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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无法入睡

第44章 无法入睡

书名:深陷地狱作者名:火焰公子本章字数:2007更新时间:2022-08-01 15:47:05

“没关系,”他说,“今晚我要穿着衣服睡觉。”

她点点头,“好吧,”她解开他的腰带,解开他的裤头,“我也要穿着衣服睡觉。”

“你也可以。”李依丝坐在他旁边的床上,靠着他。她的重担压在乔雷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但乔雷什么也没说。

“要是今天什么没发生就好了,”她喃喃地说。

“我们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乔雷揉着她的背,希望能想个借口让她站起来,不会伤害她的感情。

“能帮我拿领带吗?”过了一会儿他问道,李依丝坐起来,好奇地看着他。她站起来,拿起领带递给他。“你想洗脸,上床前刷牙吗?”他问道。

“好吧,”

乔雷半坐在床上,听着她在浴室里发出的声音——洗澡时溅水,刷牙,漱口。交响乐庄园,他想。在地狱里,他凝视着房间的另一头。很难相信他们只来了三天。他看着摇椅,两天前的晚上,它自己动了。尽管他有时间上的感觉,但那可能是两个星期前,两个月前,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来回移动。怪诞,他想。

这可能是某个博物馆的一个陈列室;这所房子是艺术品的宝库。成千上万的创造是以美的名义构思和执行的——结果就在这座房子里,这一定是丑陋的缩影,当李依丝回到房间里时,他眨着眼睛,重新调整眼睛。

“你能在这张小床上在我身边躺一夜吗?”他问。

“我很乐意。”当她躺在他身边时,两人都盖着被子,乔雷开始把领带的一头系在她的手腕上。

“我这么做是为了不让你梦游。”他把领带的另一端系在一个床头板上。

李依丝点了点头,然后,乔雷用胳膊搂着她,压在他身上,把她的头抱在胳膊和胸膛之间的凹处。她叹了口气,“我现在觉得很安全,”

晚上11点02分,要是我能睡觉就好了,她想,她不露笑容。今天下午她一直想保持清醒,直到他们在地狱之家的逗留结束。现在她只想昏迷不醒,把他们剩下的八、九个小时都消磨在这里了。她已经合上了多少次,又打开了多少次? 四十 ,五十,一百? 她慢慢地吸了一口气。她睁开眼睛,看着乔雷。他睡得很熟,她挪动着右手,感到领带在她手腕上的拉扯。

他真的是因为她昨晚睡着了才这么做的吗? 还是他担心的是费舍尔? 他真的害怕她再去找费舍尔吗? 她不明白是什么驱使她第一次见他。这所房子是真的吗? 或者是她自己的原因? 她以前从未有过如此公开的性欲——甚至乔雷,更不用说其他男人了。或者是女人,她一想到这些就不寒而栗。她对自己所说的和所做的感到害怕和惊骇。这不仅仅是她自己的问题,而是必须的。某种东西入侵了她,某种腐化的病毒,甚至就在她躺在这里的时候,可能正在她的思想和身体里传播这种病毒。她不相信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她费性中的某种未知的邪恶开始出现。

一定是房子,它影响了其他人,她几乎不能幸免。她扬起下巴,凝视着房间的另一头。

“摇椅已经开始动了,乔雷。”她喃喃地说。不,他需要睡眠,她告诉自己,这是一种力量,不受控制,不聪明;动力学走的是阻力最小的路——砰砰的门,风,脚步,摇椅。

她想闭上眼睛,但她知道,即使闭上眼睛,她也会听到椅子有节奏的吱吱声。她盯着它看,力量,残留物。她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可是,她始终知道,她确实知道,那是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人——一个她看不见的人。一个残忍、无情的人,等待着毁灭她,等待着毁灭一切。是边斯吗? 她惊恐地想。如果他突然出现了,巨大的,可怕的,微笑着摇晃着她呢? 

那里没有人! 她强迫自己思考:“根本没有人坐在那里!”椅子慢慢地来回摇晃着。

晚上11点28分,房间里很热,秦娜呻吟着剥开上面的毯子,把它扔在地板上,她侧身又闭上了眼睛。睡吧,她对自己说。

几分钟后,她翻了个身,又看了看天花板。没用的,朱尼的话把她惊呆了。她一直想和乔雷大夫合作,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结合是绝对必要的,她差点要去看他,告诉他他们必须一起解决朱尼的问题。然后她意识到这是在浪费时间,至于乔雷博士,没有朱尼,他是她自己潜意识的产物,跟他说话有什么用? 他没有接受尸体和戒指。

“为什么一本圣经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呢?”她不安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她该怎么办? 她不能袖手旁观,任由乔雷医生把朱尼赶出家门,却不让他安心,这个想法使她惊骇。把他荒凉的灵魂投入地狱将是对上帝的一种犯罪。然而,她怎样才能阻止它呢? 她甚至不能考虑朱尼的要求。她伤心地叹了口气,站着穿过房间。她走进浴室,倒了一杯水。但是,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她思索着 从早晨起,她一直在不停地祈祷,恳求着,纠缠着,但都无济于事。

明天,乔雷大夫就会把他的机器修好了。一时间,她有种想跑下楼去把机器弄坏的冲动。她对此不屑一顾,甚至为自己的想法而生气。她无权阻挠乔雷医生,他是个诚实、认真的人,一生都致力于工作,他如此接近事实令人难以置信。他找到的答案是片面的,这不是他的错。他甚至不相信朱尼的存在, 秦娜放下杯子,从水槽里转过身来。一定有答案,她想,一定有答案。她回到卧室,她喘息着停下来,看着桌子,电话铃响了。

“不能,她想。三十多年没有用过了。”她不肯回答。她知道那是什么,它不停地响,尖锐的声音刺痛她的耳膜,刺痛她的大脑。她不能回答。她不愿意,电话不停地响。“不,”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