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金镏子惹的祸，聊农事

一个80后的回忆 6 金镏子惹的祸 ，聊农事

       卓子奶奶（魂）想了想说：“嗯！那天我本来跟着他们的，后来他们过了河，我也不知道为啥，我就没过去。又等了会，他们回来了，我就跟着他们又回来了呀。”

       卓子奶奶（魂）：“我总觉得我该和我的棺材在一块儿，可我一到那河边吧，就特害怕！好像那里面有什么厉害的东西！所以我才让你们把我的棺材给我弄回来呀！”

        小强子爹：“那你闹你儿子呀，折腾我娘干啥？”

       卓子奶奶（魂）：“活该！你娘就不是个好货！我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你猜我看到了啥？”

       卓子奶奶（魂）：“我看到你娘拿了我的金镏子，往脖子上比划呢！我记得我儿子给我放棺材里的，怎么就到她那儿了？啊？黑心烂肺的，亏我平时对她不薄，死人的东西也偷！”

         卓子爹：“好啊！因为我娘喜欢，我媳妇闹了几次，我都没给她留，最后让你娘给偷了！还不赶紧给我送回来，这事跟你没完！”

       刘二太爷：“好了，这事再说，她偷了你的金镏子，你附了她的身，把她也折腾的够呛，现在先说你过不了河的事吧！棺材是不能给你挖回来的，我把你送过河，你安省的上路行不行？

        卓子奶奶（魂）：“那把我的金镏子给我要回来，放棺材里。不给我儿媳妇！”

        刘二太爷：“动不了土，再说放棺材里你也拿不走，留给卓子行不行？你不最疼这孙子了吗？”

        刘二太爷转头对小强子爹说：“去你娘身上摸摸，东西还给人家，她应该就能醒了！”

        小强子爹：“我不敢过去！要不您老动动手！”

        卓子奶奶（魂）：“就在她褂子兜里，他二爷您动动手吧，我拿不到那东西。”

         刘二太爷走过去，把金镏子从兜里掏出来，沉甸甸的很有分量，也怪不得。回头递给了卓子爹，又吩咐他：“香烛纸钱，家里还有备的吧？在糊个白灯笼。”

       这边小强子奶奶像突然抽了精气神似的，软在了圈椅上，手里拿的拄棍也掉在了地上。小强子爹这才不怕了，又看了一会儿，才赶忙冲过去扶她！

        刘二太爷转头对院子里喊：“别看热闹了，来几个人，女的帮忙把小强子奶奶送回去，男的和我一块儿去河边送送亡灵！”

       我：“后来给送走就没事了？”

       我五爷：“可不，找了条船，连夜给送过了河，卓子爹不放心，又求我二大伯（刘家二太爷）给送到了他亲爹的坟地，这才回来。”

       我五爷：“我听我二大伯（刘家二太爷）说，应该是烧车马那晚出了些差错，可是他们也不懂，不知道具体是哪错了，后来送葬的时候人就没给送走！

        我五爷：“那河里的东西啊，就是五马山的那个老王八，发大水它跟着冲下来了。我四叔去封斯赶集，碰到它晒太阳翻不过盖，帮了它一下，还和它一块喝过酒。人家也没拦她，是她道行低受不了那威压，不敢过！”

        我爷说：“你讲故事就讲故事，溜咱四叔干啥？四叔可是抗美援朝的老红军！”

        我爷回头又对我说：“去看看是不是你嫂子带孩子们来了 ，告诉你五奶奶煮饺子吧！”

        饭桌上我五爷又想讲故事，我爷就敲桌子问他：“麦子都帮你弄家里了，是不是有块地玉米还没种？晚上好像有雨，种的时候把化肥一块下地里！”

        我：“玉米种子和化肥一块种下去，那还不把种子给烧了”

        我爸：“你不种地，啥都不懂，当然不是一个垄啦！”

        我：“这么方便了呀，我记得小时候都是拣了苗（把多余的苗拔去）以后才用化肥的。”

        我：“那时候最怕让我去地里拣苗了，大热天的弯着腰，顺着地垄走，看到一簇的把壮苗留下弱苗拔了，还得背到地头带回家喂羊。关键是那地里的麦茬子，把小腿都划烂了。”

       我爸：“那时候化肥也贵，都是苗长到半腰来高的时候，一颗苗下放一把化肥。后来学聪明了，都是到苗长到膝盖高的时候就一把一把的撒。”

        我爸：“现在人享福了，都是机械化的，别说撒化肥了，就是打农药都用无人机了。你小时候都是用车拉着水，人背着喷雾器用手压一下压一下的打；后来有了电动喷雾器就觉得很方便了，现在用无人机再也不用担心中毒了，还非常省时间，十来亩的地以前得打两三天，现在的一小会儿就好了！”

        我爸：“对了，你那天拿回去的番薯苗种上了没？”

        我：“种上了，就按你说的那样，离不远挖个坑把藤蔓折个勾，然后埋上土。这么简单的事儿，我还干不了吗？”

       我爸：“对！挖个坑浇水，可好活了。”

       我：“浇水？你不是说它耐旱种上就行，不用浇水吗？而且刚下过雨，地是湿的不用吧！”

        我爸：“我说的是种活了以后不用浇水，它是耐旱的植物，你个缺心眼的，不浇水咋活！”

        “活了，我去看了长的不错！那天晚上刚好下雨。” 我儿子又忙转移话题：“外公，你给我说说，打场的事呗！我听我妈说，可热闹了。”

       我爸就给我儿子讲收麦子时的那些事。

        先在地头割出一块地来，把麦茬去净，用拖拉机压平压实，就是麦场。用镰刀把小麦割下来扎成捆，然后背到麦场上等着脱粒。脱粒机有一人来高，四个长长的腿儿，像马肚子似的，一边是进麦口、一边像风扇一样往外吹麦糠，肚子下面是出麦子口。用的时候用三个胶圈连上开着的拖拉机就可以了。

        把一捆捆的麦子塞进脱粒机去壳，然后摊开在场上晾晒，这就是小孩子的事了。年小的孩子赤着脚，在摊开的麦子上走动，拖出一条一条的沟来。晒一会以后，再换一个方向在麦子上拖成一条一条沟。大一点的孩子会用一个十来个钩子，用柳条编到一块儿的叫朝（zhao）爬的工具翻麦子。

        看麦子虽然特别热，但是一点都不无聊。有的孩子会用棍子支起衣服做稻草人；有的孩子用弹弓打麻雀，然后烤着吃；有的钻到麦垛里面去捉迷藏；最最喜欢的，还是去附近的瓜田偷西瓜吃。