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的开始

他开始脱下他的西班牙手套。“我想，还有我的加冕礼。”刘赫问，“我得考虑一下，也许是银扣吧？”“B市有很多银子，”刘赫指出。“有些参赞可能会认为这样的礼物是一种侮辱。”“那么，选几个象牙盒子应该是受欢迎的。”“在带带子的行李箱里应该有一打。”刘赫说，他意识到了吴漠的不适，“我们可以稍后再找。”吴漠把手套丢在壁炉架上，准备跟着刘赫。

厨房紧靠着公馆的东墙，显得很大，有两个大壁炉，一个装着烤肉用的炭，另一个装着挂锅用的钩子。 房间里有陈腐的油和烧焦的肉的气味。两个壁炉之间的墙上装着一个带铁门的炉子，房间中央的另一个小壁炉上盖着一块需要清洗和上油的厚铁皮。窗户高高的挂在墙上，厚厚的、绿色的玻璃上镶嵌着钻石般的光晕图案，使厨房的光线看起来像是浸在了水里。”“那些器皿不见了，我们得换新的，不管需要什么锅碗瓢盆。”刘赫一边说，一边继续朝储藏室和外面的门走去，根据之前的信息，那里有一个厨房花园。

“我们需要时间来修复一些草本植物，其余的可能要等一年才能重新种植。”吴漠说，花园墙的右边是烤房和浴房，都是用石板铺的石头屋顶，许多屋顶是凹凸不平的，或者是碎的；他们共用一个砖砌的烟囱。一个大木箱倒在澡堂里，盖上盖子，露出一堆干枯的木头，还有一股明显的老鼠味儿。刘赫把盖子放回原处。“我们需要一两只猫，”吴漠说。”“至少。”“雄性和雌性，这样会有小猫。”刘赫点点头。“现在，我们最好先去看看火炉。我敢打赌，到处都是老鼠，它一定需要打扫了。”

“秦岚会很高兴看到你被剥夺了这么多权利。”“他会的，看到我一贫如洗，他会非常高兴，但如果他自己下令，他就不会得到教会的认可，我的头衔比他的头衔年长得多，他还不知道。他想跟踪我，这样他就不用害怕我和加利奇或者波洛夫茨基结盟。除非我能听到，否则不要大声说出这句话：秦岚可能会知道这件事，并改变他对流放的看法，选择更绝对的方式。在这个地方，我们必须守口如瓶。”吴漠冷冷地说着，去寻找浴室熔炉的装载槽。“我们需要清理所有的烟囱，如果不能使用的话，也需要修理一下。”刘赫耸耸肩，以掩饰他给吴漠的安慰，及谈到他离开祖国的原因。“连同其他一切，我们需要一大群清洁工。”

他从拐角处走到浴室门口。“锁链生锈了，它们需要上油、清洗或更换。”吴漠跟在他后面说。 ”“门会开吗？”“应该会开的，”刘赫说，抓住门闩把手，把它推倒，向外拉。 随着一声吱呀，门被打开了，霉菌的气味扑面而来，露出一堆潮湿的破布。“我想我今晚还是在厨房的浴盆里洗吧。明天，我把我的东西放到浴室里，顺便检查下里面的东西什么还能用。走进浴室，打量着通向浴室的那间更衣室半开的门。 ”“不太大。”“够了，”吴漠说。当他在天花板上看到有明显水迹时，他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我们需要把屋顶修理一下，”刘赫补充道，“所有的建筑物。”

当他跟在吴漠后面离开浴室时，他问：“以前的主人怎么样了？我们有消息吗？”吴漠纤细的眉毛间闪现着一道皱眉。“我明天去问问参赞。知道它以前的主人的下落是很有必要的。”“你认为他们会告诉你吗？”刘赫关上门不等回答。“我要检查一下炉子，如果情况良好，我会尽可能的在一两天之内把它修好。“烤炉也需要这样的东西，”吴漠说。“还有墙上的每一个壁炉。”“阁楼和地窖也需要注意，有人告诉你这座房子已经可以入住了。”刘赫向炉门走去，担心铁门生锈了。“这扇门要换了，它的锁链坏了。”“不只是这扇门，”吴漠说。

这时听到马厩里传来砰的一声，他转过身来。“我想我应该看看那些人是怎么对待那些马和骡子的。”“那些马厩可能要散架了，”刘赫面无表情地说，“或者他们正在设法移动倒下的挡板。或者也可能有流浪汉藏在那里，而你的护送人员正试图驱逐他们。”“我该走了，”吴漠说，他向刘赫表示感谢，他在穿过院子里凹凸不平的石板时，小心翼翼地看往哪里走，因为铺路石碎了，而且凹凸不平，地基很差。他绊了一跤，就摔在了一把耙子的柄上。到了马厩门口，他推开门，走进略显昏暗的室内。

刘伊第一个看着吴漠，低下头表示尊敬。“来了”，他大声地说，以引起三个骑兵的注意；他们转过身来，简单地行了个礼。骑兵朝吴漠走了几步，但并不想去阻止那头被刘伊注意到的暴躁的骡子。吴漠不解，一瞬意识到那声音是从一头骡子身上传来的，这头骡子正在试图踢它拉的那辆马车。吴漠走到那只发怒的动物跟前，轻声地说着，伸手去拿缰绳让它站稳。”“好了，好了。”当你在这么多联赛中都做得很好的时候，你就不会再有不适了。”他对刘伊说。“慢慢地把它从车上解开。尽可能冷静地做。然后带它转一会儿，直到它习惯这个地方。”

“来人，”新郎说，“赶紧按照吩咐的去做。”“等泥巴干了，就把它的腿擦干净。”吴漠继续走着，仍在拍着骡子的脖子。“用不着大惊小怪。”他又加了一句。“刘伊迅速的干着，尽量不去碰骡子的脚，因为它生气地跺脚。 “来吧，他差不多自由了。”“谢谢你，刘伊，”吴漠说，准备把骡子牵离马车。”“我一把它拉到过道的尽头，就来照看它。”“还有其他的马车吗？”刘伊问，他知道其他三头骡子也都很紧张。”“他们焦躁不安，”“在其他同志们的帮助下，我会好好顾它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