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道扬镳

埃文娜给了万查一张厚厚的鹿皮，遮住他的头和肩膀，挡住阳光。 我们跟在巫婆后面，很快地穿过街道。 埃文娜一定是施了咒语把我们藏了起来，因为人们没有注意到我们。 我们最终来到了城外的一片小树林里，埃文娜准备了一个营地。 在她的提议下，我们坐下来，吃起来她为我们准备的浆果、树根和水。 我想知道巫婆为什么会在这里——如果她真的来向克雷先生道别，她就会到他尸体所躺的坑里去。 埃文娜是蒂尼先生的女儿。 他把吸血鬼的血和狼的血混合在一起创造了她。

我们出发去追捕万帕勋爵后的不久，见到了她，她证实了蒂尼先生的预言——我们有四次机会杀死上帝——她补充说，如果我们失败，我们两个人都会死。万查先吃完饭，坐在后面打嗝。“说吧，”他厉声说道，“你不知道你已经浪费了多少机会，”埃文娜直截了当地说。 

“答案是——三个。 第一次是你在林间空地上和吸血鬼战斗，让他们的主逃走。 第二 ，当你发现史蒂夫是个半吸血鬼并将他扣为人质时——尽管你有好几次杀他的机会，但他们都算一次机会。 第三次机会是当拉顿面对着他的赌注时。”

“那意味着我们仍然有机会打他！”万查兴奋地嘶喊。埃文娜说“猎人们将再一次面对万帕勋爵，届时，未来将由他们决定。 但这种对抗不会很快出现。 史蒂夫已退出，他会重新策划阴谋。 ”

巫婆转向我，她的表情软化了。 “这也许不会减轻你的负担，”她和善地说，“但是拉顿的灵魂已经飞到天堂去了。 他英勇牺牲，赢得了义人的赏赐。 现在也该休息了。”

“我宁愿他在这里，”我悲惨地说，凝视着悬垂的树叶，等待着还没有流出来的眼泪。

爱丽丝问道，“其余的人怎么办？他们还在我的城市里吗？”埃文娜摇摇头。 “所有的人都逃跑了。”

“他们还会回来吗？”爱丽丝问，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出她多半是希望他们会回来。

“我可以肯定地说，你会再碰到他们的。”

 “那最好”爱丽丝说着。 

“那么，噩梦结束了吗？”黛比问，夜里发生的事情还是让她感到害怕，她无助地颤抖着。埃文娜神秘地回答，“对你来说，现在是这样。”“这是什么意思？”黛比皱了皱眉。“你和督察长可以选择远离伤疤战争。”埃文娜说。 

“你可以回到平常的生活，假装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如果你这样做了，吸魂鬼就不会再来找你了。”

“我们当然会回到我们的生活，”爱丽丝说。 “我们还能做什么？ 我们又不是吸血鬼。”

埃文娜说“你需要时间来重新考虑是否选择留下”

埃文纳的眼睛掠过万查，哈卡特和我。 “你们三个想去哪儿？”

“我要继续追赶那个怪物，”万查马上说，

“如果你愿意，可以，”埃文娜耸耸肩说，“但是你会浪费你的时间和精力。 而且，这会危及你的地位。 虽然你命中注定要再次面对他，但这并不是铁板钉钉的——现在去追赶他，你可能会错过最后的决战。”

万查痛苦地咒骂着，然后问埃文娜有什么建议。

埃文娜并没有直说，“你应该告诉你的氏族关于万帕勋爵的事。 他们不能自己杀了他，但他们可以寻找他，指引你正确的方向。 ”“我要叫战斗暂时结束，让大家都去找他。 天一黑我就飞往吸血鬼山。 你和哈卡特要来吗？”

 “不，”我轻声说。 “我对吸血鬼已经了解得够多了。”我的头快要爆炸了。 克雷先生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我需要远离这一切，也许是暂时的，也许是永远的。

“这是一个危险的时刻，切断你和那些关心你的人的联系。”万查平静地说。”“我无能为力，”我叹了口气，万查为我的选择而烦恼，但他也接受了。

“我不赞成，但我理解。 我会向其他人解释的。 没人会找你麻烦的。”他对哈卡特皱起了眉头。 “我想你会和他一起去吧？”哈卡特从嘴里摘下面具（空气对白皮肤的小矮人来说是有毒的），淡淡一笑。 “当然，”

蒂尼先生把哈卡特从死亡里复活过来。 哈卡特不知道他以前是谁，但他相信只要跟我在一起就能找到答案。“你要去哪里？”万查问“我可以找到你使用过的血石，但如果我能大致知道你要去哪里，就容易多了。”

“我不知道，”我说。 “我只要选个方向就行了？”我停了下来，脑海里闪过一幅画，是马戏团的面包车、蛇童和吊床。 “怪诞马戏团，”我决定了，这是吸血鬼山外我能称之为家的最近的地方。

“是个不错的选择，”埃文娜说，当她的嘴角翘起来的时候，我意识到巫婆早就想到了。我们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分道扬镳，万查第一个出发，他离开的时候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我，在我耳边说：“勇敢点！”“你也是”我也在低声说。“我们下次会杀了史蒂夫，”

“是啊”我笑得很虚弱。他转身就跑，几秒钟后就以飞快的速度跑走了，消失在昏暗的暮色中。

黛比和爱丽丝想要回到城里， 黛比要我和她呆在一起，但我不能，我需要一个人呆一会儿。 她哭了，紧紧地抓住我。 

“你可以过一会儿再来吗？”她问，“我试试，”我说。、“如果他不回来，”埃文娜说，“你可以去找他。”

她把一张折叠起来的纸递给爱丽丝，黛比恳求地看着我，她想让我和她一起去，但我的内心却冰冷而悲痛。 我现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当心点，”我说，转过身去，不再和她对视。“你也一样，”她叫了一声，然后大声地啜泣着走了。

现在只剩下我、哈卡特和埃文娜了。“你知道马戏团在哪儿玩吗？”巫婆问道。 我们摇摇头。她站在我们中间，双臂环抱着我的左臂和哈卡特的右臂，领着我们穿过森林，离开了城市和它的地下死亡洞穴，回到我第一次踏上夜色之旅的地方——怪诞马戏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