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喝酒

“是秦娜小姐！”李依丝僵住了，“天哪，发生了什么事？她又受伤了吗？”

乔雷点了点头，一瘸一拐地走到桌子边，抓起他的黑色包，“在哪里？”他问道。

“在她的房间里。”

三个人匆匆穿过大厅，乔雷尽了最大的努力，“有多糟？”他问道。

“她被抓伤了，被咬伤了。”

“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我想是猫。”

“猫？”

“我给她带了些食物，当她没有回应我的敲门声时，我打开了门，我刚开门，那只猫就窜了出来，消失了。”

“那秦娜小姐？”

“她在浴室里，”费舍尔说，“起初她不肯出来。”

他们进来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当他们穿过房间的时候，她睁开眼睛，转过头来。李依丝发出一声震惊的声音。她的皮肤像蜡一样苍白，头上有深深的血痂，脸上和脖子上有肿胀的抓痕，乔雷把包放在她的床边，坐在她旁边。

“这些消毒了吗？”他问，看着她头上的叮咬。她摇了摇头。

乔雷打开他的包，拿出一个棕色的小瓶子和一盒绷带。他瞥了一眼秦娜毛衣上的裂缝，“你的身体也是？

点点头，眼泪汪汪。

“你最好把毛衣脱掉。”

“我自己洗过了。”

“这还不够。”

秦娜瞥了费舍尔一眼，他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到另一张床前，坐在床上，背对着他们。

“你能帮帮她吗，李依丝？”乔雷问道。

李依丝走到床边，看到秦娜胸部和腹部上锯齿状的划痕，胳膊上的咬痕和裂痕，她畏缩了。她把手伸到中号后面去解开胸罩，当秦娜脱下胸罩时，她往后退了一步。

乔雷把瓶盖拧了下来，“这会痛的，”他说，“你想吃可待因吗？”

秦娜摇摇头，乔雷把 Q型针尖浸在瓶子里，开始擦拭她额头上的一个刺伤。秦娜发出嘶嘶声，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睑下涌出。李依丝不能看，她转身看着费希尔，他凝视着墙。

几分钟过去了，秦娜发出的唯一的嘶嘶声和乔雷偶尔低声的道歉。做完后，他在她胸前盖了一条毯子。

“谢谢你，”她说。

李依丝转过身来。

“那只猫袭击了我，”秦娜说，“它被朱尼占有了。”

他的表情难以理解，秦娜试图微笑，“我知道，你想——”

“我想什么并不重要，秦娜小姐，”乔雷打断了她，“重要的是你被伤害了。”

“我会没事的。”

“我想知道，秦娜小姐，我不知道费希尔先生离不离开是否合适。”

李依丝知道费希尔扭过头来看他们。

“不，医生。”秦娜摇了摇头，“我认为这根本不可取。”

乔雷看了一会儿秦娜，然后又说，“罗奇先生不会知道，”他说，。

秦娜看起来很困惑，“我的意思是”他犹豫了一下，“你对这个项目的贡献超过了你的份额。”

“你要保证我得到报酬，是吗？”

“我只是想帮忙。”

秦娜开始想回答，然后退缩了。她把目光移开，又看了看乔雷，“好吧，”她说，“我接受。”

乔雷点点头，“很好。”他顿了顿，又说：“但是如果我不催你，我会觉得我对你的责任被忽视了，不，警告你趁早离开这房子。而且，如果我认为你的生命有危险，我会让你走的。”

秦娜露出惊骇的神色。

“我不想明知故犯地站在一边，让你再成为地狱之家的牺牲品，”乔雷告诉她。他啪的一声把包合上，捡起来，“亲爱的？”他说着，挣扎着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上午10点43分，李依丝转向右边，看着另一张床，乔雷睡着了。她不该让他在那个箱子上干活，她们应该让费舍尔打开它。她想着乔雷在睡觉前说的话：秦娜变得如此急切地想证明她的案子，以至于她牺牲了自己的身体健康来做这件事。

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有朱尼，但秦娜小姐所说的，她接触的人只不过是她自己性格的一部分，要是她能像乔雷那样理解就好了。她所能想到的只有秦娜乳头周围的那些可怕的齿痕，还有秦娜声称是猫给她留下的抓痕和咬痕。李依丝把她的腿滑过床垫边缘，坐了起来，她盯着鞋子看了几分钟，然后把脚伸了进去。她站起身来，走到八角桌前看了看手稿，她用手指翻了翻扉页。

真的会痛吗？她对酒精的这种近乎盲目的恐惧是荒谬的。她仅仅因为父亲的酗酒使她的童年痛苦不堪，根本没有理由谴责酒费身。

她只想喝一小杯，放松一下，她走到橱柜前，打开了门。她拿出酒瓶和一个小银杯，端到桌上。她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纸巾，把银杯里的白兰地倒了出来。天很黑，她突然怀疑它是否会中毒。她用一根手指蘸了蘸白兰地，用舌头碰了碰。她会知道它是否中毒了吗？ 她的舌头开始发烫，她紧张地咽了下去。温暖微妙地传到她的喉咙。

李依丝举起银杯放在鼻孔下面，香味怡人，它怎么会中毒呢？她喝了一小口，闭上眼睛，那口水顺着她的喉咙流了下来，她的嘴里渐渐暖和起来。当白兰地到达她的胃时，她发出了一种愉悦的声音，一小团热量开始在胃里膨胀。她又喝了一口。这正是我需要的，她想。我不会因为喝了一点白兰地就醉倒。

她走向摇椅，犹豫了一下，然后坐了下来。她向后靠了靠，闭上眼睛，故意呷了一口白兰地，杯子空了，她睁开眼睛，望着桌子。不，一个就够了，她现在感到轻松了，这就是她想要的。她把杯子拿在眼前，仔细察看着杯子上错综复杂的银器。也许在周末的时候她会把它带回家作为纪念品。

她笑了，好了，好多了，她正在提前计划。她想到了费舍尔，自己今天早上这么粗鲁地避开他，真应该向他道歉，她应该感谢他救了她的命。她打了个寒颤，想着海中的死水，站起身来，微微摇晃着穿过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