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测试街头卖艺

我的表现获得了极大的赞赏，但王强、杨伟和杜铮三人也没有因此而被训斥。

余则成的态度很暧昧。

虽然是在教我们古彩戏法，可对我们究竟能练到什么程度，并没有什么要求。

之后的几天里，我们陆续又学习了“藏烟云雾”和“番天印”。

这两种戏法与之前的“乾坤棒”不同，需要很快的手速和逻辑思维能力。

即便是我，也学得有点儿吃力。

但也，也因为如此，我第一次接触到香烟和麻将。

它们分别是两种古彩戏法需要用到的道具。

世上从来没有什么魔法和仙术，一切都是艺人借助道具制造的假象，仅此而已。

我越来越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

往后的日子里，除了练习唱戏所需的基本功之外，我们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学习和练习古彩戏法上。

手速因此获得了很大的提升。

特别是我，在经历“短刻竹编”繁重的劳动之后，我手指的力量和灵巧度都是很多常人无法企及的，而编制竹编时，那些花纹和造型所需要的的缜密心思更加让我游刃有余。

很快，到了月底。

晚上，余则成背着手走了进来，把我们叫到一起。

除了我和王强他们三人，甚至还把江琳和程小童也喊了过来。

余则成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还记得之前我跟你们说过的话吧？”

迎着他审视的目光，我们一起点了点头。

“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到了，明天你们就出趟远门。”余则成的动作停了下来，望着远方道：“南岭脚下的一个小县城。那里正好有一个戏班在当地演出，你们去搭个伙。”

我们都愣了一下，没想到会直接被安排去唱戏。

毕竟，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开过嗓，别说唱了，甚至连任何一个曲目都没了解过。

“你们去那里待一个星期，我会根据班主对你们的评价做出判断，当做考核的结果。”

“记住，只待一个星期。超过时间，直接视为不合格！”

我们还在懵逼的时候，一辆破面包车已经到了院子里。

匆匆忙忙的随便收拾一下东西，便出发了。

余则成所说的小县城距离我们待的乡下很远，一路颠簸，到了第二天的早晨才到达。

这是一座满是江南韵味的小城，戏台搭在山水宜人的公园里。

说是受到了当地文化部门的邀请，来这里宣传旅游文化的。

接待我们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他留着花白的短须，为人很和善，眼睛里却透着一股子精明。

大家都叫他陈叔，我们自然也跟着一起叫。

“接待”两个字不太合适，毕竟我们什么都不会，陈叔询问一番之后也犯了难。

最后，只得安排我们在戏班里打杂。

工作就是打扫卫生，倒腾杂物，给真正的演员跑腿。

戏班子在当地很受欢迎，每天下午五点开戏，一直到深夜十二点人群还不散。

不止是老年人，甚至还有很多来这里凑热闹。

据说，他们都是冲着班主来的。

班主是一位二十来岁，风华正茂的女子，不但戏唱得好，在台上一颦一笑都勾人心弦，而且人长得还特别漂亮，比一些当红的明星都不遑多让。

我平时不听戏，一般是不在意这些的。

如果说漂亮女人的话，在我心中，除了画芷之外，也该没有其他的人了。

直到一天晚上散场之后，我刚准备回去睡觉，便听到一个略显清冷的声音喊了一句，“那个谁，过来把水倒一下。”

我停下脚步，转身走了过去。

平日里我们做的就是端茶倒水的杂活，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哪知道刚一进门，我的呼吸就顿了一下，不由得呆住了。

只见房间里的红木椅上正坐着一位穿着戏服的女子，她脸上的妆已经卸了，不过头上还盘着发髻，手里拿着一只咬了几口的红苹果，正翘着光洁的小脚丫看着我。

注意到我直愣愣的目光，她柳叶般的黛眉皱了一下，悄悄把脚收回去了一些，指了指地上的盆子，没有说话。

我回过神来。

不得不说，眼前的女子有种截然不同的美。

如果说画芷给人的感觉是清纯，江琳给人的感觉是秀丽，而眼前女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妩媚。

就是一颦一笑都能勾人魂魄的那种，偏偏又板着脸，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可即便她再美，看着那脚丫子下面的盆子，我还是为了难。

不用想，盆子里的肯定是洗脚水。

虽然那水很清澈，甚至还散发出一股精油的味道，可还是让我有了心理障碍。

“去呀，发什么呆？”

女子见我站着不动，眨了下明亮的眼睛，催促道。

“这是洗脚水？”

我指着水盆子，略感膈应的问了一句。

女子扑哧儿一声笑了，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我几眼，“怎么，嫌弃姐姐的洗脚水？告诉你，别说是倒洗脚水了，即便是喝了，外面也大把的人愿意，你信不信？”

我咧了下嘴，一脸恶心的望了她一眼。

“小屁孩儿，你这是什么表情？”女子挑了我一眼，索性也不着急了，靠在椅背上，凶狠的啃了一口苹果，“几岁了？”

我一阵无语，这话问得极有侮辱性，不过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便冷冷道：“快十六了。”

“是那个什么余则成送来打杂的？”

“……是来学戏的。”

我感受到了冒犯，觉得千里迢迢被人送来打杂很不好听。

吭哧！

女子忍不住笑了一声，差点儿被苹果呛着，又把光溜溜的脚丫翘了起来，问道：“就你们，会唱戏吗？”

我没有吭声，毕竟我不会。

不但我不会，来的人里头，没有一个人会的。

可感受到女子眼中的轻视，心中的自尊还是让我梗着脖子，回了一句，“我……我会戏法！”

女子挑了下嫣红的嘴角，一双大眼睛在灯光下显得异常灵动，“原来会戏法。唔，可是你们是来打杂的。”

我抬起头，看着她，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