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深受杨扬赏识

散场之后，我一个人来到杨扬的门前。

“怎么，又来倒洗脚水来了？”

杨扬远远的看到我，啃着苹果打趣了一句，然后笑得前仰后合。

我脸一黑，默默的走了进去，低声道：“对不起。”

“嗯。”杨扬收起笑脸，点了点头，然后上下打量我一眼道：“不过，咱们学戏的，谁也不是一开始就是角儿，都有犯错的时候。”

“记得九岁登台那年，一看到下面黑压压的观众，吓得我词儿都忘了，呆呆的站在那里，被人笑话了半晌。”

“所以，比较来说，你今天的表现还是不错的。”

我稍微松了口气，心中一阵感激，冷不丁问道：“今天不洗脚了？”

问完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脸上一阵尴尬。

“哈哈，这么迫不及待吗？”杨扬笑了几声，估计是怕我难堪，便止住道：“每天登台几个小时，不洗脚怎么行？要不，你给我打水吧？”

我默默的接过盆子，恨不得痛骂自己几句，真是没事儿找事！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杨扬没有了昨天的戒备，当着我的面脱下了袜子，把白皙光滑的小脚伸进水里，舒服的呼出一口气，然后懒洋洋的倚在靠背上问道：“听说你们一起来的人中还有两个身体……嗯，残缺的小女孩儿？”

“嗯，她们是我的妹妹。”

我挪开视线，轻声道。

“哦，可我听说她们两个一个姓江一个姓程，都是你的妹妹？”

杨扬不太相信，挑了我一眼。

我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

“露馅了吧？就知道你们小男生喜欢吹牛皮！”

杨扬又拿起一个红苹果，一边啃一边似笑非笑的盯着我。

“我没有吹牛。”想起从前的事情，我心里有点儿堵，语气不太好，“这有什么好吹牛的？”

杨扬咬着苹果，惊讶的看了我一眼。

估计是没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大，便低下头去，似乎有点儿不高兴。

感受到她的情绪，我心里一突，生怕得罪了这位小姑奶奶，然后故意给我穿小鞋，便叹了口气，解释道：“江琳是我的亲妹妹，程小童是个流浪儿，不过现在跟我的妹妹没有什么区别。”

“哦。”杨扬也想缓和气氛，见我主动开口，连忙点头，“她们两个的身体是怎么……嗯，残缺的？”

“对不起，那两个字我实在不忍心说出来。”

“感觉它们发生在两个可爱的小女孩儿身上特别残忍。”

这也叫残忍吗？

或许，世上还有更残忍的事情。

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江琳是小的时候被我后爸用啤酒瓶打傻的。”

“什么？！”

杨扬惊叫了一声，举着手里的苹果，怔怔的望着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是戏剧世家出身，家世显赫，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从来没见过社会的黑暗。

“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见她蹙着眉头，急切的望着我，我张了张嘴，并不想依靠卖惨来博取任何人的同情，可是在架不住她心中的好奇，便简单的将小时候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你们兄妹是离家出走的？”杨扬听完之后，眼眸中泪光晶莹，背过头用袖子擦了擦，嗓音有点儿走样，“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流浪吗？”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可恶的父亲？”

“你们年纪那么小，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闭着嘴，不想回忆凄惨的往事。

这次，杨扬没有再使小性子，而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眸中多了些许怜惜，“那程小童又是怎么回事？”

我在采生折割的经历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离开时的细节。

因为在我心里，利用善良的画芷始终是无法抹平的愧疚。

杨扬惊得直接在水盆里站了起来，浑身颤抖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事情，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

“天呐，天呐，那些人简直是恶魔！”

“可你们又是怎么从地狱里逃脱出来的？一定是报警之后，才获救的吧？”

我含糊的点了点头。

一时间觉得这个比我大上许多的戏班班主竟也天真的可爱。

“我等下跟陈叔说一声，明天开始，江琳和程小童什么也不用做了。”杨扬俏脸儿上全是痛苦，闭上了眼睛，“现在，一想到戏班里竟然在使唤这样两个可怜的小丫头，我就觉得罪恶！”

我摇摇头道：“不必。余叔是让我们到这里历练的，而历练的结果关乎我们的去留，不能弄虚作假。”

“什么叫弄虚作假？”杨扬瞪着我，哼了一声道：“那个什么余则成，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联系到我父亲，才让你们来到这里的。”

“至于什么历练结果，还不是我说了算？”

“放心吧！你有什么结果不一定，反正那两个小丫头我一定会让她们通过的！”

我眨了眨眼，心道什么我不一定，难道你还不能确定我的表现吗？

至少，为你倒洗脚水也算是一份儿苦劳吧？

不要这么无情好吧？

杨扬注意到我的表情，得意的笑了起来，“接下来的几天，伺候得姐姐开心了，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我盯着面前一会儿天使一会儿恶魔的女人，挑着眉道：“那姐姐怎么才会开心呢？要不我给你捏捏脚？”

杨扬惊讶的盯着我，撇嘴笑道：“小弟弟既然有这份儿心思，可以呀！”

我盯着她泡在水盆里的小脚丫，把心一横，双手伸了进去。

哪知道刚触碰到她光滑的肌肤，杨扬便猛地把双脚从水盆里提了出来，脸色羞红道：“真是个傻弟弟，姐姐给你开玩笑的。”

“你这家伙，小小年纪不学好，想占我便宜是吧？”

“哼，告诉你，外面不知道多少人排着队想要舔姐姐的脚后跟呢，想捏脚，还轮不到你呢！”

我一阵无语，连忙做出一副呕吐的表情。

杨扬气得伸出小脚丫踹了过来，我连忙站起身跑了出去。

“回来，把洗脚水端走！”

回到临时住处，刚一进门，便看到三张臭脸围了上来。

杨伟和杜铮胳膊搭在王强的肩膀上，三人撇着嘴道：“江歌，又去捧女人臭脚去了？啧啧，不愧是天才呢，真懂得见缝插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