色的眼睛，还有一种模仿马莎莎的哥特式发型，但没有穿洞。

 唐怀玉一面说，一面耸了耸肩，脱下了湿外套。 她没有笑。 一 道淡淡的皱眉拉着她的嘴角，接待员的椅子被推到了墙边，她的泡沫塑料甜甜圈咖啡杯放在了一边，仍然滴在桌子下面的游泳池里。

“也许她去拿拖把了，”吉和平说。 “我去看看，”他一言不发地从通往新闻编辑室的蝙蝠翼客厅门挤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