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改变

“听到了吧黄队长，陆景阳还说自己没偷懒，居然说在查看死者何若若的资料。何若若明明是幸存者，人家都没死，居然说人家是死者！真是笑死我了……”

“陆景阳，你和我出来一下。”

黄敏英一声令下，率先朝外面的走廊走去。

陆景阳抓抓头发，紧随其后。

走廊处，黄敏英抱着胳膊，明明个头足足比陆景阳矮了一个头，气势却压他一头。

陆景阳先是直视她的眼睛，到最后也不得不移开了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窗户。

他想起了刚才郑然然的话，是他听错了吗？

何若若明明死了，郑然然怎么说她是幸存者？

“陆景阳，我之前还对你有所改观，想不到你连何若若死没死都不知道？”

这时，黄敏英严肃地开口道。

“等等，黄队，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何若若明明……”

话未说完，一份文件被塞到了陆景阳的手中，正是红丝带连环杀人案件中所有死者的资料。

资料中明确说明，在这个案件中一共有八名受害者，其中七名死亡，只有一名叫何若若的女孩侥幸活了下来。

据说当时一名警察正好路过，发现了凶手正在对何若若施暴，这才把她顺利救下。

只是可惜，警察最后并没有抓到凶徒。

陆景阳仔细把资料看了三遍，又使劲揉了几下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

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记得昨天看到的资料不是这样的，八名死者明明全部死亡！

“陆景阳，你还想狡辩吗？”

黄敏英抱着胳膊，不苟同地看向陆景阳，“记清楚案情是每个警察的基本素养，如果你连这个都搞不清楚，根本不配做警察。”

“不是，黄队长，我确定看清楚了，明明昨天何若若是死了的……”

说到这里，他猛地想到什么，脑中浮现一个大胆的猜测。

会不会是王瑞的电话改变了一切……

他知道了第五名死者的被害地和情况，然后及时赶到案发现场，救下了何若若。

“是那通电话……”陆景阳喃喃道。

黄敏英没听清楚陆景阳说了什么，皱眉道：“你说什么？”

陆景阳吞了口口水，这种事情匪夷所思，不要说是黄敏英了，连他自己都消化不了，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

或许只有王瑞的下一通电话过来，他才能证实自己的猜测。

“没什么，黄队长，这次是我失误。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

黄敏英的目光在陆景阳的脸上停留片刻，转身离开。

走出几步，她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说道：“我记得你说过，对警察你是失望的，也充斥着不信任，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成为让自己讨厌的人。”

陆景阳猛地一愣，他明白黄敏英的意思，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今晚原本是郑然然值班，陆景阳自告奋勇，要求还是由自己来值班守夜。

郑然然自然落得清闲。

他拿着包路过陆景阳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冷嗤一声道：“怎么，刚才被打脸了，现在故技重施？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都被分到了第五小组了，还想表现出头？”

“谁说我不能出头？万一我们把红丝带连环杀人案破了，第五小组肯定能收获目光。之后如果再屡破奇案，以后第五小组不仅不会受人排挤，还会成为警局的骄傲。”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郑然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景阳，看不出你还挺爱做梦的，你先想办法把红丝带连环杀人案破了再说大话吧。啧啧啧，这种难度的案子，当年破案无数的局长来领队，都未必能有结果吧？更何况，许多线索都消散在了时间的长河中，找不到了。”

郑然然同情地看了陆景阳一样，便大步离开了警局。

晚上十一点半，陆景阳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

越是接近十二点，他的心情越不能平静。

要是记得没错，昨天那台奇怪的手机就是在十二点钟左右响起的。

所以，今晚王瑞会不会再给他打电话，他又是否能将所有的谜题解开来呢？

离十二点还有最后五分钟，陆景阳的心脏跳得比鼓点还快，周围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他跳起来。

就在秒针、分钟、时针同时指向十二的时候，空气中真的响起了那道诡异的电流声，“滋滋滋”，是从抽屉里传出的。

陆景阳顿时一阵头皮发麻，尽管这种情况他已经遇过两次，此时还是觉得心悸。

华国有一种传说，鬼怪喜欢在夜里十二点钟之后出没。

这个叫王瑞的家伙总在晚上十二点后打来电话，是不是说明他可能不是个人？

陆景阳飞快摇了摇头，把这种奇怪的想法挥去。

不，他是个警察，不能相信这种鬼神论。

深吸一口气，陆景阳打开了抽屉，老旧手机还是散发着那种诡异的幽幽红光，将四方的抽屉染得通红一片。

窗外又应景地传来一阵猫叫声，吓得陆景阳差点没跳起来。

他好不容易拿起手机接起电话。

“你是王瑞？”

这次陆景阳先发制人，率先问道。

“没错，我是王瑞，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第五名遇害者就是何若若？”

王瑞的声音十分严厉，陆景阳甚至可以想象出他那张严肃的脸。

他顿时觉得好笑，他问他什么人，他还想知道他是谁呢，这人可真会恶人先告状！

不过这个时候陆景阳也懒得和他争辩，只想让自己的推测得到证实。

“王瑞，我问你个问题。”陆景阳清了清嗓子道。

王瑞似乎愣了愣：“什么问题？”

“你那里是几几年？”

“什么？”

“我问你，你那里是几几年？”

话音落，陆景阳办公桌旁边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

这扇窗户年久失修，在风的吹动下，发出难听的“咯吱”声响。

其实陆景阳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问出这种问题，但今天有关何若若的事件，不得不让他多想。

只有前人的行为发生变化，才能影响到现代的人，要不然能有什么理由解释何若若事件的改变？

“1986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