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最后的晚餐

“我不知道其他的情况，我所知道的是他的儿子，要不是他，他就救不了我的命。一切都合理，费。”她说，“从一开始就是边斯，他就是那个让我远离教堂的人，是他昨晚阻止我发现朱尼的尸体。他就是那个让我觉得是朱尼咬了我的人，是那个养猫的人。是他引起了恶魔对乔雷医生的攻击，试图让我们彼此对立。他把朱尼的灵魂囚禁在这里。想想他有多么神奇的力量，费。尽管有神圣的埋葬，但实际上仍能阻止他人的精神进步。也许是因为朱尼是他的儿子，但即使如此，这也是难以置信的，他就像一个将军，和他的军队在一起。从来没有进入战斗，但总是控制它。”

“那么他怎么会受伤呢？” 

“将军不会在战争中丧生。我们会通过减少军队的规模来伤害他，直到他没有人，直到他必须独自作战。”她用充满挑战的眼神看着他，“没有军队的将军什么也不是。”

“可是我们只到星期天。”

秦娜摇摇头，“我要呆在这里，直到把活儿干完，”

她说完关上了门，立刻走到床上。她跪在它的旁边，祈求上帝赐予她启示，祈求上帝赐予她力量，去处理她所发现的一切。祈祷结束后，她站起身来，走进浴室清洗她的脚踝和脚，身上还留有一丝苦味。当她清洗和烘干它们的时候，她想到了摆在面前的巨大工程：违背边斯的意愿，从这座房子里释放出大地上的灵魂。

“但我会的，”她大声说，好像边斯在听似的。不过她得保持警惕。费说的是真的。

“你以前被骗过，”他说，“别再被骗了。”

“我会小心的，”她回答，她会的。她从他的话中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昨晚她是多么彻底地被愚弄了，竟然相信自己是对乔雷医生的恶作剧负责。今天早上，她是多么彻底地被愚弄了，以为是朱尼咬伤了她，是猫袭击了她。秦娜闭上眼睛，双手紧握在胸前。

我衷心感谢你救了我的命。但你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如果你能这样阻挠你父亲的意愿，你也可以通过离开这个家来阻挠它。你不必再呆在这里了，只要你相信，你就可以去。你父亲无权囚禁你。向外面的人寻求帮助，它就会来到你身边。你可以离开这所房子。

“你可以！”秦娜突然睁开眼睛。她走向桌子，打开了钱包。她拿出一本书和一支铅笔，把书放在桌上，拿起铅笔，用笔尖顶着纸。它立刻开始移动。她闭上眼睛，感觉到它自己在写，拉着她的手左拉右拉。几秒钟后，它停了下来，她的手失去了控制感。她看了看垫子，“不，”她把上面的纸撕下来揉成一团，扔到地板上，“不，朱尼！不！”她站在桌子旁边，颤抖着，盯着那张纸，上面刻着她的心里话，单行道。

下午6点11分，费希尔站在水边，用手电筒照着浑浊的水面。他想了两次，李依丝先，然后是秦娜。他把灯塔移过水面，对着水面上的恶臭做鬼脸。有一次他在医院工作时，一位老人死于背上的坏疽，他房间里的气味一直是这样的。

脚步声穿过薄雾越来越近。他突然关掉手电筒，转过身来。是谁？ 秦娜？ 事情发生后，她肯定不会回来了。乔雷还是他妻子？ 他不敢相信他们也会来这里。那么，谁呢？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费希尔紧张起来。他无法确定它们的起源。他僵硬地等着，心跳砰砰作响，他们突然向他袭来。他看到灯笼的光亮，就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有一声窒息的喘息。费希尔茫然不知所措地盯着眼前那两张憔悴的脸。

“那是谁？”老人问，他的声音在颤抖，费希尔屏住呼吸，把光束放低，“对不起，”他说，“我是四个人中的一个。”

那老太太呼了一口气，声音听起来像呻吟，“上帝，”她喃喃地说。

“对不起，我也吃了一惊。”费舍尔道了歉，“我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你吓了我们一跳。”老人愤愤地说。

“对不起。”费舍尔转身走了。

那对夫妇含糊地嘟囔着，拖着他走进房子，费舍尔为他们扶着门，跟着他们匆匆穿过入口大厅，不安地环顾四周。他们穿着厚重的大衣，女人头上戴着羊毛围巾，男人头上戴着破旧的灰色软呢帽。

“世界上的事情怎么样？”费舍尔问道。

“嗯，”男人回答，老妇人发出不赞成的声音。

“没关系，”费舍尔说，“我们在这里有我们自己的世界。”

他走到他们后面，走进大厅，看着他们把有盖的盘子放在桌上。他看见他们看着乔雷的机器，交换着眼色。他们迅速收拾好午饭，向入口大厅走去。费舍尔看着他们离开，极力抑制着要大喊“嘘！”的冲动，看看会发生什么。如果他们认为打在脸上的手电筒是可怕的，他们会怎么想从星期一起发生在房子里的事？

“谢谢！”当他们走到拱门下时，他喊道。

老人酸溜溜地哼了一声，又看了他们一眼，前门关上后，费舍尔走到桌边，掀开托盘盖。羊排、豌豆和胡萝卜、土豆、饼干、馅饼和咖啡。一顿适合国王吃的饭，他想。他的笑容是阴沉的，或者是《最后的晚餐》？他脱下外套，把它扔在椅子上，把手电筒放在上面。他把一块羊排叉在盘子上，加了一匙胡萝卜和豌豆，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他想，从昨晚开始，社区聚餐似乎已经过时了。

他坐在桌旁，喝了些咖啡，然后开始吃起来。过一会儿，他会给秦娜带来一些食物。他开始想她说的话。他一直在想这件事，想找出其中的漏洞。到目前为止，他还没能做到这一点，这是有道理的，没有人能逃脱。这一次，秦娜走上了正确的道路，他感到一种奇怪的、不完全令人满意的确信。他们一直都知道边斯在这里——他和秦娜至少也在这里——但这方面的知识还没有被发掘出来，至少他还没有，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们会和边斯达成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