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是臭的

不过这也给了我询问她的机会。

我接过让莫雷从外面买回来的甜点小吃，一个劲的塞给杜燕，趁着她吃得开心时问：“杜燕，你还记得我是谁？”

她也许是真的饿着了。

吃的狼吞虎咽，囫囵吞枣，只顾着点头。

我又问：“我是......马桑基托吗？”

回应我的依然是点头。

我脸色一黑，合着这是被美食俘获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在问什么！

或者，是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我收回她手上的吃食，嘴里的咀嚼完后，她又巴巴地看着我。

我严肃的问：“我叫什么？”

杜燕歪头仔细的看着我的脸。

就在我以为她已经把我忘记时，她却忽然糯糯的开口说：“刘刚。”

此话一出，我心里一喜，扭头和莫雷对视一眼，随后又指着莫雷问：“他是谁？”

“我不知道。”

这下回答得挺顺利的，也符合之前的情况。

我之前给她介绍过莫雷和马桑基托，不过这两人对她来说，应该是陌生的。

不认识才在情理之中。

“我要吃的。”她说着，脏兮兮的手已经伸到我面前来。

我笑嘻嘻的把手里的蛋糕分次递给她，趁着机会又问：“我是刘刚，是你的朋友，你相信我吗？”

“嗯。”

心里又是一喜。

我接着问：“好，朋友之间是不能有秘密的对吧？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去那个地方的？”

“什么地方？”

“就是有很多人跳舞唱歌的地方！”

赫拉酒馆。

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只能用这样说了。

她咀嚼着嘴里的食物，歪头想了好一会儿，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让我心里很是急躁，但我又不能催她。

大概有五六分钟的样子，杜燕才含糊着说：“我和很多人在一个地方睡觉，他们也会像你这样给我东西吃，但是那些东西不好吃！是臭的！”

我猜她说的很多人，应该是流浪汉。

“我说我不吃，臭的，他们就很凶的说给我吃的就不错了，让我要吃就自己出去捡，我就跟着他们一路走啊走啊，然后就走到你说的那个地方了，有个人看见我，就把我带到里面去了，里面好黑，好多人在哇哇哇的大叫！然后你就来了。”

听她这样说，她找到赫拉酒馆去，是个偶然？

这一片区的流浪汉确实有很多，但这也太巧合了。

而且，在她说完后，我心里冒出了一个疑问。

那就是——

杜燕回答问题这方面，比失踪前要顺畅了。

我试探着问：“杜燕，你还记得贝尔吗？”

“贝尔......贝尔！”

她嘴里的蛋糕滚落下去掉在地上，眼珠子瞪得很大，惊愕不已的看着前方某处。

我一愣，看着她瞳孔剧颤，嘴角抽搐的样子，心底暗叫不好！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抱头惊声尖叫起来，吓得我和莫雷手忙脚乱的过去安抚她。

她叫声凄惨，把房间里的马桑基托都吓着了。

很快，杜燕的尖叫声吸引了邻居的注意。

有人敲门，我赶紧捂住杜燕的嘴巴不让她乱叫，又让莫雷去开门应付一下。

谁知，莫雷前脚刚走，杜燕突然张大嘴一口咬在了我的手掌上！

“嗯！”

我咬牙切齿，痛的全身的神经细胞都在颤抖，剧痛之下，差点就把杜燕一掌推开。

门口的对话声让我不得不强忍着痛苦，任由杜燕咬。

鲜红色的血液顺着我的手臂往下流，一颗颗滴落在地板上，不一会儿就滴了一小滩。

应付完邻居的莫雷返回来，看见这般景象，立马冲上前来一把掐住杜燕的后脑勺和下巴。

稍一用力，杜燕痛的松了嘴。

“老板，没事吧？”

“没事，去拿医疗箱。”

我坐在沙发上，受伤的手往下垂，让血滴在垃圾桶。

扭头看见杜燕已经跑到电视柜下面，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我叹了口气，让莫雷帮我消毒包扎。

“她现在已经有伤人的举动了。”

“所以？”我抬头看莫雷。

他面无表情的用棉花给我止血，一字一句的说：“所以她也有失手杀害贝尔的可能。”

“不，我看过贝尔的伤口，在额前。”

“也不排除是杜燕趁着贝尔转身的瞬间，用什么东西砸了她。”

我抿了抿唇角，认真思考莫雷这句话。

那就是杜燕有意为之？

还没想清楚，桌上的手机响了。

我扫了眼尾号，是李云华打来的。

让莫雷先去照顾马桑基托，把手机卡在肩膀和耳朵中间，一只手拿着镊子夹棉花沾酒精消毒。

“喂？”

“刘刚，你他妈的是不是不要命了？”

李云华开口第一句就带着浓浓的怒意。

我顿了几秒，转瞬一想便知道，他肯定是听蒋利说什么了。

第一次李云华并没有在意，第二次应该是让蒋利描述了杜燕的长相，加上杜燕又是中国人，很容易便能猜到我带走的疯女人是谁了。

酒精涂在伤口上非常刺痛，痛的我牙齿都在发颤。

强忍了一会儿，我喘着粗气佯装不懂，还调侃道：“怎么了？我刘刚从越狱到现在，都是为了活命，你不是全程见证的吗？”

“别他妈跟我贫嘴！”

啧，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电话那头的李云华呼吸沉重，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咬牙道：“刘刚，要不是看在你对我还有用的份上......”

“你早就把我杀了。”我轻描淡写的说。

他更生气了，“哼！能有这点觉悟，也不是个傻子啊......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能做那件事的人多了去了，我不缺你刘刚一个！”

“嗯。”

“我给你一次机会，把孙青送走，不然......我会让你知道我李云华既然说得出来，就没有办不到的！”

“她现在是个疯子。”

“我他妈看你才是个疯子！”

李云华被我气的上气不接下气，“行，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身边不是有个马桑基托吗？你让他去查，查查孙青这个人是谁......”

“我已经查过了。”

电话那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过了几秒，李云华沉声问：“所以你知道她的身份了？”

“你说的是那层身份？”

“道陀在拦截那辆旅游大巴的时候，车上根本没有叫孙青的人，当时手底下的兄弟没在意，直到萨克引来警方，老三把基地所有物资转移后，我们在清理物资时，才发现人员名单里没有叫孙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